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防彈的沒錯，但也扛不住比它體積更大的車來撞擊。
韓長淵意識到後麵的車輛或許是抱著這樣的目的後，就精神緊繃起來。腳下發力，加快了速度。
他快，後麵的車也快，緊咬著不放，一時間幾輛車所過的道路上，鳴笛聲、咒罵聲、刺耳的刹車聲不斷。
“對方是要造成車禍？”葉桃夭這一刻倒是沒慌張，隻是心裡有些發冷，莫名的想到了杜瑤，之前，杜若也用這樣的招數對付過她。
“應該是。”韓長淵一邊在車流中左衝右突，一邊抽空權回應，“少夫人，彆擔心，我已經讓人來支援了。”
這種情況怎麼支援？隻能暴力攔車，可那樣，己方付出的代價也不小，而且，這裡是繁華的帝都，哪怕是晚上十點多了，路上的人一點都不少，一旦出狀況，就會造成嚴重的損失，甚至傷亡，為了她的安危，而連累那麼多無辜的人……
她不是聖母，可此刻，也覺得愧疚和自責。
葉子衿回頭看了眼，臉色有些發白，“他們怎麼那麼大膽子？竟然明晃晃的來害人，已經大膽包天的不需要遮掩了？”
葉桃夭冷笑著道，“他們既然敢做，自然就有辦法不牽連到自己身上，不管結果如何，倒黴的都是後麵開車的人。”
“那些人也是瘋了，這都得豁出命去啊……”葉子衿難以置信，“他們這是圖什麼啊？就算報酬再多，也沒命花啊，難道……這年頭還有所謂的死士？”
最後那句，是問韓長淵。
韓長淵道，“不是死士，他們是拿命來求財的人。”
“怎麼會有這種人？”
“有，這種人都是患了絕症的，被閻王爺判了死刑的，沒幾個越可活了，接手這種買賣自然就不覺得虧，反而是占了大便宜，因為報酬很高，事後，他們雖然死了，但這筆錢能讓他們的親人後半輩子都衣食無憂。”
聽完韓長淵的解釋，葉子衿手腳都冰冷了，喃喃道，“那可真是一群亡命之徒了……”
“大姐，對不起……”葉桃夭握住她的手，難掩自責的道，“這次，是我連累你了，讓你陷入這種危險之境……”
葉子衿從驚駭中回過神來，拍了她的胳膊一下，“你胡說什麼呢？跟我道什麼歉？我們是姐妹，是一家人，哪有誰連累誰的？”
“大姐……”葉桃夭心裡很不好受，酸酸漲漲的，她最不願意的就是因為自己而傷害到她身邊的親人。
但偏偏，這次扯上大姐了。
“打住，彆一幅對不住我的樣兒，夭夭啊，你這樣才是讓大姐難過，什麼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借你光的時候，我對你說謝謝了嗎？彆說沒有借光，有的，誰都看得見，蔣朕幫宏嘉做的那些事兒姐都記在心裡呢，我對人家蔣朕說謝謝，可沒對你說，為什麼？因為我們是一家人，說這些太外道兒，你倒是好，這會兒跟我說對不起，不是更生分？難道姐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
“姐……”
“行了，彆說現在還沒什麼事兒，就是有，姐隻會慶幸。”說道這裡，葉子衿揉揉她的頭發，“姐慶幸，這種時候能陪著你一起，咱誰都不孤單了，也不會害怕，就是爸媽那裡，不能儘孝了。”
韓長淵一邊想方設法甩著後麵車輛的追趕，還分心去聽了姐妹倆的對話，既欣賞葉子衿的長姐風範，又有點鬱悶，倆人是不是把他給忘了？有他在，能讓倆人受傷？他當年能被派到五爺這種國寶級的人物身邊當保鏢，難道隻是花拳繡腿嗎？
以前過得太順遂，也是這十年五爺深居簡出，沒遇上什麼事兒，讓他沒機會出手，若不然，誰敢這麼挑釁他？
他把油門踩到底，在路上大秀車技，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在拍什麼電影大片，後麵的人捶著方向盤，麵目猙獰的咒罵，可眼底的瘋狂卻讓他們看不到任何危險，隻知道往前，往前撞上那輛車，他們的這條爛命就算當場交代了，也放心了，至於其他，至於彆人的命，誰管？
“啊，啊……”
“砰！”
路上越來越亂，不少車因為躲避撞到了一塊兒，無數人尖叫、哭鬨、咒罵，相關部門早已出動警力開始圍堵，卻也抵不過那些人的不要命，連警車都敢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