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奶茶起了作用, 學校裡的同學對她的態度也好了不少，連帶著對嚴寒也友好了一些。於芳芳那個傻子也很識相的沒有在她麵前亂晃, 顧小小度過了一段相當平靜的日子。
她每天粘著嚴寒, 在他的輔導下，學習確實進步了許多。
嚴寒對她的好感度，也緩慢上升到了四十。
她唯一心煩的就是——
怎麼樣才能阻止愛人繼續去撿垃圾。
擔心傷害他自尊心，又心疼他離開自己會被鬼物傷害, 顧小小愁的頭都快禿了。
而且，天氣越來越冷，她在梧桐巷也快住不下去了, 最好是能讓嚴寒和自己一起搬回去住。可是現在嚴寒和她又什麼都不算。
“唉。”顧小小憂鬱的歎了一口氣，視線幽怨的看了眼旁邊安靜做題的某人, 欲言又止。
嚴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難得的小聲安慰了一句, “沒關係的，隻是月考。”
顧小小：“...........”
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他們學校的月考是按照成績排位子的, 嚴寒在一號考場第一個，而顧小小在十班最後一個。
這一天早上，顧小小照例收到了嚴寒的巧克力，她把早餐塞進他手裡，有些難過的說, “唉, 嚴寒, 你等會兒一個人該怎麼辦啊。”
嚴寒目光動了動, “嗯”了一聲。
之前沒顧小小的時候，他那麼多年都過來了，而且學校陽氣相對較重，還是白天，能跟過去的鬼物不多，那些疼痛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顧小小卻不覺得，她有些心疼，沒說話。
頭上傳來了一個溫暖的觸感，顧小小疑惑的抬起頭，就見嚴寒麵無表情的收回手，清俊的側臉偏向一邊，聲音有些飄忽，“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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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考試是語文，考試時間是兩個半小時，從八點到十點半，十點之後才可以交卷。”不知是不是因為十號考場都是一個成績差不聽話的學生，監考的老師竟然有一個是人高馬大的體育老師，凶神惡煞的站在講台上，一時之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顧小小望著窗外，一號考場就是一班，在樓下，一個頭一個尾，仿佛隔著天與海的距離。
考試鈴聲一打響，卷子一發下來，顧小小便立刻開始狂寫，等到兩個小時的時候，作文正好寫完。她才從剛剛那種忘我的學習狀態中脫離出來。
抬頭看了眼——
不愧是十號考場，大部分同學都在睡覺，還有一些一邊撓頭一邊隨便寫著，當然也有幾個，迫不及待的舉手交卷走人了。
顧小小也立刻舉了手，等著監考老師一收卷，便立刻拎著書包想往樓下跑，可她剛剛下了樓梯，便看見嚴寒挎著書包，從一號考場往樓梯口走。
他還是那副冷淡的死樣子，眉眼含了冰一樣。
今天又是個大晴天，他逆著光，麵容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陽光照在隻有他的走廊上，把他那雙長腿襯托的人神共憤。
顧小小突然覺得心跳的好快好快，像是傻了一樣站在原地，看著他慢悠悠的走到她麵前，影子遮了她頭頂的一片光。
“走了。”嚴寒低低說，聲音在她腦海裡炸開劈裡啪啦的電流。
顧小小丟了魂一樣看他，嚴寒被她的表情逗樂了，微微彎了彎唇角，眼裡凝聚起點點亮光，笑的克製。
顧小小猛地回過神來，掩飾性的摸了摸臉，脫了件外套，“我覺得今天有點熱啊......”
嚴寒沒說話，不知是默許還是什麼，走在了顧小小後頭。
***
月考一共有三天。
前兩天考的是語數英和理綜，周五考了一些副科，畢竟政史地還是要會考的，之後便是周末。
三天時間，每次顧小小都提前交卷了。語文和英語，那是還算會的，加把勁好好寫能寫完，數學和理綜更加不用說了，她會寫的就那麼些，寫完了就完事了，提前交卷一點壓力都沒有。
三天考下來，顧小小覺得整個人都被蛻了一層皮，有氣無力，就快要成仙了。
海城中學雖然挺混的，但老師的改卷速度卻十分驚人，在月考過後的周一，成績竟然就出來了，放學的時候，一張好大好大的成績統計表，貼在過道那空白的公告欄裡。
一群學生把過道圍的水泄不通，顧小小背著包，看著站在門口抱著胳膊根本就不準備看的嚴寒，默默心酸了一下，把書包丟給他，便費力踮著腳往裡看。
她雖然成績很差，但是還是想知道自己努力學習了半個多月有沒有什麼成果的。
“彆擠啊，擠什麼擠？”人群裡傳來不滿的聲音。
“靠！116名，退步了退步了。”
“小林，我看見了我看見了，你在我後麵三個，數學才一百二，沒考好啊！”
人群嘈雜，顧小小看了半天，都沒能跨過重重人海，都沒看見那成績表，儘看見人頭了。
“.........”嚴寒看著她像兔子一樣拚命踮腳，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邁著長腿往人群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