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張了張嘴, 慢慢地說,“可是,就連那個算命大師都說我們不般配,既然不般配, 那為什麼我們還要在一起呢?”
她的話語軟軟糯糯, 但聽在蔣廷舟耳裡, 卻如穿.腸毒.藥。他眸色一沉,話語裡透著著幾分霸道,“我說我們適合就適合。你是信這個江湖騙子還是信我?”
可是, 一開始將車子停下來,想要算命的人是你, 爽快地給了這個算命大師一千塊大洋當做算命費的人也是你啊。現在居然問信你還是信這個江湖騙子……
蘇萌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她也就隻是想想,不會問出口。
就在兩人還在麵對著麵僵持的時候,算命大師氣喘籲籲的拿著那個寫著“天下第一神算”的牌匾慢騰騰地跑了上來。
說起來, 蘇萌剛剛都沒有注意到攤位前有這個牌匾, 說不定這個木牌剛才就被這個算命大師不知道隨意地扔在了哪個角落裡。
牌匾上的字體都有些掉漆了, 字體歪歪扭扭的, 隻能看出一個大概,看上去就帶著一股久遠的年代感,顯得有些落魄和狼狽,讓人越發覺得眼前這人, 隻是一個江湖騙子,而不是什麼正經的算命大師。
他跑到蘇萌和蔣廷舟跟前, 臉上笑眯眯的,“我剛還沒說完呢,你們兩人跑什麼呀?”
蔣廷舟語氣不善,“如果還是剛才那些話,那麼你可以不用說了。”
算命大師和善的笑著搖了搖頭,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溫和地說,“我剛隻分析了一半你們就跑了,重頭戲還沒到呢。”
蔣廷舟眼神警告的看著他。
這個江湖騙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套路,彆人都是上趕著說好聽的話,即便說不好的方麵,也隻是輕拿輕放,稍微帶過一點,偏偏他不按套路出牌,拿了錢也不知道乾點實事,連剛才那種“你們不太般配”的話都說出來了,怪不得隻能在街頭擺這麼一個小攤。
蔣廷舟怕這個人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所以乾脆讓他不要說話。
算命大師態度很好,就算看到了蔣廷舟警告而不善的眼神,以及冷冷的話語之後,整個人也依舊是笑眯眯的,他慢慢地說,“為什麼我剛才說你們不般配呢?因為從你們的生辰八字上來看,你們是一生無緣,隻能遺憾錯過的。八字告訴我,你們兩人,這輩子應該連一麵都見不上,終究隻能是生活在兩個世界裡的陌路人。”
蔣廷舟聽完這段話之後,麵上冷笑了一聲,心裡越發確信這人就是個江湖騙子,專門來騙錢的了。
什麼叫做“這輩子連一麵都見不上”?
他當著這個江湖騙子的麵,明晃晃地牽起了蘇萌的手,然後在此人麵前晃悠了一下。
他和她這樣都叫做見不上麵?他是沒有眼睛看麼?
江湖大師被蔣廷舟這個挑釁的舉動弄得一愣,然後他臉上笑意越發深了一些,輕聲感慨了一句,“年輕可真好啊。”
這樣恣意的青春,純粹而動人的感情,已經離他太遠太遠了。
看到眼前這個年少輕狂的年輕人,他莫名就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時候的他,也是這樣囂張肆意,覺得天大地大,唯自己獨尊的。
所以看到蔣廷舟,他才會願意給他們算上一卦。
蔣廷舟哼笑了一聲,牽著蘇萌的手就想重新走到單車邊上,但是這時候,算命大師又悠悠說了一句,“但是你們兩個人的命格很奇怪。明明兩人無法相遇,但偏偏,你們遇到了。而一旦你們遇到之後,兩位就是天作之合呀!”
算命大師說完之後,哈哈大笑了兩聲,朝他們作了一個揖,“那我就提前在這裡祝福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
蔣廷舟原本滿滿的火氣,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他的火氣一下子煙消雲散。
他唇角控製不住地微微揚起。
沒有人不愛聽好聽的話,即便是蔣廷舟也不例外。
尤其是這句話還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蔣廷舟輕咳了一聲,用手抵唇,以防止笑聲溢出,“那就借你吉言了。”
算命大師笑了笑,“我平日裡隻算有緣人,而你們正是有緣人,所以我可以再替你們算一卦。”
蔣廷舟笑意微斂,雖然他剛才聽到那句好話之後心情好上了不少,但是此刻這個算命大師不按套路出牌的舉動,還是讓他有些許不滿。
眼前這個算命大師,說幾句話就一個大喘氣,而他偏偏不喜歡被人這麼吊著胃口。
蔣廷舟眯了眯眼,“怎麼?覺得錢不夠?”
算命大師爽朗的哈哈大笑了兩聲,“不不不,這次不收錢。既然是有緣人,我免費為你們算一卦。你們想算什麼都可以。”
蘇萌這時候,其實心底充滿了震驚。
蔣廷舟隻以為算命大師的話是亂說,但隻有她知道,他說的並沒錯。
因為上一世,她和蔣廷舟確實無緣得以一見。不管她在蘇穗口中見過多少次他的照片,聽過多少次他的事跡,她一次都沒有真正見過他。
直到重生之後。
他們命中注定的相遇。
所以說,這個算命大師,其實還是有點本事的?
蔣廷舟側首問一旁的蘇萌,“你有想問的麼?”問完,蔣廷舟就警告的看了一眼算命大師,用眼神示意他挑好聽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