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半掩著紗簾, 淡淡的日光隔著一層紗暈染的朦朧。
她抬著臉, 頰邊的絨發被風吹拂, 微動了動, 一雙眸子驚怔的睜大了些,清楚地倒映著他, 也隻有他。
許初年失神地笑起來, 轉而輕輕抵住她鼻尖, 溫柔地廝磨, 喃喃道:“對,就是這樣看著我, 沫沫好乖。”
心底刹那間漫起深徹的寒氣,她打了個寒噤,終於清醒,身子微有點僵,箍在身上的雙臂就收的更緊, 眼前濛濛的看不清楚, 隻能見他的長睫,很輕地掃過眼皮, 攜著羽毛一般的濕涼,又有洗須水的氣息撲過來, 軟軟吻在了唇上。
唇間相濡的暖意。
直嘗到她的甜, 他身體微頓, 所有的窒痛才得到安撫地消散了開, 然後是更瘋狂的勾纏。
蘇南沫被迫蜷在他懷裡, 由他綿膩的親吮,舌尖被啃的微麻,一點點酥軟了力氣,熱意順著臉龐攀升上來,她輕喘著,圈緊了他的脖子,許久,那吻又往上蹭,細細地親得每一寸都濕漉漉的,再用鼻尖拱,嗓音溫柔的泛著潮意:“沫沫……”扣著她死死地往裡摁,貼著她額頭,全是滿足,低低的喃:“沫沫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隻要沫沫能看著我。”
她還在恍惚,就見他眨了下眼,重新湊近過來,輕輕地張嘴,一口含住她的唇,發出軟軟糯糯的喚聲。
“汪。”
唇被牢牢地抵著,蘇南沫呆了一呆,以為聽錯了,那舌再次填入,極溫柔地舔著口腔內的皮膚,她依然有些僵,餘光裡茶桌還倒在地上,一片狼藉,更遠處躺著碎裂的遙控器。
隻是想,他的病,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麼……
察覺到唇上的氣息淡了,她後知後覺地抬頭,麵前他的雙眼,脆弱惶恐地蓄著水光,要溢出來,眼尾透紅,妍紅的唇沾著水也慢慢抿起,隻這一眼,戳的人心尖驟疼,慌地脫口叫道:“阿年……”圈著他要起來。
身下卻一輕,他橫抱起她起身走向臥室,將她小心地放到床上,不等她反應,又立刻蹬了鞋欺身壓住,一手撐在她臉邊,一手慢條斯理地解開睡衣。
窗簾沒有拉開,暗暗的微光籠罩著房間。
蘇南沫看著他解開了領扣,衣領向兩邊敞,徐徐地露出一對深美的鎖骨,再往下,腰腹的肌理惑人的延伸著……她猛地回神,渾身像是燃起了火,燙的些微發暈,兩手抵在他胸前僵的動不了,結結巴巴的:“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許初年便捏著內褲,甩到了床尾,靜靜地等她的臉漲的粉紅,緊抿的唇角才鬆懈,往上一彎,俯下身,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處。
手心下的心跳撲通撲通地震著,鮮活炙熱,令她的手指本能地一躲,憋得呼吸不過:“阿年……”濕潤的唇攜著清香壓下來,不容抗拒地輾轉輕舔,語氣偏偏軟弱,“沫沫,我好疼……”說著,握著她的手向下移,全身暴露在冰涼的空氣裡,而她的手心溫綿,如同飛蛾撲火,惟有一種刻骨的癡迷,他難耐的喘了一聲,呢喃道:“摸我……沫沫……摸我……”
“求你……”
蘇南沫深呼吸,無法忍耐的,雙手蓄力惡狠狠地推倒他,一把握住了,填堵住他唇間溢出的驚喘,糾纏著慢慢啄到他頸間,舔著突出的喉結,身下的人顫栗起來,跟著她舌尖的動作而吞咽,長腿都纏上來,最後她才深深地吻住鎖骨,在誘人的溝壑線條處細致地描摹。
許初年低下頭,便能望見胸前女孩的側頰,鋪著幾縷絨發,他眼眸晶亮的撲閃著,滿滿的雀躍閃爍,擁著她小心翼翼地收緊,貼貼她的額,眯起了眼。
沫沫……
窗外人的說話聲依稀能聽見,疏疏的樹影印在簾上,微風裡低細地搖擺,安靜無聲。
床尾胡亂的攤著衣物,隻聽得女孩的低吟,一聲又是一聲,細指抓緊了床單,她側著臉陷在枕頭裡,斷斷續續的嗚咽:“夠……夠了……”咬齧的酥癢從後背由下往上,她腦袋昏沉,偏偏身後的男人不知疲極,柔軟的碎發劃到頸窩,整個埋進來,鼻梁親昵地蹭著,她雙眸含著水,摁住他發頂:“……彆動了。”
女孩嬌粉的身子浸著熱汗,蒸騰著一層馨香,他軟軟的“嗯”了一聲,啄了啄頸膚,才躺到她身邊摟過她,捏住棉被將兩人掖得牢牢的。
蘇南沫緩了緩,便戳下他下巴,沒好氣:“去把我手機拿過來。”
他聽了,乖順地再次起床去拿手機,隨即往她懷裡一窩,將手機給她,再把她抱緊。
被錮在密實的懷抱裡,一雙修長的腿在被褥下沿著她小腿磨蹭,蘇南沫暗歎了聲,這也太黏人了,顧自的翻身平躺,調出短信頁麵,之前和心理醫生談好是周末見,眼下這個情況,還是儘早去做治療的好,最好是明天。
指尖按動著屏幕,消息發送出去。
她捧著手機,轉頭去看旁邊的人,他正像饜足的大狼犬灼灼凝望著她,鼻息放的輕,俊美的眼眉一片乖。
不禁回想起他脫睡衣的那會,神色冷峭的,和現在的樣子迥然不同,想著,鼻尖傳來熱麻,他粗糙的指腹溫柔地刮磨著她的五官線條。
再看他薄紅的耳尖,眼底裡亮亮的刻著她熟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