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人渣並沒有見過蘇萌的長相, 他隻聽到了她的聲音。事實上,既然都已經被稱作人渣了,那這種人自然對長相不是過於在意的,人渣隻是享受調戲彆人, 讓自己儘情放肆的這個過程。
但是她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 那個叫李葶的女生不相信, 兩個老師也暫時沒有表態,為了增強自己的說服力,幫蔣廷舟洗刷汙名, 所以蘇萌下意識地就想摘下自己的口罩。
但沒想到蔣廷舟的反應要比她快上一步,直接幫她省去了那個步驟。
遲遲沒等到蘇萌的回應, 蔣廷舟想到了什麼一般,傾身說,“小朋友,我好像還沒見過你的樣子。”
說起來, 還是他害的她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帶著口罩的。當初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 他的黑背, 居然帶著他認識了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朋友, 兩人之間的羈絆也在時間的流逝之下一點點加深。
雖然已經是九月開頭了,但空氣還有些悶熱,更不要說之前那幾天熱的讓人冒汗的日子了。這樣炎熱的季節,她臉上帶著口罩, 生活方麵想來也多有不便。
不過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她臉上的擦傷應該也好了吧?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擦他送給她的藥膏。
蔣廷舟沉吟了兩秒, 沒等蘇萌反應過來他就出其不意地伸手一把摘掉了她臉上的口罩。
“讓蔣哥哥好好看看……”你臉上的傷……後麵五個字未說完,就戛然而止。
空氣都好像瞬間變得安靜。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蘇萌下意識地瞪大了眼,清澈的眸底滿是震驚。她完全沒想到蔣廷舟居然會一聲不吭地就摘下了她的口罩!
那他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明明她臉上沒有任何傷口,但是她卻一直都帶著口罩。
蔣廷舟以手抵唇,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極力鎮靜地說,“小朋友,原來你長這樣啊。”
如果說之前蔣廷舟對這個嬌氣到要命的小朋友的長相一點都不好奇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也曾幻想過她會長什麼樣。在他的設想中,蘇萌應該看著就是一副嬌滴滴的,愛撒嬌的樣子。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原來她長得這麼好看。好看到讓他的心跳都有了失控的跡象。
如果仔細看的話,蘇萌還能發現蔣廷舟此刻微微泛紅的耳廓。
蘇萌完全被蔣廷舟這個反應弄蒙了。
過了好幾秒蘇萌才反應過來,她語氣有些委屈,眼眶都微微發紅,“蔣三歲……人家現在很生氣呢。”
主動摘口罩和被人摘口罩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心理感覺。
蘇萌完全被剛才那一出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蔣廷舟楞了一下,在看到蘇萌委屈而又控訴的小眼神之後,他動作有些不熟練,但算是極為溫柔地重新幫蘇萌帶上了口罩。
看到蘇萌隻露出一雙如耀陽一般璀璨的眼睛之後,蔣廷舟才鬆了一口氣,重新恢複到了原本以那般玩世不恭的模樣。
他輕笑了一聲,桃花眼瀲灩,“小朋友,彆氣,蔣哥哥晚上帶你玩。”
蘇萌彆開頭,拒絕道,“我要學琴還要寫作業。”
“不會太久的,我給你表演我的絕活。”
聽到絕活這兩個字,蘇萌才總算升起了幾分興趣,她眨眨眼,聲音嬌軟,“什麼絕活?”
蔣廷舟故意賣了一個關子,“晚上你就知道了。”
蘇萌吃過晚飯,練完琴,做了一會兒作業之後,才跟淩老夫婦說了一聲,帶著家裡的“偵察兵”出了家門。因為是在大院裡,安全有保障,所以淩老夫婦隻跟她說了一句儘早回來,就放她出門了。
說起來蘇萌前幾次都是帶著家裡的“裝甲兵”出去逛,一次都沒帶過貓主子出門。這次她乾脆就抱著“偵察兵”去赴約了。
蘇萌到兩人約定好的地方的時候,蔣廷舟已經在了。
這個時間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昏暗的路燈下,他一個人倚靠在路燈的杆子上,低頭把玩著手機。
明明蔣廷舟性格混得開,身邊發小和朋友眾多,但此刻可能是因為形單影隻,所以他看上去竟似有幾分寂寥。
蘇萌一下子就覺得心裡愧疚,有些對不起他。
他們約好的時間是她在練完琴之後。往常她練完琴是晚上八點。但是她白天的時候,課間時間作業沒有做完,所以練完琴之後她又寫了一小時作業。
她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她沒有發短信通知他,因為她原本是不打算來的,出門的時間夠她再做一套習題了。
而他也沒有催她。
聽到有人過來的聲音,蔣廷舟才將目光從手機上移開。
看到蘇萌來了之後,他將手機收到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裡,勾了勾唇,笑容在寂靜的夜色下越顯迷人,“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蘇萌猶豫了兩秒,解釋說,“對不起,我又做了一會兒作業。”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事。”
聽到蔣廷舟這麼說,蘇萌越發愧疚了兩分。
她抱著貓主子走到蔣廷舟身邊,猶豫了一下,問,“如果……我一直沒來……那你?”
蔣廷舟想也不想地說,“我會一直等你。”
蘇萌將懷裡的貓主子抱得更緊了一些,轉移話題說,“你要表演什麼絕活?”
“跟我來。”說完之後,蔣廷舟就在前麵帶路了。
蘇萌沒想到蔣廷舟直接將她帶到了士兵的訓練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