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後所有修士都幸災樂禍起來——果然高高在上的霄河君是不會喜歡那種嘩眾取寵的廢物了,看來以後都得收斂些才行。
這霄河君擺明了是要借黎煜的手,廢了江逐月啊!
站在台上的黎煜聽了霄河君這番話,更是麵上生光,神情都喜悅傲慢了起來——早就知道霄河君不是真正的對他不屑一顧,果然,在這種時候,霄河君待他還是特彆的。
反倒是江逐月,有點意外地瞥了一眼不遠處靜坐在台上的霄河君。
這家夥,真狠心啊,連自己姘頭都舍得。
嘖,果然是個渣男。
而此時的黎煜聽完霄河君的一番話,自己含情脈脈地腦補一通之後,早就大受鼓舞,便高高仰起頭,看向還坐在觀眾席位的江逐月道:“沈道友,你還不下來,這是要棄權麼?”
說完,黎煜還又朝那青霞門首座道:“也還請首座拿出協議書來,簽了才好開始。”
青霞門首座聞言,看了看江逐月,又看了看霄河君和黎煜,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下台拿出了協議書
。
江逐月見狀,正想起身飛過去,一旁的吳蔚卻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江逐月怔了怔,隨即他便安撫一笑道:“放心吧,我沒事。”
吳蔚:……
說完,江逐月也不管吳蔚的神情好不好看,便縱身一掠,輕飄飄飛到了那比賽台上。
江逐月這一手輕功一出,場中修士們神情便有些異樣了。
這身法一看,都絕對不止金丹期水平啊!
黎煜見到江逐月的輕功,眸色不由得微微一沉,但很快,他便仍是恢複了方才那副傲慢的模樣。
甚至伸手一招,率先從那青霞門首座手中取來了協議書,唰唰兩下簽完。
簽完之後,黎煜卻沒有把那協議書直接給江逐月,反而拿在手裡對著江逐月笑吟吟地示意了一下:“沈道友,你可想好了,這協議書簽了,便是無論傷損幾何都不可找對方尋仇,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也可以——”
“少婆婆媽媽的,煩死了。”江逐月負手懶懶道。
黎煜:……
隨即,黎煜麵色一沉,便劈手把那協議書朝江逐月砸了過去。
協議書薄如蟬翼,但灌注了元嬰期高手的真氣,便如同鋼刀一般鋒銳無匹。
而且黎煜是直朝著江逐月麵門去的,如果江逐月躲閃不及,就得直接毀容。
江逐月:不得了,不得了,林縉這姘頭哪裡是白蓮花嘛,明明就是黑心蓮。
這麼想著,江逐月手上動作也不慢,抬手輕輕一夾,便將那協議書夾在了兩指間。
這下,不光是黎煜,在場的修士們也驚訝了。
江逐月這一手舉重若輕,實在不俗啊!
接完協議書,江逐月微微一笑,簽完了字,便把協議書雙手遞給了一旁的青霞門首座,態度十分恭謹。
青霞門首座愣了愣,隨即對江逐月便另眼相看了幾分。
可都這個時候了,他也沒辦法再提醒江逐月小心,隻能希望黎煜下手輕一點。
青霞門首座拿著協議書,一躍離開了賽場,那賽場四周的石柱便開始運轉,法陣結起,把江逐月和黎煜兩人籠罩在了裡麵。
黎煜這會冷眼看著江逐月道:“是先前小看了你,不過今日栽在我手上,你就算投機取巧的小心機再多,我也不會——”
啪——!
黎煜話還沒說完,就被江逐月淩空扇了一個耳光。
江逐月這會悠悠揣著手臂道:“打架就打架,廢話少點行不行?我早飯都快消化完了。”
黎煜:……
黎煜這時神色異常震驚,還有些沒回過神來,而圍觀的修士們也都嘩然了起來——能夠偷襲元嬰高手的金丹?這麼牛批的嗎?
江逐月這時踱了兩步,又道:“我數三個數,你再不動手,休怪我不客氣,一,二——”
“二”字剛說完,黎煜那邊便拔出長劍,一招流雲趕月使出,直刺江逐月胸前命門。
而黎
煜這一招用了九成真氣,龐大的威壓一瞬間籠罩了整個比賽場,便是靠近賽場的修士們都能感受到那強烈的威壓和靈氣震蕩。
所有修士都不由得屏息了。
黎煜真的想殺人?
而一些境界高的修士則是看出黎煜這一劍看似刺向江逐月心口,實則會掛劍而下,根本就是奔著廢了江逐月的金丹去的。
有點太狠了吧!
可所有修士都隻猜到了開頭,沒有猜到結尾。
因為在黎煜那一劍刺出之後,江逐月不躲不閃,眼看著就要被黎煜碎了金丹,可忽然,他的身影輕輕一動。
就隻是這麼一動,如同幻影波瀾一般,黎煜那威勢十足的一劍便從江逐月身側刺空了。
黎煜頓時一怔,急忙想要收勢。
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一隻溫軟修長的手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輕哢擦一捏,再揚手一掄——
隻聽轟然一聲巨響,毫無防備的黎煜就這麼撞上了比賽場四周的光牆,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痛苦地滾落在地。
而江逐月卻還沒事人一般,笑眯眯立在原地,看著他。
全場沸騰了!
而這個時候,所有的修士也都意識到了一件事——江逐月這是扮豬吃老虎啊!
吳蔚更是激動地從凳子上蹦了起來,衝著江逐月大喊道:“沈兄好棒!沈兄超厲害啊!”
修士們:……
江逐月聽到吳蔚的聲音,微微一笑,就扭頭朝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可就在江逐月扭頭的這一刹那,黎煜便又一個翻滾,提劍攻了上來!
這次他專挑人最脆弱的下盤攻擊,為的就是打江逐月一個猝不及防。
一個劍修使出這樣的招式,已經實在是很讓人看不起了,更何況這次還是黎煜主動挑戰的江逐月。
然而黎煜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可這一次,他的劍還沒到江逐月身前,便被江逐月直接抬腳,哢擦一下踩住了手腕,整個人立刻就從空中墜了下來,哐當一下摔在了地上,摔得狼狽不已。
江逐月踩著黎煜的手腕,從高處靜靜看著他,淡淡道:“第一次你想毀我金丹,我諒你年輕氣盛,本來還打算放過你,結果第二次你還這麼狠毒,有必要麼?”
話音剛落,江逐月腳底微微用力,黎煜當即發出一聲慘叫,臉色蒼白,竟是被江逐月硬生生踩斷了腕骨。
這下子,比賽場中徹底寂靜無聲了。
沒有人出來替黎煜抗議,也沒有人議論這事該不該。
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江逐月是直接用的腳力,沒用真氣,所以黎煜最多也就斷骨個把月,恢複過來仍舊照常。
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而黎煜被踩斷了腕骨,心中已經是羞憤無比,他等了一會,見沒人給他出頭,索性一咬舌,猛地吐出一口血,然後歪頭暈了過去。
江逐月:???
靠,
這種時候還要碰瓷,未免太惡心了點吧?
果然,黎煜沒有暈過去之前,還沒人給他出頭,一暈過去之後,便有細細議論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個姓沈的未免也過於殘忍了點,這麼羞辱人家。”
“那可是劍修哎,劍修被踩斷了腕骨,怎麼能不傷心?”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之前就居心叵測引起霄河君的注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些議論全都傳入了江逐月耳中,江逐月簡直要翻白眼。
就在他準備反唇相譏回去的時候,一股清冷強大的威壓忽然就在整個比賽場中央散發了出來。
“勝負已分,誰還有異議?”
霄河君清冷的嗓音一出,場中修士頓時噤若寒蟬,誰都不敢說話了。
而這會,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霄河君是真的對江逐月另眼相看。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那個協議書是霄河君為了黎煜提出來的,現在才發現,原來霄河君的心是向著這邊的啊!
而江逐月聽到霄河君開口,反而沒來由的一陣煩躁,然後他隨手丟了幾塊極品靈石在黎煜麵前,便扭頭縱身一躍,重新回到了嘉賓席上。
而在江逐月離開了之後,黎煜那邊的人才敢衝到台上去扶黎煜。
此時,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程修,臉色蒼白,如坐針氈。
他隻能在心裡暗暗祈禱江逐月不要記得他。
可偏偏就在這時,江逐月朝程修那邊看了一眼,淡淡道:“程道友,該你了,你是要打呢,還是要認輸啊?”
程修瞬間麵如土色。
他本來這次是打算好好得一個名次,回去光耀師門的,哪裡想到會鬨了這麼一出烏龍。
一旦挑戰失敗,就意味著之後的比賽都跟你無緣。
程修好不容易求來這麼一次機會,如果不能拿個好名次回去,在師門怕是永無出頭之日了,想到這,他便微微發抖起來。
其他修士見到程修的模樣,忍不住就道:“沈道友,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吧,程道友小門小派來一次也不容易啊。”
江逐月勾唇一笑,漫聲道:“方才那個黎道友,跟這位程道友關係可好得很,都是仗勢欺人還玩慣了偷襲的貨色,我若是放過他,你們誰願意跟他們打?”
說完,江逐月又笑笑:“還有,剛才是誰讓我放過程修的,讓我放過程修可以,你報上名來,我一會好挑戰你啊。”
江逐月這番話一出口,方才那些還在議論的聲音就全都沉寂了下來,仿佛從來沒有人說過一般。
江逐月淡淡笑了。
程修的表情也從飽含希望到漸漸灰白,最終他勉強起身,顫聲道:“我認輸。”
江逐月點點頭:“認輸就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程修猛地咬了牙,可也不敢反駁江逐月的話,隻能攥著拳,拿起了佩劍,低著頭離開了自己的坐席。
見到黎煜跟程修雙雙退場,江逐月心裡那個暢快啊。
而這會他摸了摸肚子,竟是覺得又有些餓了。
想了想,江逐月便拽了一下一旁吳蔚的袖子道:“我們先走吧,明日再來,我肚子餓了。”
吳蔚:?
但江逐月現在是大功臣,吳蔚回過神立刻就道:“好啊好啊,你趕快回去吃點東西歇著吧。”
於是江逐月就帶著吳蔚準備離開。
可偏偏就在這時,霄河君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開了口。
“今日午時,我在斜雲峰等你。”
江逐月:???
你大爺的,跟你不熟好嗎?
等等等,等你個大頭鬼啊!
與此同時,所有修士的目光也都投到了江逐月身上,他們再遲鈍也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有奸|情啊!
</>作者有話要說:林縉:老婆聽我解釋,我知道你會聽的
江逐月:不聽,滾!
林縉:老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