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到哪,男配就到哪,這就是一本萬變不離其宗的道理。
秋晏對於大家都齊聚到青虛劍宗這件事反應很平淡,因為她姐姐就在這裡啊!
差就差了一個妖皇沒到位,但說不準忽然就意料之外地在哪個犄角旮旯出現了。
但是,她還是超級配合好姐妹歐陽盈盈,臉色泛紅地握住同誌的手:“歐陽姐姐認識的人可真多啊,到時一定要替我指認指認陸師兄和江師兄啊!其他兩位我見過了!”
歐陽盈盈握緊她的手,露出革命友誼一般的神情:“他們弟子大會那一日到,到時候,必少不了你!”
一旁的秋晴按了按眉心,看著秋晏這幅樣子,不由歎了口氣,隱隱替佛子感到著急——沒頭發的怎麼能爭得過有頭發的呢?
歐陽盈盈替秋晏姐妹兩好好介紹了一下青虛劍宗大致的情況,不過,她也沒說太多,隻說等到弟子大會那一日就能清楚了。
這兩日,她們隻需要在這裡好生休養,為弟子大會的試煉做準備。
內外門選拔是不一樣的標準,都是有一定難度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秋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不過她動靜也不敢太大,怕吵醒了隔壁的姐姐。
她從兔子包芥子囊裡小心翼翼地將那一株清痕草取了出來。
清痕草可以洗練靈根,就是會比較痛苦,而且要煉製成丹藥效果才能完全揮發出來。
她也是鳳凰靈血,所以,靈根屬性是火屬的,隻是,比起姐姐秋晴來要差得遠,能修煉,卻是天賦平庸。
要是用這個清痕草來重新洗練靈根,進內門應該是問題不大。
秋晏想到檀伽的結局,又想起他那麼好,就非常舍不得他這個NPC死。
她必須要吃下這一株清痕草,進內門,修煉上的發揮才能更大。
秋晏越發後悔沒結交上花盆栽,不過沒關係,或許她姐姐有認識的醫修呢?
作為一個未來的大女主,怎麼可以沒有奶媽朋友!
秋晏安心地閉上了眼睛睡下了,明天還得早起去食堂搶飯吃。
第二天一大早,秋晏神采奕奕地起來,穿戴整齊後,給自己彆上了最喜歡的小蝴蝶珠花,跑到了隔壁。
結果發現秋晴早就在院子裡練劍了。
她穿著一條素白的長裙,袖子都用飄帶綁住了,以免飛舞起來練劍不便。
清晨的光落下來,令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柔光,像是白雲上飛下來的仙女一樣。
仙女揮得不是劍,那是絕的舞。
秋晏看著地上的落葉被秋晴掃蕩而起,金色的銀杏葉環著她周身飛舞,當時臉上就露出了姨母笑——她姐姐,可真好看啊!
秋晴一套劍法結束,抬頭就看到秋晏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她收了劍過去:“一大早上怎麼笑得那麼開心?”
秋晏很自然地挽上秋晴的手臂,興奮說道:“姐姐,咱們先去吃食堂吃早飯去,昨天歐陽師姐說了,食堂的飯菜很是可口!”
秋晴笑了起來,摸了摸秋晏的頭發,道:“我的傻晏晏,這個點去食堂,哪裡還有飯菜呢?聽說青虛劍宗的師兄們寅時就排隊去食堂了,如今也就隻剩下辟穀丹了。”
秋晏:“………………”
淩晨三點去排隊食堂,這些狗劍修是變態嗎?
秋晴看著秋晏瞬間僵硬了的臉,笑出了聲,從芥子囊中取出兩個大饅頭:“我去得早,有個師兄好心讓給我兩隻大饅頭。”
秋晏悲憤啃饅頭,總比洗腳水味辟穀丹好上一萬倍,她問道:“姐姐,你認識醫修嗎?”
“認識,在天嘯城迷障林中認識了花盆栽,我們兩個也算有一番交情了,怎麼了?”秋晴以為秋晏是受了什麼傷,一下著急了,“你哪裡受傷了?”
秋晏忙解釋自己沒受傷,然後從兔子包裡取出了那株清痕草。
秋晴一看到那株清痕草,瞬間心電感應滿格,眼神都亮了起來,瞬間明白了秋晏的意思。
“我立刻替你聯係一下花盆栽,看他如今在哪裡。”
“嗯!”
秋晏把饅頭吃完,抬頭就看到姐姐眉頭皺緊了的樣子,她忙問:“怎麼了?”
秋晴臉上露出很肉疼的表情,道:“他說,清痕草,世間難得,煉製難度也大,需一萬上品靈石才肯做,我們那裡來的一萬上品靈石?”
秋晏也相當肉痛,但咬牙點頭:“姐姐,我有!”
她當場取出一萬上品靈石,在秋晴還沒驚呼詢問之前就沉痛地說道:“這些都是我這一年打工攢下來的,衛拂青摳門,生活費都不給我,我隻能自己靠自己。”
秋晴一聽這個,哪還會問這個,抱住秋晏拍了拍她的背:“這一年晏晏受苦了。”
花盆栽是個隨叫隨到的醫修,禦物飛行這一招,加上速度符籙,加上有一萬上品靈石可以賺,再加上本就在離青虛劍宗不遠的地方,一個時辰後就趕了過來。
作為一名醫修,花盆栽接過秋晏手裡的那一株清痕草時,兩隻眼中就差變成鐳射眼的那種光芒了。
顫抖的手撫摸著清痕草,他嘴巴都在哆嗦了:“你是哪裡弄到的清痕草?據說這清痕草已經滅絕了,隻有上古幾大秘境之中才有生長。”
秋晏一臉深沉地把一萬上品靈石砸到了花盆栽麵前,十分壕氣地說道:“衛拂青給我的,他那裡有一大片清痕草,他看得上眼的人手一株,我好歹也曾是蓬萊東島的人,有這個,實在是不稀奇。”
“此話當真?”貪財醫修花盆栽當時就心潮澎湃了。
秋晏拍拍胸脯,道:“真的不能更真了!”
既然這清痕草這麼稀有,懷璧有罪,她區區一個小人物不配擁有,可衛拂青就不一樣了。
相信智慧的修仙人士一定更相信衛拂青擁有這麼稀有的東西。
在遠方的茫然的還沒回蓬萊東島正猶豫去哪裡的衛拂青重重打了個噴嚏。
秋晴拉過秋晏的手,目光十分有意識地瞥了一眼秋晏的胸口,做出歎息的表情,仿佛在說‘我的晏晏啊你可長點心吧,彆再拍了!’
秋晏:“……”
花盆栽煉丹的效率是非常高的,當天上午,就在秋晏和秋晴住的小院裡拿出放在芥子囊裡的煉丹爐,經過一番秋晏著實看不懂的操作,兩個時辰後,在太陽最烈的時候,一顆丹藥出爐了。
秋晏屏住了呼吸,看著花盆栽從丹爐裡取出了那顆其貌不揚的黑色的表麵還有坑窪的丹藥。
看到的一瞬間,秋晏就指著那顆丹藥瞪大了眼睛:“為什麼表麵不圓滑,是不是失敗了?”
花盆栽秀氣的臉都漲紅了:“我的丹除了醜一點,藥效相當好,如果沒效果,我頭割下來給你當板凳!”
醫修的尊嚴被秋晏挑釁了,屬實不能忍。
秋晏立刻順著話說道:“如果你的丹特彆好,那我就把你當好哥倆,以後我們天下第二好朋友,以後給你介紹生意,你覺得怎麼樣?”
“那天下第一好是誰?”
“自然是我姐姐,你排位第二,超級靠前了!”
秋晏對花盆栽豎起了大拇指,心想,作為一名劍修,必須要有一個綁定奶才行。
隻要嘴巴夠甜,重要的是隻要兜裡有錢,還怕拿不下花盆栽?!
醫修的尊嚴又得到了極大的安撫,花盆栽抿著唇傲嬌地哼了一聲:“勉強同意。”
秋晏準備吃下這顆丹藥了。
花盆栽和秋晴都告訴了她吃下丹藥後如何用體內靈力熔煉這顆丹藥,化到骨血靈根之中,再是重塑洗練靈根。
因為無妄界現在清痕草是滅絕了的,所以,就算有人想要洗練靈根,那都是沒有辦法的。
“晏晏,如果你很疼的話那就中止也不要緊,反正有阿姐在,你……”秋晴聽花盆栽說這清痕丹吃下去,渾身肌骨也像是重塑一樣,忍不住心疼。
秋晏看向秋晴時,兩隻眼睛笑得彎彎的,她說道:“姐姐,我很耐疼的,你放心!衛拂青那兒我都受過來了,這點苦這點痛怕什麼!”
秋晴:“……”
她對衛拂青的好感度瞬間全部降低,變成零蛋。
秋晏說歸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緊張和有些害怕的。
她回到了自己房間裡,秋晴護法,花盆栽也想看看自己第一次做出來的清痕丹的效果,也就在屋子裡看著。
秋晏盤腿在床上坐下,然後先嘗試著調用了一下=體內靈力,然後睜開眼鄭重地吃下了這顆清痕丹。
她知道,吃下這顆清痕丹後,或許她的命運就真的完全脫離了原書。
若是能改造掉平庸無奇的天賦靈根,將來她隻要努力修煉,替掉檀伽一定不是問題。
她可以!
帶著這種信念,秋晏閉上了眼睛,等丹藥吞下肚後,她便感覺到腹部一股被火灼燒一般的疼痛。
就像是空腹吃下了一個海碗的超級變態辣的辣椒,灼燒的火辣痛感,秋晏的臉色瞬間就變白了。
她努力忍住那一股好像要躥稀一樣的感覺,用靈力去緩慢地將那顆在腹部的丹藥裹住。
她的靈力是火屬性的,她能感覺到那一股火包裹住了丹藥,輕輕地試探著,嘗試著,將丹藥上的藥性融到靈力中,再用靈力彙合到靈根之處。
絲絲剝離一樣的感覺,秋晏覺得仿佛有人抽出了自己的骨頭,再用刀子刮著骨頭,然後再將骨頭放回原處,再抽出骨頭,刮骨頭,放回原處,來回重複。
她整個神識都好像都剝離了,此時不能操控自己的身體,隻覺得疼得要命。
她的臉上沁出了汗,臉色痛苦,皮膚透出一股熱水燙過的紅,而從皮膚裡還滲出一些灰黑色的汙質來。
秋晴在一邊給秋晏護法,看到妹妹臉上這麼痛苦的神色,心疼壞了,可她沒有出聲打斷她,而是和她臉色一樣凝重地等待著。
秋晏終於感覺到自己將那一顆丹藥都逐漸融進自己的身體裡,正想鬆一口氣,結果,整個人從頭到腳湧上來一種酥麻顫栗的感覺,像是有什麼要從體內重新破殼而出。
一下子湧上來的感覺太痛了,痛得她一下失去了意識。
當神識再恢複知覺時,秋晏以為一切已經結束了,但睜開眼就發現自己不在剛才的房間裡,而是在一處到處都是水的不知是海水還是湖水裡麵。
她上輩子是一隻旱鴨子,一入到這麼深藍色的水裡麵,下意識有些緊張和恐懼,但是窒息的感覺沒有襲來。
秋晏看著自己如魚遊水的樣子,瞬間明白自己是在自己的神識裡。
可是,她的神識裡為什麼會是一片汪洋?
她明明是鳳凰靈血血脈,雖然大部分是姐姐繼承了,可她好歹沾邊啊,這神識都是水,好像說得她腦子裡都是水一樣。
秋晏心裡小小不服!
這時,她看到深幽藍的汪洋之下有火燒一樣的光,那對她簡直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秋晏立刻往下遊。
也不知遊了多久,到最底下的時候,秋晏就看到了一隻癱倒在地上,好像死了一樣的鳥倒在地上。
秋晏盤腿坐在地上,任由自己的頭發如這隻死鳥一樣在水裡飄揚著,她在想,這不會是她本體吧?
或者,是她靈根的樣子?
一隻死鳥?不,應該是一隻死鳳凰。
在水底下依舊倔強地燃燒著火焰的鳳凰,眼睛翻著白眼,應當是昏迷不輕了。
秋晏伸出手,指尖努力像是點打火機一樣點了一下,指尖上隻能冒出一點火來,但這火在水底下很容易就被這汪洋大海給熄滅了。
她不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但她肯定,自己的靈根天賦平平,一定與這一片汪洋大海有關。
秋晏嘗試著碰了碰那隻渾身都是烈焰的小鳳凰。
指尖相觸的一瞬間,秋晏舒服得整個人毛孔舒坦,一股溫暖瞬間衝入體內。
再睜眼,她便發現那隻翻著白眼的小鳳凰睜開了眼睛,蔫蔫地撲棱了一下翅膀,好像急切地要秋晏抱抱一樣。
秋晏能感知到小鳳凰的感覺,立刻彎腰抱起它,將它攏在懷裡。
小鳳凰蹭了蹭秋晏的胸口,就像是原本就該在一起的兩個人重逢了一樣。
秋晏頭皮發麻的舒適,眼前一陣一陣白光閃過,天靈蓋都爽得快要掀開冒氣。
她抱著小鳳凰從水裡遊上去,一直衝出了水麵。
一到水麵之上,小鳳凰就像是活了一樣。
秋晏聽到一聲極為清脆的鳳唳,仰起頭時就看到小鳳凰從她懷裡飛了出去,它的身上依舊燃燒著火焰,長長的鳳尾更是拖出一長條烈火。
她剛滿意地想喊‘寶’,就看到小鳳凰朝著她的方向噴出火來。
秋晏:“……”
她連驚恐都來不及,火焰就遍布她周身,她嚇得魂飛魄散,第一時間就去摸自己的頭發,也沒顧得上疼不疼,頭發還在,她才鬆了口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點都不疼。
低頭一看,身上的衣服被燒乾淨了,還沒顧得上驚呼自己裸著的狀態,她餘光就看到自己所在的這片汪洋大海蔓上了熊熊烈火。
她整個識海都燒了起來。
秋晏眨了眨眼睛,仰頭再看向那隻在自己頭頂盤旋著朝著自己腦門衝下來的小鳳凰。
她覺得這小鳳凰的尖嘴就要啄進她腦殼裡,那該有多疼啊!
你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秋晏仰著頭,看著那隻小鳳凰躥進了自己腦門裡。
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燒著烈火的鳳凰一點一點全部融進她的識海之中。
秋晴一直緊緊盯著秋晏的情況,一眼都沒錯開過,已經經過了一天一夜了,現在已經是第二日傍晚了。
她很是擔心時間太長會發生意外。
就在這時,她看到渾身都是黑色臟臭汙垢的妹妹身上忽然就燒出一片火。
那火一下子躥得極高,把這屋頂都洞穿了。
“你出去!”花盆栽正在驚奇這是怎麼回事,他都蒙了,結果就被秋晴一腳踹出了屋子。
照理說,以花盆栽的修為,不至於被築基期的秋晴這麼輕易踹飛出去,但是,他剛才走神了,秋晴那一腳又非常猛,被踹飛出去後,花盆栽腦袋倒插在屋外的沙地裡,緩了兩秒才氣得吐了沙子爬起來。
然後他就看到秋晴和秋晏所在的那間屋子著火了。
火燒得特彆大,那兩間破舊的茅草屋根本不堪重負。
但是沒人從火裡跑出來。
花盆栽忙去叫了附近的青虛劍宗的弟子過來,他經常來青虛劍宗,有不少弟子都認識他。
外門弟子們都在練劍,聽說有兩間房子竟然被兩個新來的師妹給點著了,當時就倒抽冷氣,忙去喊了大師兄過來。
這等損壞宗門內兩棟茅草屋的大事,不是他們區區外門弟子可以處理的!
沈星何光著膀子正在自己山頭練劍,但腦海裡想的都是秋晴的那把滅凰劍,難得的有些心不在焉。
但這並不妨礙他練劍練得滿身肌肉上都是汗,頭發也濕噠噠地黏在臉上。
“大師兄!不好啦!新來的兩個師妹燒了兩棟茅草屋!”
遠遠的,外門師弟驚恐不安的叫聲傳來。
沈星何一聽他辛苦搭建的茅草屋被燒了,腦袋裡的一根弦就繃緊了,又聽到說是兩個師妹……不好!滅凰劍有危險!
他連外袍都沒穿,直接禦劍衝向了外門。
秋晏整個人都被火包裹著,可這火並不會傷了她。
這火也傷不到秋晴,而且,在火燒起的時候,秋晴就趕緊護住自己,避免那火把身上的衣服燒壞了,可是秋晏如今還沉在自己神識裡,做不到這些。
所以,她身上的衣服,都燒光了,包括那隻黃色的小蝴蝶珠花。
此時一頭青絲垂下來,又黑又濃密,隱隱約約遮掩住了她的身體。
秋晴看著妹妹渾身瑩白的肌膚像是會發光,在黑發的映襯下越發白皙,便是屏住了呼吸。
她顧不上多看一眼妹妹,拿被子將妹妹整個人包住,背起來就往外跑。
一衝出去,身後的茅草屋就倒下了,揚起了一層灰。
她還未來得及做什麼,一頭就紮進了前方衝過來的男人胸口。
那男人胸口硬邦邦的,秋晴抬頭,就看到了沈星何光著膀子站在她麵前,一身精壯又恰到好處的肌肉上冒著汗水,在晚霞下發出陣陣光來。
秋晴:“……沈師兄。”
沈星何那雙星河一樣好看的眼睛急切地看著秋晴,然後欲言又止,最後說道:“秋晴師妹需不需要我幫忙拎著秋晏師妹?”
“……不必了,沈師兄。”
算了,對方也是好心來關心她們,也不必苛責他光著膀子這事,歐陽師姐的確提起過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