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鬱眠看著麵前娃娃臉少年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不由呆愣兩秒,不自然的僵硬道:
“你,你哭什麼啊!一個男孩子還哭,你多大了?三歲幼兒生?”
盛織星粉唇緊抿,鼻頭粉紅,濕漉漉的小鹿眼裡盛滿淚水,卻她卻努力的睜大眼睛梗著脖子仰視著凶神惡煞的少年,倔強的一滴眼淚都沒掉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用那雙毫無威懾力隻會顯的呆萌的小鹿眼瞪著林鬱眠的眼睛說道:“我沒哭!”
這副倔強的小可憐模樣,在配上那張人畜無害精致軟萌的臉蛋,簡直無人能敵。
很快,林鬱眠就在兩人無聲的對視中敗下陣來,他煩躁的彆過眼不再去看她,冷聲道:
“你打地鋪,不許上床。”
盛織星眨了眨眼睛,明顯從少年的聲音裡聽出他退讓至底線的意味,她也沒逼的太狠,如小獸般喉嚨發聲,乖巧的“嗯”了一聲。
她答應的太快,讓還以為她會繼續鬨打算順勢把人轟出去的林鬱眠心情更加鬱結起來。
但他說出去的話從未有過反悔的道理,隻能咽下苦水,不情不願的側過身子,把小白兔少年放進了房子。
盛織星一進去就直奔大床,林鬱眠眉頭一蹙,長腿一跨,單手便扯住盛織星的衣領,瞪著她惡聲惡氣道:
“你想乾什麼!”
被迫停下來的盛織星略微遺憾的看了眼柔軟的大床,隨後偏眸看向林鬱眠委屈巴巴的說道:
“把我的被子拿下來打地鋪啊。”
林鬱眠微愣,似是沒想到這一層,不由略微不自然的鬆了盛織星的後衣領,然後咳嗽了下,語氣惡劣道:
“那你跑那麼快做什麼!趕著投胎呢。”
小白兔少年不說話了,似乎終於被他惹生氣了,嘴巴抿平,背對著他努力的抱著床墊床單和被子,鋪到了牆角處。
整理一番後就脫了鞋子和外套,鑽進了被窩,不聲不響的,隻留了個後腦勺給他。
林鬱眠看著她這番行為,莫名子心底生出一股心虛來,他不由咳嗽了下,薄唇微張,變扭道:
“年紀不大,脾氣倒還挺大呢。”
等了十幾秒,小白兔少年依舊沒理會他的話,林鬱眠頓時黑了臉,冷聲道:
“不洗漱就上床,邋遢死了,明天趕緊搬走。”
角落裡,小白兔少年的後腦勺一動不動的,縮在被窩裡悶裡悶氣的小聲道:
“我出宿舍前洗過澡了,我不邋遢,你邋遢。”
這聲音委屈極了,雖然看不到正臉,但林鬱眠的腦海裡卻自然而然的顯現出剛剛在門口時,少年那張倔強可憐的娃娃臉來。
他看著牆角裡縮著的某人的後腦勺,更加心虛了,這心虛裡還夾雜了幾分愧疚,讓他憋的慌,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