“等一下你千萬彆拖我後腿。”盛高承不得已伸出了手,心裡還是不舒服,故意加了這麼一句。
“你怕不是話說反了吧?”棠文磊自然不認。
等哨聲一響,大家動了起來,這倆剛才嘴上鬥得很凶的爸爸則認清了現實。
棠文磊:啊,我的大腿骨!
盛高承:我好像在飛!
盛淩寒始終皺著眉頭,忍不住了說了句:“我腿好疼。”
他們倆手長腳長,步子很大,但盛淩寒沒有那麼長的腿呀!
都快給他拽劈叉了。
棠文磊立馬停了下來,盛高承反應個不及,沒刹住車,連帶著兒子和棠文磊都給絆了一跤。
盛淩寒疼也隻是輕輕“嘶”了一聲,在老師身邊的糖糖張大了嘴巴看到這一幕,飛速奔了過來。
“哥哥,哥哥,你沒事兒吧!”糖糖擔憂地問道。
盛淩寒摸了下自己擦傷的胳膊,輕輕搖頭:“沒事兒。”
棠文磊和盛高承則又吵了起來。
兩人都說是對方的責任,吵了半天,等比賽結束了才反應過來。
哦,我們剛才還在比賽。
是隊友來著。
晚了。
倒數第一。
兩個大總裁隻配四個字:丟人現眼。
路清然輕輕鬆鬆又拿了第一名,幫魏紫涵拿到了最好的獎品,正在旁邊站著笑。
旁邊忽然傳來一陣大哭聲,是盛淩寒那位胖表哥張著嘴巴在哭。
“我就要那個變形金剛!啊啊啊!”他扯著嗓子嚎。
他媽見盛高承看了過來,表情換上一臉討好,“哎,家裡一堆變形金剛了,他還要!”
顧興宗還在哭:“是你們說一定會給我贏的,還說就算輸了我也能拿到獎品的。”
他媽把哭哭啼啼的他拽走了:“哭什麼哭,不就是個獎品嗎?家裡買不起的人才喜歡呢!”
剛拿到獎品喜歡得笑個不停的魏紫涵停住了笑容,她抿了下嘴角,笑裡多了幾分苦澀。
顧藍歌看得心疼,摸摸她的頭:“這是你應得的,是榮譽,與貧富無關。”
魏紫涵眼裡又有了光,點了點頭。
顧藍歌卻還是有點不高興,熊孩子的背後總有個熊家長,這話一點不假。
她要是再年輕幾歲,剛才就上去跟那女的撕逼了。
她現在不能了,對方是差不多三個她那麼粗,她沒有勝算。
路清然仿佛讀懂她的心裡話,小聲跟她說:“之前淩寒把那小子打得挺慘,也算是給你出氣了。”
“要還不解氣,改天讓淩寒再揍他一頓。”
顧藍歌推了他一下:“哪有這麼鼓勵孩子打架的?”
“不過,為什麼打架啊?”顧藍歌不由問道。
路清然愉悅道:“他老說淩寒沒有媽媽。”
“這熊孩子,真欠揍!”顧藍歌忿忿不平。
“有些熊家長啊,更該揍。”路清然這麼跟了句,目光一轉,落在了盛高承身上。
盛總皺了下鼻子,平白打了兩個噴嚏。
視線一轉,就和路清然還未收回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盛高承挑挑眉說:“你看我乾嘛?你是不是背地裡罵我了?”
路清然聳了聳肩膀:“你欠罵嗎?要不我乾嘛罵你……”
“誒你……”盛高承還想說什麼,老師已經在講台上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跟著她往外走。
打雪仗要開始了。
路清然想到了什麼,又湊到顧藍歌耳邊說:“機會來了……”
顧藍歌:“嗯?”
路清然:“收拾熊孩子和熊家長的機會。”
??
打雪仗活動不分年級和班級,所有人分成兩個陣營。
這是幼兒園閉園之前,給家長和孩子們的一場狂歡了。
今天打完雪仗,明天就會清掉這些雪。
路清然和顧藍歌帶著魏紫涵站到了那小胖子一家的對麵,棠文磊抱著糖糖也似乎明白了什麼,把盛高承也趕去了那一邊。
他想了想又把盛淩寒拽了過來:“讓淩寒來我這邊吧,他帶一下糖糖。”
路清然和棠文磊都準備大乾一場。
棠文磊小聲和盛淩寒說:“淩寒,看好了,叔叔幫你報仇。”
盛淩寒眨了下眼睛:“好。”
棠文磊攢了個大雪球,就朝著盛高承開火了。
盛高承被糊了一臉的雪,馬不停蹄打了回來。
路清然還沒正式出手呢,看他倆互不相讓的架勢,正彎腰在笑。
忽然一個雪球就飛過來,直直砸到了他臉上,他被迫吃了一口雪。
“呸呸呸!”路清然決定先教訓教訓盛高承了。
他和棠文磊聯手,打得盛高承無力還手。
盛高承:“你們至於嗎?咱們有這麼深的仇怨嗎?”
路清然不理他,下一個雪球扔了出去,這回砸中了顧安欣的弟弟,路清然擺擺手:“抱歉啊。”
我其實是故意的。
第二個雪球也砸了上去,路清然跟了一串的“抱歉抱歉”,眼裡卻沒什麼歉意。
袁曼不知道路清然跟盛高承的關係,站在旁邊瞪著眼睛罵罵咧咧的。
盛高承餘光掃了一眼她:“玩不起彆玩!”
袁曼閉嘴不敢吭聲了。
顧安榮已經看出來姐夫和對麵那倆男人關係匪淺,他剛想明白,狼狽地被扔了滿身的雪。
視線有時候都看不清了,他隨手抓了個雪扔了出去,這一下扔到了他姐夫盛高承身上。
盛高承忍對麵那倆就夠了,哪裡忍得了他,立馬就轉移目標對準了顧安榮。
他打打打!
你這個老問我要錢花的廢物!
我想打你很久了!
棠文磊和路清然很會見風使舵,盛高承打顧安榮,他倆就默契地跟著打顧安榮。
顧安榮莫名其妙地被打,莫名其妙地還手,他倆又跟著顧安榮一起打盛高承。
最後這四個男人,成了最特彆的一道風景。
其他人的打雪仗,意思意思,客氣客氣,湊個熱鬨。
他們四個的打雪仗,仿佛是殺父仇人,奔著要同歸於儘的想法。
顧安榮從始至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卷起這場風波裡的,跟個傻子似的,想哭都哭不出來,因為眼周都是雪。
打雪仗的後遺症就是不能停下來,剛才運動出的一身汗,這一停下來,隻覺得更累了。
盛高承整個人大字一樣癱在雪地上,這次說什麼都動不了了。
他本來就是個傷患,這下傷上加傷,彆提多慘了。
其他家長跟老師說了再見,陸陸續續都帶著孩子回家去了。
盛高承還躺在地上。
老師過來看了下慘劇,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路清然開口道:“沒關係的,老師你先下班吧,我們告彆童真太久了,難免想玩得儘興。”
這樣啊,老師自然就趕緊走掉了。
盛高承還在微微喘著氣,他睜開眼看著天空:“舒服!”
剛才都發泄出來了。
路清然伸手想拉他一把,盛高承拍開他的手,偏開視線看了眼不遠處帶著糖糖堆雪人的小兒子,幽幽歎了口氣。
“他現在倒是願意說話了,但還是對我不冷不熱的……我做再多都沒用。”盛高承有些無力地說。
“所以盛總覺得委屈?還是委屈呢?”棠文磊說。
他本來再有兩三天就該好了,這一折騰,怕是得小半個月了。
棠文磊彎著腰用手扶著腿才能勉強站住。
路清然聳了下肩膀說:“可不是嘛,盛總多委屈啊,給家裡掙這麼多錢付出那麼多……”
“但你委屈,淩寒隻會更委屈你想過沒有?要是有天你和安欣都不在了,他的回憶裡可全是父母對他的忽視……一輩子都難以幸福。”
盛高承皺了下眉頭,覺得這話不太對味。
棠文磊跟著說:“我忽然想到,你們要是死了,該不是要顧安榮兩口子管孩子吧?他們肯定隻惦記你的錢不會真心對孩子好的。
那你抓緊先寫個協議,讓孩子到時候跟著我或者清然吧。”
盛高承狠狠閉了下眼睛:“你閉嘴!”
“路清然詛咒我就算了,你這個烏鴉嘴還是免了吧!”
他此刻覺得周圍的溫度瞬間比剛才低了好幾個度。
有種真要涼涼的感覺。
呸!
我每年都定期檢查身體,不可能突然得什麼絕症。
路清然看懂了他的眼神,說了句:“也不一定是病症,意外和明天,誰知道哪個先來呢?”
盛高承:“……”
你們就是盼我死呢!
顧安榮兩口子沒安好心或許是為了自己的錢,這倆也絕對沒安好心……
他們盯上了自己的……孩子!
人家隻是要錢,他們卻想要人。
他們好像更狠一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