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織星微愣,腦海裡閃過和崔炫金在韓國當他拍攝模特的事情。
當初她想借那件事金蟬脫殼,換回盛家大小姐的身份,準備好一切她私底下收集的關於她跟盛裴血緣關係的證據去和盛裴談判。
如果盛裴和她的談判失敗了,那麼下一秒那份證明就會被發布到網上,即使盛氏股票會跌,她便跟他魚死網破。
然而那次談判並沒有用得上那份證據。
盛裴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股份一人一半,合同當場找他的專屬律師擬好,隻要她簽名,就能產生法律效應。
這讓盛織星懵了很久,但她雖然心底有點不敢相信,但麵上依舊正常,她甚至在想,可能這就是她前期偽裝的太好而產生的個人魅力吧。
既然事情比預想中的還要成功,她自然也沒有撕破臉皮,繼續當她的小白花妹妹,讓盛裴繼續管理公司,而她,躺著也能收到每個月,以至每年的大額分紅。
一瞬間達到人生目標的盛織星,那幾天開始陷入迷茫,偽裝了那麼多年,辛苦了那麼多年,一下子突然所有包袱都沒了,讓她有一種不切實際的踩空感。
以後都可以做自己了,再也不用為了某種目的去偽裝成不同的樣子了。
那麼不偽裝自己的她,真實的她,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如果自己都有點忘記自己該是什麼樣子,對於自製能力極強,對自己掌控能力極強的她來說,是非常接受不了的。
再加上無法麵對曾經的隊友,會害怕不偽裝自己後,他們會覺得自己陌生,所以她選擇去周遊世界。
一個人,總要一個人背起行囊出去走走看看,這樣才能想清楚很多事情。
於是她拜托盛裴對外宣稱盛家大小姐出國留學去了,但當她曾經的隊友來問他,她的去向時,則一副傷心的模樣,讓他們覺得出國留學隻是借口,真正的她已經死了。
可能她的死會對盛世集團的股份有影響,所以盛裴選擇用“出國留學”的借口對外宣稱。
這趟周遊世界的旅程很美好,從一開始的不適應,遇到人下意識偽裝自己,到磕磕絆絆的不在在乎他人的看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讓她漸漸找回了自己。
在去到韓國的旅途中,遇到了她的導師崔炫金,那時候的崔炫金已經退團準備滿世界跑了。
她還記得身為最隱藏支線劇情最少的男主角之一的崔炫金,因為後來扛著攝像機全世界到處跑,拍下每個地方最美的瞬間,而成為知名攝影師兼導演。
崔炫金一開始見到她還很詫異,追著她的觀光車跑了一條街,打量了一番她後,那張妖孽的臉上,漂亮的桃花眼儘是失落,然後用韓語遺憾的對她說: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你和我一個過世的朋友很像,但他是男孩子。”
因為初到韓國,哪裡都不熟,於是她借著新的身份,和崔炫金相識,成為朋友,一起去韓國很多知名美麗的地方遊玩過。
等她準備離開韓國,開始下一個國家的旅行時,崔炫金也正好要周遊世界,拍攝不同地方的風景,於是乎,崔炫金便賴上了她。
途中她也被崔炫金抓拍過好多背影圖,借著崔炫金的名氣,她成了背影女神,神秘而美麗。
儘管她更想一個人出遊,但每次偷偷離開,去往下一個國家時,都會被崔炫金找到。
那張妖孽的臉配上無辜的表情,簡直讓人無法凶他。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盛裴語氣更酸了。
盛織星眨了眨眼,無辜道:
“你不是說崔炫金和我一起的嗎?我剛剛想了下,好像自從我去韓國認識了他以後,他確實是一直跟著我。”
盛裴沉默了一會,聲音都淡了很多,“嗯,是嗎,那真是好極了,還有人能照顧你呢。”
盛織星看著他這副模樣,頓時笑了起來,“哥,你是妹控嗎?不然怎麼這副模樣?”
盛裴微愣,眨了眨疑惑道:
“什麼是妹控啊?”
“咳,你自己去問彆人吧。”
盛織星敷衍道。
這種詞解釋出來有點太自戀了。
就這樣,兩人一路順風,很快便到了家。
雖說去國外那麼長時間,但曾經的隊友們的消息她還是會關注的。
林槿陌演的影視劇她也有在追,果然不愧是影帝,基本上通宵追的劇都是他演的。
江弈宸當初騎自行車到那裡救她,傷了腿,無法進行劇烈的跳舞動作,於是退了娛樂圈。
雖然不能做那種非常劇烈的動作,但不跳舞的話,和正常人沒有太大差彆。
她旅遊那段時間,每天閒的要死,於是也愛上了玩遊戲,自然也便聽聞了江弈宸奪冠的消息。
想到他那麼愛打遊戲,可能電競圈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愛好與工作相結合的圓滿吧。
溫簡一則經常出現在實事新聞裡,今天端了哪個窩點,明天黑了哪個黑網站,要多出名有多出名。
反到是林鬱眠,有關報道極少,神秘異常。
正想著呢,盛裴的話突然響起,將她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星星,明天為你接風洗塵的宴會已經布置好了,宴會的名義是盛家大小姐二十歲生日宴為由,請帖也送到了各大家的手裡了。”
盛織星點了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而另一邊,四個曾經的隊友收到了來自盛織星生日宴的請帖。
各種情緒如打翻了調味料混在一起般,出現在他們的心口,但更多的,是驚喜吧。
甚至於,林鬱眠等都等不及了,立馬給盛裴打電話。
盛裴能接情敵的電話嗎?
不能。
而林槿陌和林鬱眠,一個在劇組演戲很忙,一個在辦案也很忙,第二天才看到那封請柬,可謂是驚喜交加。
當然,除了江弈宸。
因為他還不知道盛織星是女的,所以他並沒有打算去,但盛家給他的那封請柬裡,還附帶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他蹙了蹙眉,剝開大白兔奶糖,發現糖紙上寫著:
“哥真好,還從來沒有人給我買過糖吃呢。”
江弈宸微怔,思緒瞬間拉回到他買了一大袋子大白兔奶糖灑到星星腿上的畫麵。
她當時說的,就是這句話。
江弈宸激動的蹦了起來,立馬開始給盛裴打電話。
盛裴能接一個情敵的電話嗎?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