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洗了個熱水澡,淋了很長時間的雨才找回知覺。
“喂。”
“你是瘋了嗎?把衛生間當成你一個人的?你到底要在裡麵待多久!”
夏深迅速套上衣服出來了,門外的室友是誰長著一張什麼樣的臉他不感興趣,反正很快就不會再是室友了。
他爬到自己的床上,毫不意外地摸到了濕透的被子。
該說沒長進呢還是單純呢,怎麼到哪兒,搞霸淩都隻會用這一套啊。
夏深去開了櫃子,摸出自己的手機和錢包,離開了宿舍樓。
時間尚早,最早一班公交車都還沒開始,他便在手上約了輛車,目的地定在最近的星級酒店。
“錢應該是夠的。”
他基本上是不花錢的,日複一日攢下來的小金庫,數量竟然非常可觀。
到了酒店裡,夏深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裡洗了個澡,他發現以前是自己在‘畫地為牢’,那個女人早就管不了他了,他有錢,也有能力,卻沒有飛出去,是自己廢了自己的翅膀。
夏深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睡到第二天一早,然後訂了回老家的機票——頭等艙。
他發現自己做起這些事來竟然無比輕鬆熟練,就好像早已經在腦海中思考過許多次一樣,隻是卻那麼一股力量把他推出去。
夏深去領了那個女人的骨灰盒。
據她的工友說,她之所以這麼努力,隻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想要努力多賺點錢,給她的孩子在城裡買套房子,讓他可以在大城市安家立業。
夏深拿到了她的骨灰,還有繼承了一筆數目可觀的遺產——比起他的小金庫來,這筆錢的數量要大得多。
“其實,她若真的覺得抱歉,那麼給我攢夠複讀的學費就足夠了。”
以他當年的高考成績,或許母校會減免學費也不一定。
終究,到走的那一天,她還是沒想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兒了。
夏深舉辦了一個簡單的葬禮,請她入土為安了。
而後他便回了高中母校,找到曾經的班主任討論了一下複讀的事,他的班主任是為挺好的老師,見到他的第一麵就哭得不成人樣,一個四十來歲的大男人,鼻涕眼淚一起糊在了他身上。
這讓夏深想到了唐老師,他原本以為那種好老師隻活在中,但其實就憑班主任一眼就認出了他,就可以說他的班主任比起量仔其實也不差什麼。
“如果你真的想這麼做的話,那麼我尊重你的決定。”
“多謝老師。”
夏深下午的機票回學校,在登機前,他登陸了他的UP主賬號,謾罵的私信果然很多,但這些對現在的他而言,連小刺激都算不上。
他附上了那個女人墓碑的圖片。
【剛剛處理完家母的後事,沒回應不是默認,是太忙了沒空搭理你。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你偷不走。學長,你一定會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這確實有點博取同情的行為,就當是她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吧,而他也終於可以在此時放下一切,稱為她一聲‘母親’。
夏深回學校辦理退學,跟帶他的老師說明了情況,老師表示充分理解,並且祝他未來一切都好。
“謝謝老師。”
“對了。”老師突然叫住了他,從抽屜裡取出了幾張A4紙,“這是之前有次考試你用過的草稿紙,之前我也沒看懂上麵寫的東西是什麼,隻是覺得挺有趣的便收起來了,你現在或許正好需要他。”
夏深接過來,發現上麵有一段他的手稿!
學長竊取了他的文案,同時刪除了他電腦上所有的存檔、毀掉了留在工作室的所有手稿,搶在他之前發布視頻,再造成了他抄襲的局麵,而這份手稿……
老師笑盈盈地說:“要感謝我們學校紀律嚴明,草稿紙上正好有每場考試的時間,如果他還要繼續狡辯的話,老師可以親自出麵給你作證,如果非要找到監控錄像,也不是不可以的。”
“謝謝老師!請您務必要幫我找到。”
其實老師隻是說句客氣話,因為他知道夏深不是喜歡麻煩人的性格,但是夏深這回真的就要麻煩他了,他要找到證據,還一定要一紙傳票把學長送去法庭。
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可能就是一次汙蔑,但如果停留在09月16號這一天,那就是一次殺人事件。
夏深要他身敗名裂!
但夏深並不把精力放在這件事上,聘請了專業律師後,他就不再出麵,他要重新回去讀書,這次要念他想念的專業,選擇他想走的人生。
‘5+3’的路確實不好走,好在他現在有了兩個小金庫,加老家一套房,卻僅僅隻有一張嘴,實在是很好養活。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夏深才有空閒時間想起方覺,才敢想起方覺。
如果按照他的推斷,像他是日子過得太苦,才被係統選中做一場美夢,那麼對於方覺來說,應該是做了一場噩夢,那他難道是做了什麼壞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