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第二天的下午。
童歲從被窩裡醒來時,衣服已經穿好了,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臉依舊微微發燙。
那種被溫水包圍的感覺,濕漉漉的銀發如同流動的月光。
“您醒了?”
一隻有力的手臂環了上來,白星落貼著他的耳側,帶著剛起床的沙啞,“您身上有些燙,昨晚在水裡泡的太久了?”
的確挺久。
而且大概是他們間隔的時間太久了,這段時間又頻繁的調用精神力,導致白星落的精神力已經完全可以和童歲的融合,甚至還可以互相影響。
一直到快天亮,白星落才意猶未儘地放過他。
童歲抱著被子,將頭埋進被子裡,小聲道:“沒有發燒,你有沒有不舒服啊?”
“沒。”白星落道:“我很好,甚至可以再來幾次。”
童歲露在外麵的耳尖微微發紅,因為他的話,更是紅得像是成熟期的漿果。
他在腦子裡和係統吐槽,“落落不是高嶺之花的人設嗎?怎麼崩的一點都不剩了。”
係統:【……你還好意思說呢,你也是幫凶。】
昨天晚上係統被迫看了一晚上的馬賽克,吃了一年份的狗糧。
真的會栓q。
它一個見慣了血腥場麵的係統,為什麼要懲罰它來看彆人撒狗糧?!
這個世界快點毀滅吧!
童歲解釋道:“我有說我困了,我有拒絕的。”
係統:【你那叫做拒絕?你那是火上澆油!你沒發現你越哭唧唧,他越上頭嗎?】
童歲驚了,“有、有嗎?”
算起來一直都是白星落在積極主動,所以他沒有太多的感覺。
即使是童歲覺得自己現在的體質比起一開始有了很大的進步,但在白星落的麵前還是有些不夠看了。
有好幾次,童歲都有點想哭。
但每次哭出來又會被白星落哄得忘記了原因,那輕柔的話語他都有些恍惚,白星落是怎麼說出來的啊。
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童歲終於起床了。
他慢騰騰地洗漱,回到臥室看到白星落已經換好了軍裝,深藍色的製服將他挺括的肩和細窄的腰襯得一覽無餘。
“怎麼忽然換正裝啦?”
“您忘了嗎?我們應該回帝星了。”
戰亂已經結束了,他們是時候應該回去收拾內部的亂黨了。
白星落取下已經提前熨帖好的軍裝,解開扣子,替童歲套上。
這些日子,童歲已經習慣了穿那套輕薄方便的作戰服,忽然要換上製服還有些不習慣。
白星落扣上最後一顆扣子。
“好了。”
童歲轉身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比起之前,這身軍裝穿在他身上更加的合身。
和旁邊的白星落站在一起,畫麵和諧美好。
童歲剛想開口囑咐係統。
係統已經搶先他一步,道:【已經拍照保存了。】
童歲為係統的上道點了個讚。
--
軍艦朝著帝星航行。
原本預計的上午出發時間,因為他們推遲到了下午。
童歲和白星落單獨在一個艙內,其他的蟲都默契地遠離不去打擾。
這段時間誰都可以看到他們黏黏糊糊的相處模式。
童歲殿下臉上還有脖子上時不時的小草莓,起先還會遮掩一下,到後來大家都熟悉了,也就徹底擺爛了。
謝飛白接到了星盜最新的審訊結果。
他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敲了敲門,“上將,您方便嗎?”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
他見到上將臭著一張冷臉,恨不得用視線將他大切八塊。
“你最好有事要說,不然你就有事了。”
謝飛白頂著這樣的視線進了門。
他看到座位裡窩了一小團。
童歲披著白星落的外套,頭發亂糟糟的,還有些沒緩過來神。
白星落輕咳兩聲。
謝飛白趕緊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開始講正事。
“上將,根據他們的交代,我們找到了餘光霽他們的蹤跡。
他們藏在帝星,估計是想賭一把,借助陸霆現在的力量翻身。”
陸霆急於想要擺脫和星盜的關係,也大概率會同意幫忙。
“到時候我們隻需要在他們行動時,一網打儘就可以了。”
童歲之前讓陸雲翊幫的忙,就是緊盯陸霆,一有什麼舉動立刻告訴他。
所以他們現在隻需要等魚兒上鉤。
謝飛白出來後。
門幾乎是在他邁出腳,就立刻再次關上了。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冷心冷麵的上將,居然會是個戀愛腦。
謝飛白心想,以上將的身體素質和精神力,也就童歲殿下能撐得住了吧。
----
帝星。
陸霆坐在書房中,他身上赫然穿著蟲皇才能穿的披風,他眷戀地摩挲著上麵的紋路。
直到門被敲響,陸霆才意猶未儘的把披風脫了下來。
“進來吧。”
“大人,軍團預計今天能回到帝星,需要舉辦歡迎會嗎?”
這段時間,帝國的事務基本上落在陸霆還有陸雲翊的頭上,隻能服喪期一過。
他就可以順勢成為下一任蟲皇。
一想到童歲還有白星落可能會破壞他的好事,他就恨得牙癢癢,“辦什麼?老蟲皇剛走,不許辦任何的宴會和慶典。”
大臣道:“可是大人,軍團在外立了這麼多功,歡迎會不辦的話恐怕會被眾蟲非議……”
“說了不許辦,你聽不懂?”
陸霆隨手將桌子上的書砸了過去,罵道:“還是你迫不及待想要在那個童歲麵前表現?彆忘了,他可不姓陸!”
被砸到的大臣不敢說話,站著聽陸霆破口大罵,許久才退出去。
獨自待在書房的陸霆站了起來,有些焦急地踱步。
如果沒有童歲這個變數,他早就成為蟲皇了。
他怎麼會是S級的雄蟲呢?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以前他總能很輕易地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算偶爾有挫折,但一切都朝著他想的預期發展。
陸霆冥冥中總有一種預感,仿佛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不可逆轉的改變,將他從中心拽了下來。
陸霆思索著,忽然門被一聲不吭地打開了。
他惱怒道:“還有什麼事?”
陸霆轉頭看到了一張久違的麵孔,暴怒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你、你來做什麼?”
餘光霽輕笑,走進書房,“怎麼,你現在混得不錯就忘記之前自己說過的合作了?該不會想要反悔吧?”
“你進來再說。”
陸霆匆匆走過去,左右探頭察看,這才將門合上,落上鎖,“你來的時候沒有被其他蟲看到吧?”
“嘖嘖,”餘光霽拿起那件披風,“看來你混得不錯啊,不過我這邊可就沒這麼順利了,你得替我做一件事。”
陸霆伸手想要把披風搶回來,卻被餘光霽躲開了。
他忍著心裡的不悅,道:“你說吧,什麼事。”
餘光霽道:“把那些被抓起來的星盜都放了。”
“這不可能!我沒有這麼大的權利。”
“是嗎?”
餘光霽將那件披風丟在地上,冷笑道:“你說要是被蟲知道刺殺老蟲皇這件事和你脫不了乾係,你還能坐上那個位置嗎?”
陸霆攥緊了拳頭,幾秒之後,無力地鬆開。
“我會想辦法的,你挑個時間製造混亂,我把監獄的防禦係統全部關掉。”
“那就今晚吧。”
等餘光霽離開後,陸霆癱坐在椅子上。
但他並不知道,這段對話被提前裝在書房的竊聽器完整的記錄了下來。
陸雲翊聽著他們的對話,不敢想象陸霆真的這麼喪心病狂,敢勾結星盜,迫害蟲皇。
好在童歲一開始就讓他多多注意,才沒有讓他得逞。
陸雲翊將消息傳給了童歲,另一方麵著手加強監獄外的防線。
隻要星盜一出現,就可以一網打儘。
--
軍艦行駛入港口.
成排的軍雌朝他們敬禮,兩旁擠滿了來迎接的蟲們,擠擠攘攘,和之前臉上病態的癡戀不同,他們的臉上更多的是仰慕。
在歡呼雀躍的氣氛中,幾台星艦停了下來。
陸雲翊站在最前麵。
他的身邊則跟著很多擁護他的大臣,還有皇室的其他成員,所有灼灼的目光都看向他們凱旋的英雄們。
“我代表帝國,歡迎各位回家!”
陸雲翊的聲音在上空回蕩。
夾道的呼聲更加的高揚,在軍艦門打開的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童歲從旋梯上走下來,他身上穿著代表軍團的製服,金屬的勳章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