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任務失憶,情有可原,朕暫時不計較你的過錯,但是要記住一點,不能貴妃說什麼就是什麼,傷害身體的事情下不為例。”
“是,屬下記住了。”
孟崠庭不熟練地用調羹抵開傅星河的下唇,抬高手腕,把藥汁喂到嘴裡。
褐色藥汁順著傅星河的嘴角,一直流到脖頸上,幾乎沒有留存。
孟崠庭:“……”
秋醉:“……”
孟崠庭冷著臉又喂了一勺,結果傅星河的衣服都染成褐色。
秋醉:“屬下來吧。”
孟崠庭氣哼哼地把碗交給秋醉,不忘倒打一把:“昏迷還跟朕作對!”
扶著傅星河的人變成孟崠庭,孟崠庭小心翼翼,準備好一張帕子,給傅星河擦嘴角。
然而秋醉並沒有給他機會,一勺藥汁完完整整一滴不漏地灌進了傅星河口中。
孟崠庭胸膛起伏了下,漫不經心地觀察秋醉的手法。
也沒差彆吧,一定是傅星河配不配合的緣故。
嗬,醒來再跟她算賬。
秋醉喂完藥,從她們的包袱裡找到一身新衣服:“屬下給娘娘換衣服。”
孟崠庭盯著傅星河的衣服。
秋醉恍然大悟,把衣服換下:“屬下去打熱水。”
孟崠庭:“回來。”
他又沒有給女人穿過衣服,天氣冷,要是耽誤了時間,貴妃受涼了怎麼辦?遂硬邦邦道:“你換。”
說著,負手走到窗邊,背對著傅星河,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秋醉換套衣服的功夫,孟崠庭快把窗戶盯出一個洞。
“陛下,換好了。”秋醉說完退出去,把時間留給孟崠庭。
孟崠庭掖了掖被角,坐在床邊開始看快馬加鞭送來的要緊奏折。
太醫說貴妃可能夜間才會醒。
孟崠庭耐心地等著,廢寢忘食地批奏折,時不時看一眼傅星河。
他拿起最後一封密信,自言自語道:“你要是再不醒,今晚就侍寢吧。”
說完,傅星河還沒有反應,自己的耳朵先紅了。
孟崠庭伸手摩挲了下傅星河的衣領:“這是什麼破料子,晚上硌著朕,你走那天,朕賞賜你多少東西,通通沒收了。”
傅星河的眼睫顫了顫。
孟崠庭心跳一下子加快,像是被狐朋狗友推入洞房的毛頭小子,手足無措又目光發直地看著新娘。
皇帝到底比普通新郎膽子要大,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傅星河的睫毛:“朕為了抓你,興師動眾下江南,這筆錢從貴妃俸祿裡扣。”
扣五十年的俸祿可能還不夠。
“得當上皇後,俸祿才夠扣。”孟崠庭冷嘲,“至於你的私房錢,昏迷了就彆要了,朕來繼承。”
合情合理。
傅星河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臉上頓時有了表情。
孟崠庭眼眶微紅,虛虛欺身壓上去,沒有把重量放在她的小腹上,捏了捏傅星河的臉,聲音又冷又硬:“朕再讓你手上存著錢,退位算了。”
傅星河眼睛倏地睜開一條縫,燭光映入她的眼簾,讓目光也繾綣溫柔了幾分。
孟崠庭的心像是被一隻飛蛾煽動了一下。
傅星河猛地看見暴君的臉,有點不知今夕何夕,嘴裡發苦,饑腸轆轆,險些張口都沒力氣。
她果然被暴君抓了。
她昏迷了多久?傅星河覺得自己三年沒吃飯一樣餓。
傅星河牽了牽嘴角,不管三七二十一,馬上認慫:“我錯了……”怎麼臉頰有點疼。
暴君該不是在她昏迷的時候氣得扇她巴掌了?
孟崠庭截住她的話頭,眼裡儘是冷光:“你知道睡了多久?”
傅星河眼露迷茫。
孟崠庭:“整整一年,孩子都生完了,虧你還記得醒。”
什麼!
傅星河一下子清醒,想要去摸自己的小腹,無奈孟崠庭壓著她,察覺到她的動作,還單手把她的雙手扣在頭頂。
孟崠庭壓下頭顱,氣息都噴在了她耳邊:“長得一點都不像朕,貴妃解釋一下。”
傅星河下意識道:“不可能吧?”這還說不清了。
孟崠庭死死抑製笑意,聽見傅星河親口承認孩子是他的,令他十分愉悅。
他眯起眼睛,目光犀利:“貴妃跟哪個野男人苟合過?嗯?”
傅星河:“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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