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麼說……”葉繼宏還是很厚道的。
蔣朕笑起來,這次的笑意有了些許溫度,“好,那我們就都不說,誰也沒錯如何?”
葉子衿搶過話去,“是封家的錯。”
“對,封家的錯,大姐言之有理。”蔣朕十分配合,“若不是封少樸作死想害夭夭,哪有後來這麼多事兒?”
葉繼宏也跟著點點頭,“封家人做事,太陰損了,若真是這樣的人家上了位,那真是,國之不幸。”
“所以,妹夫,你得加油啊。”葉子衿打趣道。
蔣朕苦笑,“指望我是不行的,我早就退出那個圈子了,不過,我會盯緊我三姐夫的。”
聞言,葉子衿眼眸閃了閃,對蔣家這位三姑爺,她之前不了解,但自從妹妹跟蔣朕訂婚後,她對蔣家以及親戚就做了不少的功課,所以知道這位三姑爺叫何易塵,之前在帝都名聲不顯,但在其老家n市,絕對是人儘皆知,何家是n市最有名的家族,兩百多年的曆史,底蘊極其豐厚,絲毫不輸帝都金價這樣祖上有皇家血脈的,因為n市之前也是古都,那裡住了不是的貴族後裔,何家是地位最高的。
何易塵頂著這樣的光環,卻沒有被養成紈絝的大少爺,而是早早就被送進部隊,從最底層做起,一路打拚,用實打實的功績漸漸走到了帝都那些大佬的眼裡,這才成了蔣家的女婿,那會兒,蔣朕已經消極避世,所以何易塵的出現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他是接替蔣朕去爭取那個位子的,蔣家幾代都從軍,所有的榮譽也都來自軍中,一旦無人接替,蔣家也就不再是蔣家了。
葉子衿不知道蔣家長輩們還有什麼打算,不過在她看來,女婿終究是女婿,做的再好,跟嶽家關係再親,那也不姓蔣,以後他的榮耀,還是會落在何家的子孫上頭,所以,要她來說,扶持一個女婿,還不如寄希望於妹妹的兒子呢。
但這些話,要是說出來就是挑撥離間,所以,她也就是在心裡想想,頂多以後委婉提醒一下妹妹,不是她勢利眼虛榮,而是嫁進那樣的家族,這種事就是難以避免的,一代親,下一代呢?彆忘了,古人都說,一表三千裡,兩代後,根本指望不上。
短短時間,心裡已是千回百轉,不過,麵上不顯分好,還得附和,“那就對了,絕不能給封家機會,不然,咱們誰都不好過了。”
現在跟封家已經結仇,不是那邊倒了,就是他們被踩下。
葉繼宏深以為然,又念叨了幾句,才把話題轉到葉靜姝的身上,“阿朕,這次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蔣朕道,“當然是換人了。”
見他說的毫不猶豫,也不似有隔閡的樣子,葉繼宏就越發覺得愧疚,“你現在都知道靜姝她是故意的了,那是不是……”
蔣朕笑笑,“嶽父,就算知道他們是做戲,咱們也得換,真要置之不理,怕是弄假成真了。”
葉繼宏麵色一變,“會嗎?”
蔣朕點點頭,“封少卿這個人,看著脾氣溫和,非常好說話,其實,骨子裡執拗又殘虐,他上一秒能跟二姐笑吟吟的談利益合作,下一秒就能翻臉不認人,所以……”
葉繼宏接過話去,語氣非常痛心,“所以,這交易還是存在危險的,靜姝真是傻啊,被嫉恨蒙蔽的眼瞎心盲,連命都不要了。”
蔣朕對此,不做評價,那是被嫉恨蒙蔽嗎?那是有病,還是病的無藥可救的那種,不對,得救,交給那些專業機構操心去吧。
這時,葉桃夭道,“我回家之前,陸漫漫找到我,說了換人的事兒,提出要我出麵去,我想答應。”
“什麼?”葉繼宏聞言,都顧不上痛心疾首了,“讓你去是什麼意思?這種事,你哪做的來?”
葉子衿也堅決道,“不行,太危險了,封家本就對你最不懷好意,讓你去,分明就是挖坑給你跳,肯定另有所圖。”
蔣朕道,“大姐說的對,所以,夭夭,你不能去,我來處理。”
葉桃夭反問,“你怎麼處理?”
蔣朕挑眉,“很簡單,我直接找到封少乾那裡,他們兄弟倆現在是麵和心不和,封少卿做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封少乾卻好麵子重名聲,內裡再不堪,也會裝模作樣的憋著,我找他,他會配合的,他不敢鬨大,畢竟,丟人的是他,我不受影響。”
葉繼宏聞言,遲疑的問,“這樣聽起來可行,但會不會,讓蔣家不好做?”
蔣朕不以為然的道,“我爺爺沒那麼迂腐,我爸是嚴謹了些,但也會分什麼事兒,他們會站在我這邊的。”
話雖這麼說,但葉繼宏心裡還是忐忑的,蔣家人是不會對蔣朕如何,可就怕因為這事,對女兒有了不滿。
葉子衿顯然也想到這裡,“再想想,看還有彆的辦法嗎?”
“這是最簡單省事的。”蔣朕見葉桃夭還要說什麼,直接截斷,“夭夭,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讓你去冒險,我不能明知道前麵是個坑,還眼睜睜的看著你去跳,你二姐是重要,可在我這裡,你更重要。”
這話當著葉繼宏的麵說不合適,但蔣朕這會兒是顧不上了,他就怕葉桃夭真拗起來要去,他怕自己攔不住。
葉繼宏倒也不會生氣,女婿這麼看重女兒,他還能有意見?
就在僵持時,蔣朕手機響了,他看了眼號碼,麵無表情的接起來,“有事兒?”
聽出蔣朕情緒不好,那頭,杜若不答反問,“怎麼了?是不是夭夭出什麼事兒了?”
蔣朕聞言,就差翻白眼了,“夭夭沒事兒,有事也跟你沒關係。”
杜若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聲音冷硬道,“但願跟我沒關係,剛剛,封少卿給我打電話,說交換人的時候,讓我也去,你說,他這是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