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葉桃夭問,“你說,陸彥東要帖子是什麼意思?”
蔣朕隨意的道,“他為以前的事後悔了,想修複跟嶽父的關係,不然,今天這種場合他不會來,他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嶽父厚道,不會讓他難堪,至於跟我要喜帖,則是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試探我對陸家憎惡嗎?”
“那你憎惡嗎?”葉桃夭順著他的話問,同時很好奇他對陸家的態度。
蔣朕想了想,很實誠的道,“談不上憎惡,頂多就是不親近罷了,程雪晴傲慢勢利,教出來得女兒蠢不自知還自以為是,陸彥東雖然看似慷慨豪爽又仗義,但人性自私,他在關鍵時刻不敢指望,至於陸曦文……”
“如何?”看他故意賣關子,葉桃夭好笑的嗔他一眼,婚都結了,還整這些幺蛾子。
蔣朕理所當然的道,“對於情敵,他一天不結婚,我就不會跟他握手言和。”
葉桃夭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蔣朕又道,“當然,他這個人為人處事還是可圈可點的,於生意上也有幾分才乾和眼光,就是運氣差了那麼一點。”
說到最後,語氣很是唏噓。
葉桃夭明白他唏噓感歎的是什麼,忍不住問,“他和我二姐,是再沒可能了吧?”
蔣朕道,“理論上是,他有足以吸引女人的資本,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娶一個不喜的?再者,發生過的事,不能因為過去了,就當沒存在過,破鏡難圓,他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葉桃夭一時不知道再說什麼。
蔣朕不想看他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換了個話題,“你知道要送葉靜姝離開時,她說什麼了麼?”
葉桃夭果然轉移了注意力,“她不是被注射了鎮定劑嗎?還有意識?”
“注射之前說的。”蔣朕想到屬下的回報,不由冷笑,“她很聰明,醫生還沒說什麼,她就猜到了,一點沒反抗,隻說讓給你傳幾句話。”
葉桃夭心口一動,不知道葉靜姝還給她留了話,但看蔣朕的表情,顯然不是道歉之類的好話,“她要跟我說什麼?”
蔣朕道,“她讓人告訴你,她不是輸給了你,而是輸給了自己,喔,還有一句,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葉桃夭扯了一下唇角,自嘲的想,果然不該抱有期待。
蔣朕安撫的揉著她的頭發,“不是有血緣關係的就一定是親人,還要看緣分,愛你的人很多,不差她那一個,隻我自己,就能抵得上千軍萬馬。”
葉桃夭笑了,這次沒嗔怪,而是點頭應了。
蔣朕頓時大喜,要不是車裡還有個礙眼的司機,他都要撲上去親個天翻地覆了。
……
三人回的龍湖苑,葉子衿不客氣的點了幾道自己喜歡的菜,蔣朕從善如流,很痛快的去做了。
等待得空當,姐妹倆就在說婚禮上的一些細節,期間,葉子衿得手機響了,她看了眼屏幕,神色遲疑最後還是接了。
葉子衿隻知道對方是莊景閔,就起身避出去了,之後就待在廚房幫忙,跟蔣朕說著閒話,時間過的格外快。
吃飯時,葉桃夭並沒在她大姐的臉上看出什麼異樣,她也沒好奇的去打聽,一頓美味大餐,三人吃的都很儘興,飯後,蔣朕才跟葉子衿說起生意上合作的事,準確的來說,是蔣朕給宏嘉介紹了個大業務,未來幾年都不用愁效益的那種。
葉子衿高興又感激,心裡很明白,若是妹妹不是蔣朕的妻子,憑宏嘉的實力,根本拿不下這樣的單子,說白了,人家這是照顧提拔葉家,她當然承這個情,最讓她激動的還是,有這麼一筆生意,足以讓她在宏嘉站穩腳跟,不會再有人質疑她的能力,她現在缺的就是時間,而蔣朕就幫她爭取到了時間,她相信幾年後,她自己憑自己的本事也能爭取到這樣的業務了。
葉子衿掩飾不住歡喜的走了後,葉桃夭才問,“你這麼做,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蔣朕故作委屈的道,“你太小瞧自己的男人了,你男人的商業帝國有多麼強大,我以為上次訂婚時你就知道了,遍布全球的公司,隨便一樁生意都是用億做單位,彆說隻是給大姐這麼一筆業務,就是把我國外的房產公司給宏嘉當墊腳石,都不會影響到我一分一毫。”
這話得意思就是,對於一個有大糧倉的地主來說,送出去一粒米能有什麼關係?壓根不值一提。
葉桃夭默了幾秒,幽幽的道,“大佬,你好,大佬再見。”
說完就作勢要走。
蔣朕哪能讓她走,臉埋在她頸窩裡,悶笑出聲,“我是大佬,你就是被大佬盛寵的女人,開心麼?”
“……”
接下來,倆人很是過了幾天快活開心的日子,封少卿兄弟走了,葉靜姝和陸漫漫也被送走,沒人再來打擾,醫院裡也是風平浪靜,一切都順心的不得了。
甚至葉桃夭聽說連梅影和齊行的關係都在杜若暗搓搓的幫助下漸入佳境,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有好事傳出。
隻是,老天爺似乎就喜歡開玩笑,見不得哪個人一直事事如意,總要在你開心大笑的時候,再給你當頭一棒,在你心平氣和的時候,給你填點堵,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彰顯所有人的命運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和一念之間。
添堵的事兒,還是一件接一件,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在針對誰,因為出事的都是葉家的女人,隻除了葉桃夭。
這是因為葉桃夭被保護的太好,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所以才選擇去折騰她身邊的親人來間接傷害她?
心思再通透點的,還會想的更深刻一些,間接傷害她隻是其一,其二,還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分化葉家,誰叫葉家人被她連累了呢,又不是聖人,誰心裡還能沒點埋怨?其三,這對蔣朕來說,無異於也是一種挑釁和打臉,明知道蔣朕就是葉家的女婿,還敢這麼做,生死仇敵無疑了。
“會是封家嗎?”一件接一件的糟心事,饒是葉桃夭也有些焦頭爛額,誰叫所有事都集中在一天爆發出來,對方顯然是預謀很久後,選在今天放個大招,以求更吸引眼球,如對方所願,這麼多瓜,圍觀群眾吃的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蔣朕搖頭,“不會是封家,之前那些事傷了封家元氣,沒個一年半載緩不過來,再者,封少卿躲出去了,就怕我找到他,他不敢這種時候漏了痕跡,至於封少乾,他求穩,更不會選擇跟我直接對著乾,這種犧牲自己為彆人做嫁衣得壯舉,不是誰都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