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修不動聲色把頭轉過來。
後麵這輛麵包車已經跟了他們不短的時間,總是保持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剛才回頭那一眼,淩修敏銳地看到麵包車裡隻有司機一個人。
貌似是個中年男人。
他想要乾什麼?
一瞬間,淩修腦子裡湧出許多設想。
是緊追不舍的狗仔?還是好奇追車的路人?
總不可能是網友們說的“以身試法”的壞蛋吧?
淩修理不清楚頭緒,決定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他倒要看看,對方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商務車繼續往前開著,後麵的麵包車也繼續跟著。
眼看車子都要開到機場的地界了,後麵的小麵包依舊跟他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車距。
淩修愈發迷惑了。
難不成這車還要跟他們開進機場停車場去?
事實證明他猜得完全正確。
當商務車停進車庫的時候,淩修瞅見那輛麵包車也開進來,停到距離他們不遠的位置。
“啊,到了啊。”
常小鬆抹了一把流到嘴角的口水,解開安全帶,習慣性就要先下車去拿行李。
“等下。”
淩修攔住他,“先不要動。”
“嗯?”常小鬆眼神惺忪,“怎麼了?”
淩修指了指窗外,“那輛白色麵包車跟了我們挺久了,不知道要乾什麼。”
沈見舒朝外看了看,秀美蹙起,“難道是狗仔?”
“感覺不大像。”淩修道,“隻有司機一個人。”
狗仔一般的操作是兩人搭檔,一個開車,另一個拍照。
“那是什麼情況?”沈見舒見麵包車沒動靜,有些遲疑起來,“小淩,會不會人家就是來機場接人的?”
“不可能。”淩修搖頭,“我的直覺不會出錯。”
“這樣吧……”他沉思半晌,“姐,你跟小鬆還有司機師傅在車上等一下,我去看看。”
沈見舒本能地想說不行,但想到淩修是個很靠譜的人,應該對他給予足夠的信任。
隨即又想到聽常小鬆說過,淩修曾經把四五個犯事的壯漢揍趴下,硬生生把話咽了下去。
司機師傅有些擔心:“淩先生,您就這麼下車不會有危險嗎?萬一對方有凶|器怎麼辦?要不要我給機場安保部門打個電話?”
淩修擺擺手,“不用,他傷害不了我。”
司機看向沈見舒。
沈見舒點點頭,示意這事兒聽淩修的。
雖然司機不懂為啥這個經紀人對藝人如此盲目自信,但畢竟此事跟自己關係不大,也不再多言。
“哥,我知道我下去了也隻能給你添亂。”常小鬆對自己的能力有清晰的認知,“我會乖乖呆在車裡。你注意安全。”
“好。”
淩修答應一聲,打開車門。
他剛下了車,距離他不到十五米的麵包車的駕駛座車門也打開了。
從裡頭走下來一個身高接近兩米,一身腱子肉,脖子上還紋了一隻老虎的中年男人。
淩修心道膽子挺肥啊,敢單槍匹馬來找他。
他不慌不忙地朝前走,對方也大步向他靠近。
一時間,空蕩的停車場內非常有高手單挑的氛圍。
車內的沈見舒跟司機師傅瞬間緊張起來。
唯有常小鬆異常淡定,還反過來勸另外兩人,“這都是小意思。之前我哥一隻手就把一個一米九的大漢扔出去了。”
沈見舒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緊緊盯著窗外。
司機更是嚴陣以待,他握住放在車裡用來防身的棒球棒,時刻準備衝出去救淩修。
不過片刻,淩修距離肌肉紋身壯漢已不到兩米。
他停下腳步,對方也停下腳步。
淩修腦門瞬間騰起一個巨大的問號。
這人究竟要乾啥?
正要發問,對麵的大漢突然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由於用力過猛,地上的灰塵都被他砸得飛舞起來。
實話實說,這一下子倒是真把淩修震住,甚至讓他差點忍不住倒退一步。
“你……”
淩修嘴裡剛蹦出一個字,跪在地上的肌肉大漢突然哇嗷一下哭了起來。
“錦鯉男神,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他一邊哭嚎,一邊開始咣咣磕頭。
淩修整個人懵掉。
兩秒後,他反應過來,趕緊走過去拉住大漢的胳膊,“有什麼事起來說,不要這樣。”
說罷便不由分說將肌肉大漢拉了起來。
大漢被硬生生拉起來,臉上還涕淚橫流。
“男神,求求你了!男神你救救我好嗎?”
男神這倆字兒反複從一個近兩米的彪形大漢口中說出,衝擊力簡直堪比炸|彈,差點沒把淩修給炸|飛。
他咳嗽一聲,從褲兜裡掏出紙巾,“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肌肉大漢接過紙巾,在臉上胡亂擦了兩把。
“我家的廠子,快要倒閉了。”
他說著滿臉悲傷,“是被惡意競爭的人搞的。廠子是父親開的,從他開始,我們家都本本分分做生意,原材料都是貨真價實,從不違規添加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