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星他們到了這邊的酒店已經快十點了,陳詔自覺整理行李箱裡, 一邊整理一邊跟坐在一旁沙發上的溫南星彙報明天的工作行程, 孤掛好衣服轉身,餘光不經意看到他正將人家酒店自放的鮮花從花瓶裡抽出來, 然後將他帶了一路的小雛菊一支支地插·進去。
“彙報完了?”溫南星頭也不抬的問道。
陳詔立即回過神來,“沒有,還有明天下午三點還有一個會議。”
“沒了?”
“沒了, 就這麼多。”彙報完工作之後, 他行李箱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溫總, 衣服跟洗漱用品我都幫您放好了,那我就先回房間了,有事您就電話我。”
溫南星“嗯”了一聲, “去吧。”
陳詔將空行李箱立在衣櫃旁, 剛走到玄關處, 便聽見溫南星從後麵喊住他, “陳詔。”
陳詔立即轉身,“我在。”
溫南星看了一眼茶幾上的玫瑰,“這些帶走。”
“誒。”陳詔快步過來, 將這把新鮮的玫瑰攏起來帶回自己的房間,他一邊將這束玫瑰插進自己的房間的花瓶一邊暗暗的想, 溫總對陸總編送的這束小雛菊也過於重視了吧, 這不由讓他想到兩個月前被毫不猶豫扔進醫院垃圾桶的那束小雛菊, 分明是同一人送的同一品種雛菊, 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溫南星洗完澡出來恰好聽見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正不斷地振動著,他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走過去,在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之後,他深邃平靜的眼眸不覺地帶了幾分暖意。
電話剛接通,祝老爺子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南星阿。”
溫南星靠一旁的沙發坐下,“外公。”
“你那邊工作還順利嗎?”
“嗯,挺順利的。”
“順利就好。”祝老爺子停頓了兩秒,隨後聲音又添了幾分喜悅,道:“對了,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溫南星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摩擦著嫩黃的雛菊花瓣,“要是一些什麼叔叔伯伯的閨女又回來了這種事,那外公還是不要說了。”
不得不說,溫南星確實是夠了解祝老爺子,他這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他輕咳了一聲,隨後又數落道:“我說你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二十七歲了,個人問題也該上點心了。”
溫南星的腦海裡莫名地想到了那張笑意盈盈的麵容。
又聊了一陣,溫南星叮囑祝老爺子早點休息,注意身體,這才掛了電話,電話掛了挺長一段時間,溫南星依舊保持著同一個動作沒有變過,其實他們這通電話並沒有說完,外公沒問,他也沒說,或許都在等對方開口,但是一個都沒有開口。
“爸,我進來了?”
祝老爺子的思緒被打斷,他放下手機,“進來吧。”
祝承林端著一杯溫水以及一板藥片進來,“給南星打過電話了?”
“嗯,打過了,剛掛。”
祝承林將溫水跟藥片遞給他,祝老爺子吃了藥,看著祝承林,欲言又止。
祝承林是祝老爺子的親兒子,再加上又是南星的事,他還能不知道自己老父親心裡在想一些什麼,於是寬慰道:“爸,你也不要想操心他了,南星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年那個小孩子了,早就能獨當一麵了。”
祝老爺子朝後座靠了靠,“我知道南星早就能獨當一麵了。”他歎了一口氣,“承林阿,或許是人老了吧,我有的時候也在想,我們這些年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祝承林握著水杯的手掌緊了緊,“爸,我不覺得我們做錯了,相反,把南星從溫家帶回來,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我也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南星是我唯一的外甥,我們祝家永遠都是他的依靠。”
……
陸瓊玖臨下班之前接到了薑來萊的電話,約她出去蹦迪,想到陸至晏今天已經回去了,家裡也沒有人,於是邊同意了,兩人約在夜色門口見,她這邊開車到夜色,剛下車便看到站在門口的薑來萊。
薑來萊見到她立即迎了過來,將手上的蛋糕盒遞給她,“喏,給你墊墊肚子。”
“我今天不喝酒。”
“不喝酒正好,吃蛋糕就好。”
訂了一個卡座,陸瓊玖一邊吃蛋糕一邊問她:“霍紀杭走了?”
薑來萊懶散地歪坐著,“是呀,他不走我能出來蹦迪?”
陸瓊玖翻了一個白眼,“你真慫。”
薑來萊搖頭,“這不叫慫,這叫有人管。”
“嘁。”
“不過你不懂也正常,畢竟你沒人管。”
陸瓊玖:“……”
“也不對,是壓根就沒有人能管得住你。”反正她之前的幾個男朋友沒一個管的住,談了一個男朋友,她每天還是該乾嘛乾嘛,甚至她將約她出來的次數都遠遠多於她的男朋友,這讓她想到她的上一任,竟然很委婉的問她倆是什麼關係。
“你夠了阿,你再這樣信不信我調頭就走,你自己蹦個夠。”
薑來萊妥協極快,“彆呀,我不說了好吧?”
陸瓊玖冷哼一聲。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弟那事怎麼樣了?”
陸瓊玖吃完最後一口蛋糕,“他回家了。”
“回去了?陸叔叔妥協了?”
“嗯,是的。”
薑來萊“嘖嘖”兩聲,“估計陸阿姨這陣子沒少為他說話。”說完之後,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餘光看向陸瓊玖,見她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開口飛快地轉移話題,“吃完了吧?吃完了我們就跳舞?”
陸瓊玖將蛋糕盒扔進腳邊的垃圾桶,隨後任由薑來萊拉著進了舞池。
從夜色出來已經快十一點了,薑來萊喝了點酒,原本是打算找個代駕回去的,陸瓊玖沒沾酒,乾脆就自己開車送她回去。
薑來萊靠在副駕駛座上,係著安全帶,“玖美人,你真好。”
陸瓊玖撇了撇嘴唇,沒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