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年又是表誠心又是賣慘的,目的無非一個,讓蔣雲霆知道他的態度,他在低頭示弱、示好,想讓蔣朕放他一馬。
蔣雲霆擺著慣常那張嚴肅的看不出其他表情的臉,沉聲道,“你說很有道理,那些工人都是無辜的,都是老國企啊,六七十年了,曾經為國家的建設做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要是倒下了,那就太可惜了。”
“是啊,是啊……”杜斯年見他總算肯上套回應,忙不迭的點頭,“咱們之間有些誤會說開就好,可不能連累到彆人頭上去啊,那就造孽了,蔣老哥啊,我也不說彆的,是我的錯,我就認,我隻希望,工人們都能好好的,那兩家老企業也能長長久久的發展下去,若是毀在我手裡,那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說道這裡,他擦了擦眼角的濕潤,情真意切的讓人無法懷疑他是在做戲。
蔣雲霆雖不擅長玩弄陰謀詭計,可也不是什麼傻白甜,他很無辜的道,“這些話,你跟我說沒用啊,咱們都不是一個係統的,我也管不到你們那塊兒,就是想幫著說情也找不到人,如果是幫忙彆的,我就更沒辦法了,你主管經濟,這方麵的本事可比我強多了,我連生意場上的人都不認識幾個,啊,我兒媳家倒是做點小生意,前段時間還被人找茬,鬨得沸沸揚揚的,損失了不少……”
這是秋後算賬呢。
杜斯年知道,不拿出點誠意來是沒辦法過這一關的,隻把杜瑤送去國外,根本打動不了蔣雲霆,他背著人,往自己臉上抽了一下,“這都怨我啊,蔣老哥,是我一時糊塗,瑤瑤被人打的昏迷,躺在醫院裡指天發誓說是葉家的人下手乾的,你也有女兒,當父親的聽到這種話,難道還能懷疑自己的女兒嗎?我當時頭腦一熱,就想幫瑤瑤出口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蔣老哥放心,我會跟葉家去賠罪的,損失了什麼,我也會加倍補回來……”
蔣雲霆看著他,心頭其實很複雜,換做是自己,絕對做不到這樣,也因為他這樣,反教他更加忌憚,能屈能伸的人最難對付,他歎了聲,“你能有這份心,就行了,我那親家是個厚道人,他們如今在外麵遊山玩水,你就是想去賠禮道歉也見不到人……”
“那葉醫生總在吧?我去找她,說起來,她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還是不用了。”蔣雲霆打斷,不是他心軟,而是他清楚的知道不能把杜斯年逼的太狠,這是一場博弈,如今他們蔣家占據了主動和上風,可若逼的杜斯年急了眼,後果是什麼,就很難預料了,“兒媳和阿朕忙著訂婚的事兒,小兩口天天膩歪在一塊兒,不喜歡有人去打擾,我和元蓉都沒去他們住的地方看一眼呢。”
杜斯年馬上聽出題外話,立刻道,“對,對,訂婚是大事兒,阿朕又是個追求完美的主兒,咱們可不能給他們添麻煩,訂婚順順利利的,以後過日子才能事事如意,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去打擾的,對了,日子定了吧?到時候我去討杯酒喝,蔣老哥可不能舍不得拿出好酒來啊……”
蔣雲霆意味深長的,“阿朕要的其實很簡單,他啊,如今也沒什麼追求了,就是想跟兒媳順順當當的過日子,隻要彆去煩他們,什麼都好說,幾杯好酒算什麼?那天你要是來,多少都管夠。”
杜斯年哈哈一笑,一語雙關的道,“一言為定。”
“好說。”
誰也不知道倆人此刻已經達成了協議,隻有程季樺對這邊的動靜關注的多些,看到這會兒,低頭對陸彥東道,“他們肯定做了什麼交易。”
陸彥東不太感興趣的道,“什麼交易都跟咱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