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半富江就把信揉成一團扔掉了。
他覺得白胡子這次去海軍本部救兒子, 情況會很不妙。
一般來說,出征之前給家裡人寫了信的, 基本就回不來了。
富江莫名有點生氣。
不是針對白胡子,而是信裡提到的那個叛徒。
被白胡子當成兒子, 我都沒有嫌棄, 你居然敢叛變?
白胡子對自己的兒子們是極好的,就連幾十年沒有踏出過斯芬克斯一步的富江都知道,白胡子絕對不許人傷害他的家人。
時至今日,富江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在白胡子許願要一個兒子的時候, 許願島所收到的那一團純粹的願力。清晰又強勁,訴說著一個在大海上漂泊了半生的人內心最真實的願望。
現在這個願望被踐踏了。
富江很生氣,他覺得那個背叛了的弟弟需要被教訓一下。
在場的眾人見富江大人看了信之後臉色陰沉, 一人小心翼翼的站出來, 恭敬的詢問富江大人是否需要幫助。
如今的斯芬克斯早已不同往日,不再是貧困弱小任人宰割,幾十年的時間裡,它變得強大富有, 先進的治理方式讓整個島的凝聚力超強。如果需要, 他們現在能迅速將周圍的十多個島嶼擴張成自己的領地。
這一切都是富江大人賜予他們的。
如果大人需要, 島上所有的人都會願意成為富江大人的劍, 替他清除一切障礙。
“給我準備一艘船, 前往馬林梵多。”
信是半個月前送來的, 考慮到這個世界滯後的交通, 不會現在已經全部結束了吧?
“等一下,”富江叫住了他們,議會的人經常換,他連這些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群人齊刷刷的停下了腳步,迅速轉身正麵富江,站得筆直,低眉垂目聽候富江大人的吩咐。
“刻有為島嶼做出卓越貢獻者姓名的石碑你們做了嗎?”
“石碑已經在島嶼正中心的位置矗立了十年,”一人激動的回答,“富江大人的名字我們聽從您的指示沒有刻上。不過民眾自發為您建立了一座神殿!”
富江:……我還沒死。
“愛德華·紐蓋特,把這個名字刻上。”
“馬上去辦!請問這一位是?”
“是送來那些財物的人。”
一群人立刻肅然起敬,在他們心中,這位一直默默支持島內建設的神秘人,被尊敬與感激的程度一直是排在第二位的。雖然離排第一的富江大人有這——麼——大的距離,但也足夠讓每個人的都心生敬意。
“請放心,我們會單獨為紐蓋特先生立一塊碑的!”負責人鄭重其事的說。
富江搖了搖頭,“不用,就和其他人的名字刻在一起。”
白胡子應該會高興吧,他在他的故鄉,與其他人一起留下了名字。
負責人完全按照富江說的去辦了,隻是刻名字的時候覺得愛德華·紐蓋特這個名字非常耳熟,記不起在哪裡聽到過了。
從斯芬克斯前往馬林梵多,一路上很不順利,畢竟斯芬克斯至今也沒有加入世界政府聯盟,要穿過有世界政府海軍鎮守的海峽,登上島嶼補給,都非常的不方便。
這種非世界政府加盟國的船隻,無論是海賊還是海軍,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塊可以隨便下口咬的肥肉。
負責此次航行的人員麵對富江十分自責,由於考慮不周,沒有使用從其他國家租借來的船,耽誤了富江大人的時間。
“沒關係,你們回去吧,我換一艘船。”在香波地的傳單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知道那個愚蠢的弟弟還沒死,白胡子的隊伍還在趕來的路上,富江就不著急趕路了。
特拉法爾加·羅,紅心海賊團的船長,在聯合草帽小子與尤斯塔斯·基德大鬨了香波地之後,準備進入偉大航道後半段,在聽說海軍要處刑白胡子海賊團的二番隊隊長火拳艾斯之後,改變了行程,準備去馬林梵多看熱鬨。
船要駛離港口的時候,突然被叫住了。
背著包裹的少年,站在跳板的另一端,仰著頭問:“請問是去馬林梵多的船嗎?能不能搭我一段路呢?我有急事。”
站在甲板上的船員,包括紅心海賊團的航海士兼吉祥物貝波,都眼巴巴的看著他這個船長。
“才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船上唯一的女性伊卡庫義正言辭的說,“看見他帶的包裹了嗎?我猜一定是貴族小少爺離家出走帶的錢財,船長你不是想買一台治療手神經的儀器嗎?搶過來我們就有錢了!這是主動上門的錢包,船長不能放過啊!”
特拉法爾加·羅:說這話的時候能把口水擦一擦嗎?一台儀器多少錢?那麼小一個包裹裡能裝多少錢?
掃了一眼乖巧站著等回答的清瘦少年,羅挑了挑眉,拇指指了指船頂上的海賊標誌。少年順著他的手勢看了一眼,眨眨眼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莫非真是是那家的小少爺逃家出來,連海賊旗也不認識?
羅抬抬下巴,抱著長/刀轉身離開,算是同意了。
經過特殊改造的海賊船速度比普通船隻快了一倍不止,預測能在行刑當天趕到馬林梵多。
“為什麼要去馬林梵多呢?據說海軍很早就開始把馬林發多的住民遷出島了。”
要公開行刑火拳艾斯,等於是向海上最強白胡子挑釁,一場惡戰不可避免,海軍在做了這個決定後就開始清空馬林梵多為大戰做準備。
與其說被迫迎戰,不如說海軍想借火拳艾斯之死重新書寫大海的格局,火拳隻是引子,真正的目標是白胡子海賊團。
羅坐在不遠處,看著伊卡庫圍著主動上船的‘錢包’獻殷勤,送上水和食物,感歎在好色方麵,其實女人和男人差不多。
少年隻喝了一點水,沒有動食物,他想了想,回答道:“因為我的親人在馬林梵多。”
“親人?現在馬林梵多很危險啊,你的親人是海軍?”
“不是,隻是他沒辦法自己離開馬林梵多。”
伊卡庫向少年投以同情的目光。
懂了,原來是殘了啊。
“那可能來不及了。”伊卡庫遺憾的搖頭,“按照我們的速度推算,能在行刑當天趕到。不能靠近馬林梵多,因為我們是海賊嘛哈哈哈,二來也是擔心被大戰波及。而且馬林梵多早就不許人進入了。”
“沒關係,我能把人帶出來。”少年唇角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伊卡庫都看呆了,她聽見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大聲,猛的轉頭看向船長,用熾熱的目光提出自己的訴求。
拜托了船長!這是我一生的請求,把他留在船上吧!
特拉法爾加·羅冷酷無情的扭開了頭。
“嘻嘻嘻伊卡庫你就放棄吧。”陰暗的角落裡,眾人安慰著悲痛欲絕的伊卡庫。
“是啊是啊,不過是個小孩子,船上不是還有我們這麼多帥哥嗎?”
伊卡庫冷冷的抬頭,視線在一眾海賊臉上轉了一圈,緩緩掏出了自己的小鏡子。
“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說話。”
“看著怎麼了?我每天都被自己帥醒啊。”
“你們有沒有清楚自己的位置?”伊卡庫鄙視的說,“船長,作為紅心海賊團唯一的女性船員,請你理解一下每天看到的都是這些!這些!和這些的心情。”她崩潰的指著圍在身邊的海賊,“我不要求彆的,給我找個好看的就行!”
“想要自己去綁。”羅撂下一句,帶著白熊轉身走了。
嗬嗬,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坐上海賊的船,還在這種時候要去馬林梵多,用腳趾頭想都不會是普通人。或者更直白一點,如果隻是單純長得好看的普通人,還輪得到你去綁嗎?
伊卡庫心一橫,盤算著鯉馬林梵多還有十幾天的路程,怎麼說也要把人哄到手!
於是在眾多海賊的起哄圍觀中,伊卡庫對少年照顧得無微不至,無奈少年對她總是冷冷淡淡,連笑臉都少見。
不止是自己,整個紅心海團,包括船長在內,能得到少年青睞的,隻有大白熊貝波。
“你說!你對富江做了什麼?!”眼看馬林梵多近在眼前,伊卡庫的美少年捕獲計劃依然沒有進展,氣紅了眼的她在午餐時間把貝波堵在了角落,惡狠狠的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