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淵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接著說:“不然等過了個十年二十年,怎麼辦?”
傅明淵:“……”
傅明淵:“…………”
他簡直想揪著紀凡的耳朵衝他吼,自己就算是過五十年也一定還是龍精虎猛無需您操心!但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錯過了最佳反擊時機,紀凡已經自顧自去旁切蔥花了。
紀凡依舊是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的身材,倚在水池旁彎腰的模樣賞心悅目,腰細且柔韌,圍裙帶子係在腰間,愈發顯得褲子下麵很翹。但傅明淵看在眼裡,隻覺得身心俱疲。
他早先就知道,紀凡隻是表麵看起來內向文靜,實際很有些毒舌,但是——
明明半個月前叫聲“老公”都要害羞的人,到底為什麼會突變成這樣啊!
眨眼間紀凡已經攤完了兩張餅,撒好蔥花,封進塑料盒裡分袋裝好,拎著走到門邊轉過來看他:“不走嗎?”
傅明淵頓了頓,回過神來:“哦,走。”話雖如此,他整個人明顯不在狀態,出門險些在門框上磕著。
三伏天,地下車庫也熱得很。傅明淵讓紀凡在公寓大堂坐會兒,自己下樓把車開上來。紀凡便聽話地提了早餐走到玻璃門旁等著,他穿的T恤中褲,乖乖巧巧,看起來一臉的學生氣。
樓外一個抽煙的年輕人瞥見他,立刻把煙熄了,刷卡進來。
“要上學啊?”
那家夥麵貌還算周正,西裝筆挺,可惜氣質吊兒郎當,一副浪蕩富二代的德行。
紀凡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還挺警惕,”他哈哈地笑起來,伸出手就想摸他腦袋,“我住頂樓,我姓——”
紀凡偏頭避開他,餘光注意到那輛熟悉的車緩緩開來,立刻毫不猶豫地甩開他:“叔叔再見!”
叔,叔叔?富二代被他噎得一窒,等追出門去,哪裡還有那輛黑車的影子。
紀凡和傅明淵一道
出門,卻不是去T大,傅明淵平時要上班,他則在市立博物館應聘了一份暑假工。館長看他個子小,本來打算分配點用不著力氣的工作——導覽台,或者問訊處。
紀凡說自己不挑,隨便哪樣都行,便被安排去導覽台乾了兩天。他模樣生得好,以前穿了肥大的校服還看不太出,換上襯衣工作服,立刻就顯得出挑搶眼。
原本冷冷清清的導覽台門庭若市,小姑娘嘰嘰喳喳結伴跑來看他,待從他手裡領了兩份冊子,又嬉鬨著走開。
往常導覽小冊子都是堆積如山,結果紀凡來之後消耗得格外快,沒幾天都要見底了。
一起工作的是位前輩,總有點看不慣他這副做派,明裡暗裡諷刺過他幾回。紀凡完全沒放在心上,這前輩反倒自己跟自己生了悶氣,覺得對方是故意瞧不起自己。
好巧不巧,就在這當兒,內館一名員工爬高處固定管道的時候,不慎從假山上摔下來扭了胳膊。本來也很好解決,從旁隨便抽調一個補上就行,偏偏他待的是昆蟲館,旁的不說,光怕蟲的人就不知幾何,更彆提館裡養著的還都是些有毒的特殊品種。
昆蟲養殖並非易事,對濕度溫度都很有要求,不可一日離了人照看。館長立刻召集眾人,說明情況,問有沒有人願意主動調職。
底下自然無人響應。
館長咬咬牙,加了一日兩百的補貼,重賞之下,卻還是沒有“勇夫”。大家左顧右盼,生怕輪到自己去乾這倒黴差事。
前輩也在隊伍裡,左右打量著,便瞥見身旁似在走神的紀凡。嗬嗬,說起來他也是氣得牙癢癢,自從這小白臉來了這邊,旁的工作人員小姐姐都喜歡同紀凡說話,中午吃飯也拉上一起,卻沒見有人來找他聊過天。
前輩越想越覺得憋氣,覺得應當給這家夥一個教訓。呸,小白臉能頂什麼事?真該讓那群姑娘看看他的真麵目。
這麼想著,他舉手道:“館長,紀凡是學生物的,他大概行!”
館長眼睛亮了:“真的?”
紀凡還在琢磨晚上吃啥,聞言愣了:“什麼?”
前輩接著補充:“您彆說,他生物還拿過全國聯賽的獎呢!”
“哦哦哦,”館長一個箭步衝下來,就差滑跪
了,抓著他問,“凡凡啊,你怕不怕蟲?”
紀凡:“倒也還好,但是……”
“那就這麼定了!”館長喜氣洋洋地拍拍他肩膀,“麻煩你頂半個月小林的班,隻要定期換水清掃就行!”
“可我——”
“補貼什麼就照咱說的來!放心吧,絕不會虧待了你——”
所有人都看著他。館長眼裡滿是期待,小姐姐的目光儘是擔心,前輩一臉幸災樂禍,隻有紀凡自己一片茫然,他還是懵的。
——自己明明隻是打雜的臨時工,怎麼會被調派到這麼重要的崗位呢?
還補貼兩百!一天!
紀凡稀裡糊塗成了昆蟲區的管理員。而今天,恰好就是第一天到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