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了一會兒,“您還記得我?”
“嗯嗯,我今天來是希望你能幫我改一下信息。”童歲拉著白星落,“他,是我的雌君。”
業務員第二次激動!
他顫顫巍巍地抖著手,打開了資料庫,“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就替二位改。”
片刻後,童歲和白星落的光腦同時響了起來。
業務員道:“好了,你們察看一下吧。”
童歲打開光腦。
就看到了新的消息。
【帝國婚姻所:恭喜親愛的公民童歲,您的配偶白星落已成為您的雌君!】
童歲打開了自己的資料,赫然已經更新了。
他轉頭去看白星落。
白星落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半晌,才有些恍惚的打開個人資料,在雄主那一欄,也出現了童歲的名字。
從婚姻所走出來的時候,白星落才緩過來。
童歲道:“接下來還要去個地方哦。”
童歲把白星落拉上星艦,過了一會兒在一家影樓停下。
在星際時代,影樓基本屬於邊緣業務,他昨天找了好久才在星網上看到了這家店。
“您要拍照嗎?”
“不是我,是我們。”
童歲拉著白星落走進影樓。
影樓畢竟在帝國生存,為了儘可能多的招攬顧客,研究了很多漂亮的置景。
在見到他們時,影樓的老板眼睛都亮了。
哇!
有這種形象的顧客,閉著眼睛都拍不醜!
老板道:“二位有預約嗎?”
一旁的員工走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童歲和白星落,他嚇了一跳,差點腿軟給跪了,“老、老板,我是不是眼花了?!”
“沒禮貌,客人還在呢,”老板回過頭,就見員工伏在他的耳邊嘀咕了什麼。
老板的表情從疑惑逐漸轉向了震驚。
“什麼?”
老板把頭轉回來時,表情變得很複雜,抖著嗓音道:“二位請進,我這就是小本經營,要是有哪裡得罪了,二位大人多多擔待!”
老板的年紀有些大,童歲邊往裡走邊道:“您彆緊張,我們就是來簡單拍個照片的。”
“沒問題,您看看您喜歡什麼樣式的。”
童歲看著那些漂亮複雜的置景,停下了腳步,道:“有那種純色的背景嗎?純紅色。”
老板愣住了,“……純紅色?”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忐忑道:“您是說以前證件照的底圖那種嗎?”
“對,有嗎?我就想要那個。”
“有的有的,我這就讓員工去找。”老板將桌子椅子仔細快速地擦了一遍,“二位坐,喝茶稍等一下。”
白星落低聲問:“您為什麼不選些更好看的?紅色有什麼含義嗎?”
童歲道:“在我們那,結婚都會發一個小本本,上麵貼一張紅色的雙人照。”
因為他感覺隻改了信息,有種不真實感。
他們聊了一會兒天,老板就抱著背景跑來了。
老板夾好背景。
童歲拉著白星落站在背景前,燈光熱熱地打在他們的身上,他們的肩膀緊緊挨著。
“哢嚓——”
畫麵在這一刻被定格。
白星落看著手裡的照片,在純紅色的背景下,莫名多了一層莊重神聖的見證。
他將這份獨一無二的照片收納在西裝內側的口袋,最靠近心臟的位置。
從影樓出來之後,他們去了一處餐廳。
這個地方也是昨天童歲熬夜找了很久的。
它有個很有特色的設計。
包廂裡和外麵的白天不同,走進就被黑暗所包圍,抬頭是一整個曲麵的星空頂。
無數流轉的星河如同無數顆閃耀的寶石。
這裡的畫麵是實時投影出來的,時不時劃過流星,每一顆星星的寂滅和閃耀都不同。
置身於這樣的環境裡,有種恢弘偉大的不可思議。
童歲看向白星落。
漫天的星星裡,他已經找到了屬於他的那顆。
視線交彙的那一瞬間,白星落的喉結滾了滾,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來,用行動表達他現在的心情。
雄主的浪漫,總是這麼獨特而讓他心動。
“咳咳,這裡不可以亂來。”童歲低頭,手握著叉子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小聲道:“……我訂了酒店的。”
童歲說完,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白星落的眼底倒映著漆黑神秘的星空,“今天可以打破規則嗎?”
“什麼?”
“兩次,不夠。”
如果周圍再亮一點,童歲臉紅就沒處可藏了,他小聲道:“……嗯,今天沒有限製。”
從餐廳出來,童歲設置了星艦的導航定位。
星艦自動駕駛。
他剛轉頭就被撲倒了,那股熟悉的冷冽氣息覆蓋上來,鍥而不舍地追逐他的唇。
星艦滑過城市上空,流線型的造型堅硬冷冽,內裡卻溫情無限。
星艦降落後,白星落非但沒有放開童歲,而是抱著他邁了出去。
酒店的位置在帝國中心的商業中心。
周圍的人流特彆多。
童歲連忙抓著白星落的衣服,將頭緊緊埋入他的胸膛,羞愧道耳尖滾燙,“……你放我下來自己走。”
“您走得動嗎?”白星落一邊走一邊說,像是在客觀的闡述一個事實,“每一次我親您,您都會渾身發軟。”
好在這段距離並不長,上了電梯後很快就找到了房間號。
酒店是係統定下來的,童歲都不知道裡麵長什麼樣,不過看走廊的裝潢,應該不會太特彆。
童歲這麼想著,直到房間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
他驚了。
“……這是哪?”
童歲喊了好幾次係統,然而平時隨叫隨到的係統又開始了裝死。
他隻能壓下震驚的心情,去打量這個房間。
房間裡被分割成了很多塊,每一塊的裝修風格都不一樣。
有醫院、警署、教室、咖啡廳甚至是超市等等。
旁邊的衣櫃裡整齊地掛著各種各樣對應職業的衣服。
就在進門處,還貼心地留了一條提示。
【房間內所有物品均為全新,已消毒,請放心使用哦(* ̄︶ ̄)】
童歲:“……”
他看了一圈,沒有找到像樣的床,迷茫地皺起眉頭。
“這什麼意思啊?我們還沒有入住,應該可以換一間房吧。”
白星落輕輕地合上門,門合上時發出一聲輕輕哢嗒聲。
“您找的房間挺好的,不需要換。”
“啊?”
童歲不由有些緊張。
……
……
第二天,童歲醒來的時候,身上還穿著黑白相間的女仆裝。
係統這個時候滾出來了,【已經幫你拍照保存啦!】
童歲的拳頭硬了。
“你去哪裡找得這種地方!?”
係統:【你們昨天不是也挺開心的嗎?】
開心是一回事。
但也太羞恥了,童歲回想起是怎麼過來的,都覺得臉重新燙了起來。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白星落忽然若有所思地打開了光腦的購物軟件,很快地下單了些什麼。
後來,收到兩大箱快遞的童歲,當場裂開了。
他連忙蓋上,丟進雜物房裡。
白星落從軍團回來時,還沒有脫下那身筆挺的軍裝製服,掃了一圈,“雄主,今天沒有收到快遞呢?”
“沒、沒有啊……”
“是嗎?”白星落慢慢走近,軍靴踏在地板上發出悶響,“您打開驗收了吧?”
“我打算改一下家裡三樓的布局,這是設計圖,您覺得呢?”
童歲看了眼設計圖,瞬間臉紅了,在腦海裡罵著係統。
它到底打開了白星落身上什麼奇奇怪怪的機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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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流逝無聲,童歲在庭院中種下的果樹已經發芽長大了。
童歲會時不時的和白星落去軍團,乘著空閒,順帶把能考的學位和證書都給考了。
一開始有蟲認為,以童歲的精神力等級,一定會再找其他的雌蟲。
但這種念頭在日複一日的時間魔法中,自動消失了。
之後的兩百年,帝國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和平。
而帝國在改變中,蟲族的三觀隨著時間推移發生了些不自覺地改變。
等時間匆匆的流逝完時,童歲還有種恍然。
病床上的白星落銀發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光澤,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長了,那雙淡藍色的眼眸緩緩轉動。
“雄主……”
這個他喊了無數次的稱呼,再次喊出來時,卻幾乎用了他全部的力氣。
童歲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手背上粗糙的紋路是時光遺留下來的痕跡,他俯下身。
“嗯,我在。”
白星落的聲音很緩很緩道:“我要離開了,您之後還會遇到很多的任務者,但可不可以在您的心上為我留一小塊地方。”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在消耗他的生命,讓他看起來蒼白得像一張脆弱的白紙。
童歲的眼前被淚水打濕了,也打濕了他們相牽的手,每一滴眼淚都無比的滾燙,“我絕對不會忘了你的,落落。”
“您彆哭……”
白星落想要抬手替他拭去眼淚,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他也無法做到了。
“您應該走出來,您隻需要把我放在您心裡的角落,然後繼續往前走,隻要偶爾……想起我一次。”
在他的手快要無力落下時,童歲握住他的手。
滾燙的淚劃過他的指尖。
白星落輕輕道:“雄主,再見了。”
最後一點生命力也耗儘,醫療儀器發出尖銳的滴滴聲。
宇宙間的那顆星星耗儘了能量,堙滅了,再也不會發光了。
無論童歲再怎麼強求,病床上的軀體也一點點地冰冷下來。
童歲哭到渾身發抖,聲音沙啞地擠出一句話,“落落,那我怎麼辦?”
童歲身後的蟲們連忙勸道:“您彆太激動,注意您自己的身體!”
係統道:【檢測到任務對象已死亡,宿主的將於十秒後,脫離本世界。】
【10、9、8……2…1已成功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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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後來一直流傳著一個無比美好的故事。
隻是時間久了,已經成為了傳說,真假無法考證。
相傳曾經出現過一位S級的雄子,他放棄了成為蟲皇,加速了帝國的雄雌平權,而他一生中最不可思議的是——
他這一輩子,隻愛過一位雌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