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桃夭剛從浴室出來,穿著睡衣半躺在床上,聞言,拍拍身邊的位置,“是猜著你會跟我一樣睡不著。”
三月的天,帝都還很冷,葉子衿也沒跟妹妹客套,脫了鞋,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姐妹倆相視一笑,聊起今晚的事兒。
“今晚真是凶險啊,我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呢,真不能跟爸媽說,他們知道了不定多擔心呢,不過夭夭,你的表現讓我很意外啊,你真的一點都不怕嗎?還是對蔣朕的那個保鏢很有信心?”
“嗯,韓長淵確實很厲害,再者,蔣朕也安排了不少人跟著,我心裡有底,當然,凡事都有例外,有萬一,隻是怕也沒用啊,而且,那會兒我心裡的憎惡和憤懣占了上風,倒也顧不上怕了,現在想想,是後怕的,怕真有個意外,爸媽可怎麼辦,蔣朕又該怎麼辦?”
“是啊,真要那樣,咱家可就……”葉子衿感慨著,沒敢說下去,隻是想想,都覺得天塌地陷,都忌諱的不敢明言,轉了話題,問道,“夭夭,你能猜出背後的人是誰嗎?”
葉桃夭沉吟道,“不好說,這一年我和蔣朕也得罪了不少人,誰都有可能下手,蔣朕不在,正是好機會。”
“會不會又是杜家?”葉子衿分析著,“聽說那個杜瑤回來了,前幾天有個宴會,她還去參加了,很是高調。”
“是麼?”葉桃夭沒關注這些,皺著眉道,“她確實有嫌疑,動機也大,不過,杜斯年最近還得用著蔣朕,按說不應該選擇這時候撕破臉啊。”
“那還有誰家?”葉子衿想了想,忽然道,“會不會是封家?之前,不是封家找咱家的茬,輩蔣朕狠狠收拾了嗎?弄得封家顏麵儘失,他們肯定得恨死了吧?”
“嗯,封家的可能性最大。”葉桃夭猜著,如果真是封家,也應該是封少樸的手筆,封少乾應該不會這麼衝動,而封少卿,大概不喜歡這種方式。
“那這事,就不是咱們能處理的了,是蔣家和封家的鬥爭。”葉子衿轉頭看著她,神色有些嚴肅,“夭夭,雖說你現在也算是蔣家人了,但那些事兒,是男人的事兒,是家族和利益的搏鬥,你彆去管好不好?”
葉桃夭知道大姐是擔心她,為她一心一意的打算和考慮,她笑著道,“放心吧,姐,就是我想摻和,都摻和不進去,我不懂那個圈子裡的事兒,摻和就是搗亂,蔣家人也不會允許的,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不會逞能和強出頭。”
“嗯,這就對了。”葉子衿鬆了一口氣,“女人就做女人的事兒,男人之間的戰爭,讓他們自個兒去鬥,不過夭夭,這事得跟蔣家人說一聲,那個韓長淵肯定會說,但他說跟你主動說,意義是不一樣的。”
葉桃夭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我明白,今天太晚了,明早給那邊打電話。”
葉子衿欣慰的揉揉她的頭,“你能聽得進姐說的話,姐就放心了,不像靜姝,唉,走火入魔一樣,誰都不看在眼裡了。”
“她又怎麼了?”自從蔣朕那兒斷了聯係,她就沒再問過葉靜姝的事兒。
葉子衿歎了聲,有些煩悶的道,“她不知道怎麼了,跟曦文都鬨起來了,還扯到了陸家,陸家人本來就對她有意見,現在怕是都要恨上了,程雪晴給咱媽打電話,拐彎抹角的告狀抱怨,咱媽什麼話都不能說,誰叫過錯在靜姝那邊呢,打電話還背著我,是我不小心聽到了,咱媽為這事又哭了,我看她給靜姝打電話,都是撿著好話說,可靜姝不領情啊,我雖然沒聽到她說了什麼,可看媽一幅被傷到的樣兒,就知道話很難聽……”
葉桃夭鬱鬱道,“咱媽就是太心軟。”
所以注定她,被傷的最狠。
“誰說不是呢?靜姝就是知道這點,才可勁的欺負她,跟我說說試試,我會慣她那些毛病才怪了,唉,我有時候真恨不得大罵她一通,什麼難聽說什麼,看能不能罵醒她,讓她彆再那麼纏著曦文了,上趕著的婚姻會幸福嗎?我就不信,她看不出曦文對她就隻剩下那麼一點責任和愧疚了,等這點東西都磨乾淨了,她要怎麼辦?”說著說著,葉子衿愁眉苦臉了,“說實話啊,夭夭,我理解曦文的選擇,也很感謝他現在的付出,沒有他擋在前麵,現在咱家誰也甭想輕鬆,可是……”
葉桃夭接過話去,“可是,你又不想他這麼做對不對?”
“對,不僅是這樣對他不公平,覺得咱家好像欠了他一樣,更重要的是……”葉子衿擰起眉頭,“我覺得這樣的做法不是解決問題之道啊,而是飲鴆止渴,最後,倆人誰也救贖不了誰,而是……”
一起墜入地獄,那才是真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