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齊驥便一口口把那烤靈果全都吃完了。
一旁的江逐月見到齊驥的吃相,目光動了動,倒是對齊驥的成見略小了幾分。
人是虎了點,不過還算識貨。
而齊驥吃完這烤靈果,抬頭正想說點什麼,結果江逐月卻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閉著眼靜靜靠在了山洞的石壁上,漫聲道:“我要睡了,你最好閉嘴,否則就把你扔出去。”
齊驥:……
行吧。
就這樣,兩人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夜。
·
第二天一大早,江逐月本來是打算在齊驥之前醒過來,然後把人扔在這自己直接離開的。
結果沒想到他因為太舒服睡得晚了,一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齊驥早就清醒了過來,還站在山洞□□動筋骨呢。
江逐月:……
不過想了想,江逐月覺得自己也不欠齊驥的,起身便打算離開。
可等江逐月剛剛走出山洞,準備轉身上大路的時候,齊驥在他身後低聲道:“前輩若是要尋通天碑,我可以帶路。”
江逐月步子驟然一頓,便回頭看向了齊驥。
齊驥朝他微笑。
江逐月眉頭微皺,靜靜凝視了片刻齊驥的表情,道:“你真的知道通天碑在哪?”
齊驥道:“千真萬確。”
江逐月沉吟片刻道:“好,你帶路,若是你敢騙我——”
“若是我敢騙前輩,前輩也廢了我的氣海便是。”
江逐月目光動了動,對於齊驥這個回話還算滿意。
反正齊驥也打不過他,若是能儘快帶他找到通天碑,說不定他也能找到林縉在哪。
江逐月了解林縉的為人,知道林縉在做沒有萬全把握的事情之前,肯定會讓自己變強,現在既然無儘林大門還沒打開,林縉一定不會閒著,說不定就去找新的通天碑提升自我了。
這麼一想,江逐月便果斷對齊驥道:“你在前麵帶路,動作快點。”
齊驥二話不說,點點頭,走在了前麵。
江逐月觀察了一會齊驥的背影,確信這家夥不會搞什麼小動作之後,便不緊不慢跟在了他後麵。
小妖獸就舒舒服服趴在江逐月的肩膀上,一晃一晃地搖尾巴。
兩人走了一段路,江逐月觀察了一下齊驥,發現齊驥的修為和境界都高於孟九思,已經是元嬰期巔峰,似乎隱隱有要突破的跡象。
孟九思不過一個元嬰中期,怎麼能把齊驥逼成那樣?
而且,天劍宗那些弟子又去哪裡了?
江逐月心中疑惑,想要問問齊驥,但又不想齊驥猜到什麼,便仍是什麼都沒問。
而齊驥自顧自帶了一會路,卻主動笑道:“先前那個天劍宗的孟九思慣會跟他的小情人一道玩仙人跳,我也是差點中招才落到昨日那個境地的。”
江逐月眸光一動,也沒製止齊驥,齊驥便繼續講了下去。
“前幾日我遇到他們倆,他們說是被妖獸追蹤,落了單,我便好心同他們結伴一起上路,結果沒料到那安文玉半路勾引我,我沒上當,卻還是不慎被他下了毒。之後的事,前輩你也看到了。”
江逐月眯了眯眼,感情這連環套安文玉和孟九思還不止用了一次啊。
齊驥觀察著江逐月的表情,揣測了片刻,道:“前輩先前也被他們算計過麼?”
江逐月:……
隨即江逐月便淡淡道:“不關你事,彆多問。”
齊驥摸了摸鼻子,竟然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笑了笑,繼續扭頭帶路。
江逐月這會看著齊驥修長挺拔的背影,眉頭皺了皺,心中多有疑惑。
他真的是齊驥?
怎麼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但很快,江逐月便覺得齊驥怎麼樣也同他無關,還是保持距離為好,他現在必須儘快找到林縉。
而且他還記得當初陸帷派出的探子聽到的消息——齊驥一直想娶他不過是因為他的天陰之體,完全是把他當做一個極品爐鼎看,這樣的人,麵對強者自然是恭敬,麵對弱者,那可就說不好了。
而這時,兩人前行了大約兩個時辰,江逐月便明顯感覺到齊驥的呼吸有些粗重了。
前方的路也愈發狹窄,四處妖獸的叫聲此起彼伏。
江逐月這一路走來,都悄悄留了一些引路蝶最愛的花粉,也是避免齊驥把他帶到溝裡去了。
最重要的問題是,江逐月跟著齊驥這一路走來,彆說人的痕跡,就連妖獸打鬥的痕跡都見得很少。
這讓他心中不免疑惑,可小妖獸在他肩膀上仰著肚皮打滾的舒服模樣,又讓江逐月覺得這條路應當是安全的。
真是矛盾。
就在江逐月思緒漫漫的時候,前方的齊驥忽然停住了腳步,按著胸口,英俊的麵容上顯出幾分痛苦的神情。
江逐月眉頭一皺,也不扶他,也不上前,隻站在原地冷冷道:“你怎麼了?”
齊驥按著胸口傷處,勉強一笑,麵色有些蒼白:“行路太快,像是傷口裂開了。”
江逐月:“哦。”
齊驥聽著江逐月冷淡的答話,神情微微一僵,過了好一會他方才低聲道:“能不能請前輩幫忙我重新包紮一下傷口?我自己,恐怕有些不方便。”
江逐月:……
深吸一口氣,江逐月不耐道:“真是麻煩。”
齊驥聞言,反而微微鬆了口氣,麵上顯出幾絲笑意來。
江逐月見狀,眉頭一皺,愈發覺得這齊驥太嬌氣,又是將軍又是侯爺,還修的是武道,怎麼一點傷勢都忍不住?
然而江逐月都答應了,也懶得再說什麼,隻等齊驥解開紗布,他重新更換。
而等到齊驥緩緩解開胸前的紗布時,江逐月卻不由得吃了一驚。
因為齊驥胸前的傷口不知道為何,出現了潰爛的跡象,血液都染黑了。
江逐月眉頭一擰,兩指上去便點了齊驥胸前兩處大穴,冷聲道:“你方才為什麼不講?”
齊驥怔了一下,低聲道:“我以為是小傷,不必麻煩前輩。”
江逐月:……
江逐月雖然討厭齊驥,但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這時他從小妖獸先前送他的靈草裡翻出一點解毒靈草來,擠出汁水,便給齊驥敷上。
齊驥見到江逐月掌中的靈草,神色微變,略有動容。
“這靈草太珍貴了,前輩你——”
“閉嘴。”
再叭叭把你嘴縫上。
江逐月翻了個白眼。
齊驥:……
而這時,江逐月給齊驥敷藥,齊驥才算真正近距離接觸到江逐月。
兩人靠的近了,齊驥能嗅到江逐月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清冷香氣,而再看著江逐月給他敷藥時那白皙細膩又修長纖細的手指,齊驥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
這前輩……似乎年紀很輕?
而且江逐月衣衫輕薄,腰帶之下削瘦的腰身不盈一握,齊驥眯了眯眼,倒是愈發確定了這個猜測。
原本看著江逐月普通清秀的麵貌和略顯木訥的神情,齊驥隻覺得這是個老黃瓜刷綠漆的化神期老前輩。
畢竟很多年紀大的修士為了不讓自己顯老,都會搞些特殊的駐顏秘方,讓自己顯得年輕些,但畢竟不是真年輕,所以皮膚和麵容都會顯得僵硬些。
可現在看看眼前這個前輩,似乎不是這樣。
倒更像是……易容過的年輕修士。
齊驥神情愈發微妙了起來。
雲州大陸何時出了一位這麼厲害的年輕修士,青龍榜上都毫無姓名,實在是……很奇怪。
齊驥眸色深邃,正想再仔細觀察一下江逐月,江逐月卻已經發現了齊驥的視線,當即眉頭一皺,手下用力了幾分。
齊驥頓時便痛得略略彎了腰,咳嗽道:“前輩你——”
江逐月漫不經心地把齊驥胸前的紗布打了個死結,淡淡道:“手重了點,你沒事吧。”
齊驥按著劇痛的胸口,苦笑著搖頭:“沒事。”
江逐月絲毫都不體諒他,隻道:“既然沒事就繼續走吧,我趕時間。”
齊驥:……
不過想著江逐月對他的態度,又考慮到江逐月的年齡,齊驥心中便覺得江逐月怕是麵冷心熱,這會微微笑了笑,忍著痛,也沒有拒絕,仍是繼續帶路了。
兩人走了一段,終於,江逐月看到了一個泛著七彩霞光的大峽穀,那峽穀極為險峻深邃,在那峽穀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隱隱在放著光。
江逐月看著那七彩的霞光,居然隱約生出一種迷離眩暈的感覺,但很快,他就被小妖獸咬住了肩膀。
江逐月驟然驚醒,連忙彆過眼去。
然後他就看到一旁的齊驥異樣的表情。
江逐月回過神來,便忍不住怒道:“你知道這霞光有問題,為什麼不提醒我?”
齊驥神情古怪:“我以為前輩您知道。”
江逐月:……
隨後江逐月便冷聲問:“我不知道,所以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齊驥目光閃動片刻,側著頭不去看那霞光,低聲道:“據說通天碑就在那峽穀深處,但要進去之前必須通過那七彩霞光構成的環境,貪嗔癡念過重的修士多半走到一半便走火入魔。所以每次能取到通天碑的人,都是心境極為穩定的高人。”
江逐月聽了齊驥的話,四周看了看,沉默了一下,便道:“我要在這留下,你可以走了。”
現在通天碑沒有被拿走,林縉或許會來,江逐月想著,若是等等,林縉應該就來了吧。
一旁的齊驥愣住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