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穿過黃色的裙子。”秋晴愣了一下,不知道妹妹什麼時候就喜歡上黃色裙子了。
秋晏特彆認真,特彆真誠地看著秋晴的眼睛:“姐姐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仿佛九天仙子一般,穿迎春花一般的黃色長裙必定是讓人眼前一亮,特彆美麗!襯姐姐雪白的皮膚!就兩個字,好看!”
隻是,秋晏發現自己一頓誇後,秋晴的興趣也不大,就拉著她的手撒了個嬌:“我說實話,姐姐,是我想穿,我還想和你穿得一樣,我們走出去,一模一樣的兩姐妹,多好啊!”
秋晴一聽這一句,笑了起來,說道:“既然你喜歡,那我們便去看看吧。”
“嗯!待會兒我們再去買點兒糯米粉,買點兒蜜糖,姐姐我還想吃你做的白糖糕,咱們再在上撒一點兒黃黃的桂花,做一下創新,你覺得怎麼樣?”
秋晏一邊走,一邊又提議道,到時,她想著,有沒有機會讓姐姐親手給衛拂青送上白糖糕。
秋晴就這一個親妹妹,當然是隨她,“好,但是你先跟我說說你在蓬萊東島這一年發生的事。”
“等我們先買完衣服,然後把這一身臟兮兮帶血的衣服換了再聊,姐姐我受不住這味!”
“……就你事多。”
秋晏就眯眼笑,陽光落下來,她覺得渾身都是暖的,第一次覺得穿進這個世界裡是快樂的。
整個天嘯城裡都充斥著一股金錢的味道,非常有錢。
遍地開花的成衣鋪,有賣普通衣服的,也有賣可防禦的法衣的。
那她們一個是女主,一個是女主她妹,當然要去一看就高大上的法衣成衣鋪了!
“晏晏,你哪裡來那麼多錢?你可知道這裡隨隨便便一件法衣就要兩千上品靈石,我……”
秋晴蛾眉輕皺,忍不住偏頭對拉著她就昂首挺胸進成衣鋪的秋晏說道。
秋晏晃了晃手裡的兩隻芥子囊,那赫然就是剛才掛在謝岐杉腰間的和敖旭腰間的。
追女孩子嘛,總是要出點血的,剛才她拉著敖旭和謝岐杉偷偷告訴他們要給姐姐買新衣裳去,兩人就雙雙把芥子囊偷偷塞到了她手裡,並自願先去城主府了。
“這是……?”秋晴莫名覺得這兩隻芥子囊看著眼熟。
秋晏挽著秋晴的手說道,一副實在拒絕不了的樣子:“謝二和敖大哥可真是大方啊,看到我們姐妹衣服都臟了,硬是塞到我手裡,叫我去多買點衣服,說女孩子在外得穿得體麵點,他們可真是好人,姐姐,我們不能辜負他們的好心!”
“晏晏……”
“姐姐,姐姐你快過來看這條裙子怎麼樣?上麵鑲嵌的靈石靈氣充足,形狀更是……可人,你看著黃色是不是特彆有春天的氣息?”
秋晏在店鋪角落裡,指著一條嫩黃色的裙子,那裙子樣式浮誇,胸口鑲嵌著各色寶石。
秋晴看了一眼,隻覺一言難儘,一年沒見,妹妹的審美變化頗大,但她點了點頭,鼓勵地說道:“尚可。”
秋晏點點頭,卻沒有立刻買,因為她發現了一條鵝黃色的裙子。
這鋪子不小,來逛的女修不少,可就是沒人去注意這鵝黃色的裙子。
這鵝黃裙子的裙擺上繡著金色的銀杏葉,一片片,抖動之間會發出細碎的光,若是行走撩動之間,那些暗藏心機的銀杏葉很是奪目。
這條裙子簡直是擊中了秋晏的心,她當時就心動了——試想一下,經曆過糞池折磨的衛拂青看到了自己夢中情人穿著一條這樣走動之間暗金浮動的裙子時,他會怎麼樣?!
他必然會引起某些不太好的記憶,到時……她都無法想象到時究竟會發生怎麼樣精彩的事件。
秋晏將整個成衣鋪的裙子都看了一遍後,當場拍案:“老板,我們要兩條這個裙子!”
秋晴看了一眼秋晏千挑萬選的裙子,意外地鬆了口氣,或許是第一條嫩黃鑲嵌各色珠寶的太過浮誇,她竟然覺得這條鵝黃長裙低調華美,又不失俏皮,很是不錯。
灰頭土臉的姐妹兩個直接去了換衣間換上了新衣服。
當秋晴從成衣間出來時,外麵等候著女修們挑衣裳的男修們頓時都看直了眼。
鵝黃這樣的顏色,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穿的,若膚色黑了那麼一寸,便覺得黯淡無光,十足土氣。
可秋晴生得肌膚雪白,那俏麗的顏色令她整個人像是從朝露裡出來,看起來嫩生生的,像是嬌嫩的花,引人前去采擷,尤其是她頭上戴著的一朵黃蝴蝶珠花,隨著她的走動,蝶翅輕顫,極為俏麗。
秋晏打扮得一模一樣出來,看到外麵看秋晴看直了眼的一群男修女修,不僅習以為常,更生出了濃濃的自豪感。
她這個人很公平的,從謝岐杉和敖旭的芥子囊裡各取出一半的上品靈石付了錢。
從成衣鋪出來時,秋晏語氣很輕快地對秋晴大聲說道:“如今冬天過去一半,馬上春天,這如迎春花一般的長裙果然是好看,我聽說如今隴西江家的小姐們都愛穿這顏色,我也算是第一批跟上她們步伐的人了!”
秋晴:“?????”
妹妹怎麼還認識隴西江家的小姐?她這一年都做了什麼?
成衣鋪裡的女修們一聽隴西江家的小姐們都愛穿這顏色,當時摸著裙子的手動作就頓了頓。
誰都知道,四大修仙世家裡,隴西江家特彆陰盛陽衰,江家的小姐極其愛美,江家小姐穿過的衣裳不多時就會成為風靡整個無妄界的流行。
那誰先跟上江家小姐,誰就是最先好看的。
秋晏挽著秋晴的手一走,身後的女修們紛紛要求買一樣的裙子。
鵝黃色,就是時下最流行的顏色!
就在這時,有個手裡拎著大包小包,嘴裡還叼著一包糕點,穿著翠竹色長衫的少年剛好走到成衣鋪門口,聽到了剛才秋晏的那一番話。
少年的臉被他嘴上叼的東西遮去了大半,看不太清楚,隻能看到他線條清雋秀氣的小半張臉。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將嘴裡塞的糕點拿下來,露出一張極為秀氣純真的臉,他環視了四周,沒找到剛才說話的女修,當時眉毛就皺了起來,他撓了撓頭,嘴裡嘀咕著:“大姐說她們這次來天嘯城是要宣揚翠衣的美啊,沒聽她說最近姐姐們愛穿鵝黃色的裙子啊。”
少年歪著頭想了會兒,又看了一眼大姐給的購物清單,又把糕點繩子係嘴裡,重新忙著去買東西了。
他想著,下次出門得多帶兩隻芥子囊才行!
*
“姐姐!我拍著我的胸脯打包票!我說得都是真的,堪稱字字滴血!”
秋晏坐在一間茶肆的最角落,拍照自己的胸,癟癟嘴,眨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項技能練習了一年了,淚說流就能流。
她添油加醋地把這一年衛拂青對自己的身體虐待,精神虐待統統控訴了一遍,然後擼起了袖子。
秋晴朝前一看,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臉上的‘我暫時相信你但我必須眼見為實等我見到衛拂青必要好好詢問他一番’的表情消失一大半。
她看到秋晏玉白得白玉藕節似的手臂上竟然縱橫交錯著一些鞭痕。
那一道道鞭痕就像是在啪啪啪打她信任衛拂青的臉。
她的妹妹從小身體不好,靈根也差,所以,她拚命在蓬萊東島修煉,身上也落下了一道道傷痕和病根,就是為了她們姐妹兩能不被欺負,能過上舒適的日子。
她……在與阿青朝夕相處的日子裡,的確是對他生出了傾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