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是人魚星的第一發現者。
在一通手舞足蹈的比劃後,顧熙終於大致了解了情況,他尊重人魚的文化,隻是林小冬總是無法與他好好溝通這件事比較麻煩。
“你真的不會說話嗎?”
林小冬清了清嗓子,用唱歌般的音調對他說:“可以,但必須要這樣才行。”
人魚的聲音如天籟一般動聽,饒是顧熙也忍不住晃了一下神。
身體中的疲憊和傷痛如潮水般湧來,他強撐著清醒了片刻,沒多久,就再度陷入了昏睡之中。
“……不會吧,我的聲音還有催眠的功效?”
林小冬驚訝地看著他。
但他的視線一偏,注意到男人黑色製服上的濕潤,立刻伸手一摸,果然都被血浸濕了。
燒死之後居然還有失血過多而死嗎,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回到湖畔,在係統的指引下采了一些能夠消炎止血的藥材過來,準備搗碎了敷在傷口上。
感受到外界的異動,強烈的警惕心把顧熙從沉眠中喚醒。
可男人還沒起身,瞳孔就因為當下的狀況驟然收縮成了針尖。
銀尾的人魚低著頭,用一臉像是在研究學術的認真表情來回打量著他赤/裸的上半身,一隻手還放在他的腹部摸來摸去,似乎是在塗某種膏藥一類的東西。而他原本身上穿著的那件黑色的軍裝被疊好放在一旁,連著裡麵的白襯衫一起,全都被扒了個乾乾淨淨。
清淺的草木芳香傳來,顧熙渾身肌肉緊繃,眼神快速閃爍了一下。
但他卻並沒有推開林小冬。
因此,林小冬得以光明正大地上下其手,借著上藥的機會把男人的身體摸了個遍。
“腹肌比之前還明顯,”他一本正經道,“不錯,果然軍隊裡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係統:“不要臉。”
林小冬:“我隻是在觀察他身上還沒有傷口,彆瞎說。”
係統:“不要臉。”
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沒想到係統也被傳染了這一病毒。林小冬一麵痛心疾首地譴責,一麵把罪惡之手伸向了男人的下半/身——
結果被顧熙一把抓住了。
“這邊不能動。”顧熙啞著嗓子道。
人魚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臉遺憾地收回了手。
“誰稀罕,”他哼了一聲,“又不是沒見過。我還%¥@&……過呢。”
係統忍無可忍地選擇了單方麵屏蔽宿主一小時。
可能是因為顧熙對林小冬的濾鏡開太深了,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懷疑麵前的人魚是個白皮黑餡的夾心款。在上完藥、傷口不那麼疼了之後,他就開始在四周尋找可以用來過夜的地方。
但林小冬沒有這個需要。
人魚都平時都是睡在珈藍湖裡的,雖然也可以睡床,但並不如泡在水裡舒適。
見自己撿來的男人準備搭窩,他也興衝衝地開始幫忙,去湖邊拾了一堆長短不一的樹枝和細細長長的藤蔓過來。然而事實證明,他唯一能幫到顧熙的就是幫倒忙,在第三次不小心把對方好不容易搭好的屋子弄塌後,林小冬自知理虧,乖乖走到旁邊去,抱著大尾巴看他忙活了。
顧熙歎了一口氣。
他的動作又快又麻利,很快又搭好了一個屋子,或者用帳篷來形容更為恰當一些。上麵被蓋上了用藤蔓和樹葉編織而成的遮雨棚,小小的空間不到三平方米,勉強當做臨時居所來看倒也不錯。
在忙完後,顧熙便彎腰走進帳篷內躺下了。
他的神色疲憊,眉宇緊鎖,棱角分明的側臉隱藏在陰影中,像是有無儘的心事。
林小冬看了一眼,默默地退了出來。
既然顧熙休息了,他也重新回到了珈藍湖內,放任自己的身體漂浮在水麵上,感受著水波將自己送到湖泊的中心,頭頂便是一望無際的廣闊天空。
珈藍,在人魚的語言中是母親的意思。
這裡是孕育了人魚們的母親湖,也是他們拚死也要守衛的、整座星球上最後的淨土。
深夜,萬籟俱寂。
係統忽然出聲道:“經檢測,顧熙現在的體表溫度超過正常人的平均值約3.2度,初步判定是由於傷口感染造成的高燒不退。”
傷口感染?
林小冬睜開雙眼,立馬想起了他白天第一次看見男人時他躺在垃圾堆上的姿勢,那地方臭不可聞到處都是汙水,彆說身上這麼大傷口了,就是手指頭被劃拉一個小口子估計都得感染!
“那怎麼辦?”他皺眉道,“這裡也沒有消炎藥啊,更不可能給他做手術了,我又不懂醫術。”
“要是能聯係上總部就好了,”係統感歎,“以你的點數,雖然買不了飛機大炮,但是買點兒藥物紗布什麼的絕對綽綽有餘。”
林小冬麵無表情道:“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就彆說了,鬨心。”
他又去湖邊找了一圈,不出所料,今天下午采的草藥幾乎就是全部了,在係統的指引下,林小冬幾乎跑遍了整個珈藍湖周邊,才采到了可憐巴巴的五六棵,還都是止血化瘀的草藥。
而等他過去的時候,黑暗中,顧熙額頭上已經布滿冷汗,嘴唇蒼白乾裂,完全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中。
他舀了一捧水過來,但顧熙緊閉著雙唇,根本聽不見外界的呼喚,也不張嘴。
林小冬沒辦法,隻能自己喝了一口,嘴對嘴渡過去。
清涼的湖水滋潤了乾涸的口腔,順著火燒似的喉嚨一直下滑到空空如也的胃部。
顧熙混沌的腦海中,快速閃過了一些關於野外求生的記憶碎片。
在很多星球上都生長著一種植物,它們結的果實中蘊藏著大量的水分,隻要掰開外麵的硬殼,就能用嘴吸出果肉中的汁水。男人的意識尚未清醒,喉結滾動,下意識含住那片柔軟的水源,蠻橫地想要索求更多,卻在此時聽到了一聲悶哼在耳畔響起。
黑暗中,男人的眼皮輕顫,慢慢睜開了一條縫。
入眼所見的,不是想象中汁水飽滿的果實。
——而是被自己壓在身下,捂著被吮破的唇,眼中閃爍著委屈和柔軟的水光,輕輕瑟縮成一團的小人魚。
作者有話要說:係統:古有老黃瓜噴綠漆裝嫩,今有林小冬演傻白甜騙人。
橫批——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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