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沫沫,除了他,還有太多能逗她快樂的事物,換做現在,她滿目裡盈著的擔憂也好,一而再的縱容也好,是她的心甘情願,亦是能救他命的唯一浮木。
可是啊……
“沫沫。”許初年上目線壓低,慣用柔和的假象掩飾眸底浮現的愛欲,無限扭曲,撫摸著女孩的腮畔,極輕的低語:“那你就多疼疼我……”
他還想要,要沫沫跟他一樣成魔。
小兩口的心結解開,便過了一段蜜裡調稠的日子,十二月份轉眼到,蘇南沫發覺自己很可能懷了。
月事很久沒來是第一,其次是她口味喜好變得愛酸,以及特彆能吃,之前硬是求他買回來許多許多的酸蜜餞,背著他不出兩天吃的精光,外加兩籃子的水果,這了不得,被阿年發現她立即被帶進了醫院做了詳細檢查,事實是確實懷了,身子已有一個月多。
有小崽子了!
鄉鎮裡空氣好,隻是離醫院不太近,鎮子裡的醫院跟城市裡的又不能比,阿年遂想帶她回阿媽身邊養胎,被她拒絕。
“這裡的環境這麼好,又安靜。”
阿年在院內搭了秋千,吱呀吱呀的聲裡,裙擺卷著袍角在青石板上空來回地晃飄,小姑娘沒骨頭地賴著他臂彎,感受著阿年溫熱的掌心繭皮粗糲,刻意放柔的撫摸,刮得她心窩癢癢,再看他的白袍同她的襖裙配對,如活在世上的一對逍遙仙。
許初年任由她,刺骨的寒風中彼此唇瓣發熱,一下一下,纏綿著攪動水潤。
“阿年……”
瞧他態度,現在就隱隱有了爭寵的意味,女孩剛呼出的氣便被吮住,不由腹誹著,識趣的沒問他希望生出的是男還是女。
接近大年三十,他們才將懷孕的消息告訴阿媽,阿媽立刻要坐車趕來,順道來一起過年,也幸好阿年不再那麼抵觸阿媽,將她安置在隔壁廂房,平時有些需要雜掃的,或是做飯,兩人會一起協作。
蘇南沫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到了第四個月,需要做全麵孕檢的時候,被阿年跟阿媽攙扶著,坐上了不久前阿年新買來的小轎車,順利到了醫院。
出乎蘇母的想象,鎮子裡的醫院整潔明亮,全然跟上現代科技的步伐,甚至具備了城市裡有的四維彩超,她交錢回來,一進門迎麵那道挺拔的身姿定定地守在床畔前,兩手攏著小沫的手,他青白手背上筋管明顯,目不轉睛地凝睇著床上甜笑著的人。
瞧他眸裡有潤澤的霧。
“彆緊張……”蘇南沫躺著,忍俊不禁地捏捏他手指。
男人垂睫,埋下頭來撲扇著掃過她的手心,睫尖沁著一點汗似,再仔細瞧,發覺他額角真淌了汗珠。
許初年僵硬地維持著姿勢,什麼也聽不進,每一個字都溺進嗡鳴裡,滿腦子混著漿糊。
沫沫最怕疼了……
不管順產還是剖腹,都會疼。
蘇母將費用單交給醫生,看了一眼女兒的肚子,比她年輕時的這個階段要大,飽含擔心的這麼問:“醫生,我女兒的肚子裡不止一個吧?”
許初年猛地看去。
醫生年齡偏老,從醫許多年來沒見過如此心疼媳婦的丈夫,看兩人應是結婚不久,自打他進來後就雕塑的坐在床畔守著,驟然觸到他掃來的眼風,醫生驚駭的後腦一寒,結巴的全盤抖出:“是……是雙胞胎……相信,一定會跟爸爸長得一樣好看。”
便是暗示了。
蘇南沫眨眼,遲鈍了好一會,某根弦終於錚然一跳,剛瞪大了眼掙紮著要坐起,被他一手飛快地扶穩又小心翼翼按回去,握著她肩頭的那手在顫抖。
她亢奮的未覺,將腦袋偏了偏,一看,心裡咯噔了聲,但見那俊美的麵容眼尾暈紅,壓著破碎的戾氣,迸著撐起一絲裂縫,絲毫不敢看向她肚子,膽顫心驚,仿佛下一刻就要殺了他自己,惶懼的神色此刻呆凝。
她嘴角抽了抽,到底沒忍住,漏出笑的弧度。
雙胞胎唉……還全是男孩,兩隻跟阿年一樣漂亮的小崽子!
瞥向正跟醫生談話的阿媽,趁機戳一把灰黯的毛團,點在他的臉皮,輕糯的笑:“這是件好事啊,這回阿媽絕對不會寂寞了,兩個孩子長大後互相也是個依靠,以後,我們完全能專心地過二人世界。”
許初年感到意外,目光漸漸焦距,凝著她眼底坦然的亮,看得久了,隻覺得那格外綿長。
讓他歡喜。
他不知道,蘇南沫嘴上在安慰他,心裡其實樂瘋了,盤算著兩隻崽的小名叫什麼好,一顆老母親的心提前活躍,跟做夢似得,不曾想沒懷上龍鳳胎,居然懷上了雙胞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