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變異後會飛行的喪屍。
江華冷冷抬起頭,抽出隨身的長刀,精準地砍中它的翅膀,濃黑的液體噴濺出來。
失去平衡的飛行喪屍撞在地上。
江華走了過去,長刀抵住他的太陽穴,冷漠地鑿開他的腦子把晶核取了出來。
晶核的大小比普通的喪屍要大一圈,上麵附著的能量也更多。
幾道黑影再次掠過上空。
江華微微眯起眼睛,他一邊用異能抵抗住喪屍群,一邊揮動手裡的長刀,解決這些從空中襲來的喪屍。
月色落在他的身上隻剩下冷色。
要是有誰見到現在這一幕,絕對會被嚇得合不攏嘴,一方麵是江華實在強的有些離譜,另一方麵是他的動作太嫻熟了,有種超越普通人類的冷漠感。
喪屍的屍體堆積成山,血腥氣隔著幾條街區都隱約可聞。
這裡的動靜幾乎將半個城市的喪屍都吸引過來了,密密麻麻看不到儘頭,從四麵八方湧向天橋。
江華甩了甩長刀上的汙漬,他的眼底比平時更加的淩冽,細看下才能看到他額角滲出的汗珠。
喪屍的數量源源不斷,但是異能卻是有限的,江華到現在還能撐得住,要是換一個人估計早就被咬了。
這時,遠處響起了引擎聲。
幾輛越野車突破黑暗,朝著江華的方向駛來,在經過天橋底部的一瞬間,江華踩著護欄跳下去,他穩穩地落在行駛中的越野車車頂。
而跟著他的喪屍們如同下餃子一般摔下天橋。
江華掏出兩枚炸.彈。
他拔掉朝著安全針,朝天橋上準確丟過去。
隨著炸.彈落地,砰的一聲巨響,坍塌的廢墟將喪屍埋在下麵,衝天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
越野車行駛到安全的地段,停了下來。
江華跳下車頂。
他拉開車門,帶著一身冷意坐進車裡的最後排。
車內幾人都轉頭看他。
因為車內的光線偏暗,他看起來和平時差不多,臉上沒什麼表情,完全不像是剛經過一場惡戰的人。
江華道:“物資都拿到了?”
“嗯嗯!華隊您放心,物資全部都拿好了!”王韜又問了一句,“您沒事吧?”
江華的異能消耗有些大。
雖然他極度想要立刻連夜趕回基地,但考慮到安全和這些天連續的趕路,江華道:“找地方休息,明天一早趕回基地。”
隊員們道:“是!”
他們收拾好落腳地已經很晚了,江華拿著通訊器摩挲了一會兒,他想聽到童歲的聲音又不想要打擾到他。
第一天一大早,車隊收拾上路了。
幾乎是踩著童歲平時上班的點,江華拿起了通訊器。
沙沙沙。
聽著熟悉的等待聲音,在接通的一瞬間,他等待著聽見童歲帶著剛睡醒迷糊的聲音。
卻隻聽到了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喂?”
江華皺起眉頭,“你是誰?”
“我是童歲的同事啊,他昨天身體不舒服,現在還在睡。”
坐在車裡的其餘幾個隊員明顯感覺江華到氣壓變低了,就算是如臨大敵的時候,也罕見他的情緒如此外露。
在問清楚童歲真的退燒了,隻是在睡覺之後,江華又囑托讓人幫忙照顧後,這才放下了通訊器。
江華抬起頭。
剛才還在偷看的幾人連忙收回視線,其中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王韜被cue到了。
王韜道:“華隊,有什麼事嗎?”
江華道:“我們換一下位置。”
“哦,噢噢。”
王韜連忙下車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自己坐到車的中排。
說實話,他還真的沒有看過江華親自開這輛車。
王韜剛坐穩,車就疾馳出去。
他嚇得連忙抓住了車扶手,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連人一起甩出車外。
王韜第一次知道這輛車還可以開得這麼快,偏偏江華的車技非常好,開得快還穩。
因為換成了江華開車,硬是把原本的路程縮短了一半。
他們趕回基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基地外聚集了大量的難民,甚至比他們出去的時候翻了好多倍。
車一路往裡看,他們看到了很多屍體,或者是餓得隻剩骨架的人或坐或靠在破爛的帳篷旁,如果不是腹部細微的起伏,看起來和他身邊的屍體差不多。
江華快速地掃過一眼這些人,沒有停留,直直把車開到了研究所的門口。
他冷著臉走進研究所。
“華隊,您可終於回來了,小歲都要被那個簡樂賢欺負死了,”
其中一個和童歲關係比較好的研究員連忙告狀,“要不是他昨天帶了幾個莫名其妙的人過來,在實驗室裡又砸又鬨的,把小歲這段時間的心血給毀了,他也不會氣得生病。”
江華的眼底瞬間冷了下來,“我知道了。”
研究員點點頭,給他指了個方向。
“小歲應該還在睡覺,您進去的時候稍微輕一點。”
江華嗯了聲。
他站在實驗室前,輕聲推門。
實驗室裡的燈是關著的,隻有走廊的燈光透過玻璃落進去。
實驗室的麵積不大,卻放了很多的儀器和報告,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機器運行中發出嗡嗡的聲音。
江華掃了一圈,看到了童歲的小床,還有幾件掛在旁邊的衣服,裡麵有一件是他的。
他輕聲走了過去。
童歲身上蓋住一層薄毯,他比之前要清瘦,臉頰的肉消下去後顯得下巴更加尖。額前的軟發蓋住的眉頭微微蹙著,睡得並不安穩。
他在基地外做任務的這段時間,他聽他安排的人彙報回家的時間,一直以為童歲真的乖乖按時下班,但是他忽略了童歲是精神係的這件事。
他可以想象到童歲一邊對他講自己要睡了,一邊繼續蹲在實驗室裡不要命的做實驗的畫麵。
就像是他以前看書看到直接趴在桌子上睡。
想到這裡,江華感覺心裡好像忽然空了一塊,涼風呼呼往裡麵吹,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江華半蹲下來。
他用視線一寸寸掃過童歲的頭發,眼睛,鼻梁,心臟的空缺才慢慢有種重新被填滿的感覺。
睡夢中的童歲似乎又做了什麼不好的夢,皺著眉頭,手緊緊攥成拳頭,整個人都在發抖。
江華輕輕握住他的手,雙手捧著他的手,用手指一點點鬆開他不安的拳頭。
江華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著童歲的手心,將他手心被壓出來的月牙印一點點揉開。
他就這麼靜靜陪在童歲的身邊。
童歲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存在,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蹙緊的眉頭也漸漸鬆開了。
童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的身體像是一塊耗儘電量的機器,長時間的休息終於讓他重新恢複了最低開機電量。
他掙紮著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手上熱熱的。
他順著自己的手看去,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將他的手包裹在其中,讓他產生了一種恍惚感。
原來他的夢還沒有醒嗎?
不然怎麼會夢到江華就在麵前,但是這個夢好真實哦。
童歲忍不住伸出另一隻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臉。
指尖距離還有幾公分時,他的手指被握住,一瞬間的力道讓他感到有些疼,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江華睜開眼睛,手上的力道瞬間收斂。
童歲很輕易地就把手指抽了回來,但又仗著是自己的夢裡,大著膽子又把手往江華的臉上伸。
江華沒有躲。
童歲的手很輕,碰上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團棉花,一點點描摹過他的眉眼、鼻梁和薄唇,最後停在下頜的位置。
童歲輕笑,“又夢到你啦。”
他的聲音還帶著點睡醒的沙啞,像是還沒有化完的糖塊,保留了一點粗糙的口感。
江華的心裡卻五味雜陳。
他反握住童歲的手,放在唇邊珍惜地輕磨著,“這不是夢,我回來了。”
一個又一個的吻落在他的手指,帶著滾燙的熱意,甚至親吻進他的手心,仿佛要借此述說這段時間的思念。
但這完全不夠表達。
江華直起身子,拉著他的手臂將童歲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童歲比之前還輕,幾乎沒有什麼重量。
江華皺了皺眉頭。
他就是害怕童歲會照顧不好自己,所以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沒有想到童歲比他想的還要倔。
他要是再晚回來一點,童歲就真的瘦得剩下一把骨頭了。
童歲迷迷糊糊被扯起來了,還沒有回過神,江華已經坐在了他的小床上。
而他麵對麵被抱在懷裡。
他們兩人都是正常的成年男性,而且江華身量高,硬生生把床襯得更加狹小了。
這種麵對麵懷抱的姿勢有些尷尬,兩人幾乎是四目相對,沒有可以隱藏的餘地。
童歲像是一隻蝸牛,慢騰騰地抬起手環住他的脖頸。
屬於江華身上的冷冽氣息卻給他特彆的安全感,他忍不住又湊近深吸了一口,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看起來像是蹭著鏟屎官貼貼的小貓。
這麼近的距離,他們可以分享彼此身上的氣味、體溫以及心跳。
童歲卻莫名眼睛酸酸的,有很多想要抱怨的話又覺得自己太矯情了,隻低低道:“你回來的好慢。”
“怪我。”
江華低下頭,薄唇吻過他柔軟的發頂,發燙的眼尾和淡粉色的耳尖,“我不應該把你丟在這,我錯了,不會有下次。”
童歲抬頭,眼睫上沾著點水霧,雖然他極力掩飾但還是暴露了他眼底最真實的想法。
他記不清這段時間自己做了多少個類似的夢,但夢醒來之後,又變成了他一個人。
看出他的猶疑,江華抬手扣住他的後腦勺,手指指節沒入柔軟的黑發中,重重地吻上他的唇。
童歲整個人處於懵掉的狀態。
麵對江華強勢的吻,他慌張地想再說點什麼,張開的唇縫卻給了江華更進一步的機會。
童歲被親得喘不上氣,眼睫濕潤成一簇簇的,像是柔軟的水生植物。
江華道:“現在你還覺得是夢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