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林信笑著道:“我發表感想,你就隻會讚同我的感想,啞巴小美人魚。”
過去的事情,不記得就不記得了。
不影響當下。
*
又過了幾日,林信收拾好了東西,帶著小奴一起搬去守缺山,與師兄們一起居住。
要照顧小奴這隻未成年貓,他們不敢在守缺山飲酒,更不敢打牌賭博,大師兄司懸連煙都戒了,每日隻是練練功、聊聊天。
為了正確地引導小奴,他們甚至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生活習慣。
胡離用手指扒拉開眼皮:“我一點都不困,真的,一點都不。”
林信使勁搖晃小奴:“起來了,起來了,你看大家都起來了。”
小奴“喵”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於是所有人倒頭睡起了回籠覺。
小奴悠悠醒轉的時候,師兄弟四人哄他玩兒。
“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現在是什麼日子?”
“不,不是兒童節,還沒有這個節日。”
小奴張開四條腿,往林信身上貼。
“有的有的,當然有這個節。”
林信獨得小奴恩寵,惹得三個師兄眼紅。
日常除了逗貓,他們自然也勤於修行。
玉樞仙尊對徒弟們縱容得很,經常喊他們過去喝湯,但是一年才考校一次他們的修行進展,有進步便好,無所謂其他。
棲梧頭腦好,但是不精於修行,要求修為進步,有些艱難。司懸與胡離,已經算是仙君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了,要再進一步,也不太容易。
相較於他三人,林信前些年遊手好閒,無心修行,真要入了門,提升修為對他來說不算太難。
他與師兄們修行的路子又不儘相同。
司懸與胡離重攻,一套連招使出來,能把對手打得飛出守缺山。棲梧重策,好比上回當街撒錢引開敵人。
林信入門之後,玉樞仙尊讓他挑選,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選了自己最熟悉的符咒。
他修符咒陣法,比照著前人留下來的書冊比劃,樂在其中,沉迷了一陣子。
那陣子旁人出入守缺山都要小心,有可能會踏入林信隨手畫在地上的陣法。
威力不強,但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陣法。
“三師兄,小心!”
林信話音剛落,不小心踩進陣法的胡離就變成了一隻兔子。
他看看自己短短的兔子尾巴,氣得連眼睛都紅了。
本狐狸的大尾巴都被你給弄沒了!
守缺山後山還有一個很大的演武場,有時他們師兄弟四人,抓鬮分組,比劃——互毆過。
有勝有敗,都酣暢淋漓。
顧淵有時候過來找林信,正巧胡容也在,三個師兄手癢,想與顧淵過兩招。
原本顧淵堅決不去,後來林信把他拽到自己這邊。
他一抬手,便將遠處一棵十人合抱的神樹連根拔起。
轉念一想,林信還住在這裡。有一棵倒了的神樹,大約不怎麼好看。
於是他一收手,又把神樹種回去了,落葉塵土,各歸其位。
仿佛從來沒有變過。
眾人皺眉,這是什麼毛病?
他也就這時候犯了點傻,後來刻意收斂。有時懶得動彈,也會被打中。
與林信站在一邊的時候,他被一顆小砂子擦了手,戰局結束之後,就要去找林信。
顧淵舉著手:“林信,我受傷了。”
林信仔細地看了看:“哪兒呢?”
不與林信站在一邊時,結束之後,他更要找林信。
“林信,方才你的陣法傷到我了。”
“我剛才使的是傳送陣法,傷到你哪裡了?”
他們在演武台上比劃的時候,小奴就在一邊撲蝴蝶玩兒。
要回去時,林信便朝他招招手。
小奴顛顛地跑上前來,跟在林信身邊。
*
因為有顧淵在,林信偶爾夜不歸宿,外出約會,談談戀愛。
所幸玉樞仙尊不查寢,否則還要他三個師兄幫他打掩護。
隻是他每回要去顧淵那裡,小奴都拽著他的衣擺,不讓他走。
這日他才收拾了一件外衫,小奴一看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要去西山,死死地抱著他的腿。
胡離架著腳躺在榻上,一麵梳尾巴,一麵道:“看看,他比你小都知道,早戀是不好的。”
林信想把小奴從腿上抱下來,反駁道:“我已經成年了,談一次戀愛,不過分。難道我和顧淵沒請你們吃飯麼?吃的時候,可是祝我們圓圓滿滿的,下了飯桌就變了。”
胡離被他的話堵得一噎,隻道:“從前沒看出來,伶牙俐齒的。”他自顧自道:“你今晚不在,問問容容要不要過來。”
胡離拔了一根狐狸毛,吹了口氣,狐狸毛飛出窗戶。
林信正哄小奴:“小乖乖,我明天一早就回來,明天一天都陪你好不好?陪你玩毛線團,嗯?你放我走吧,顧大大要等急了。”
胡離瞧了一會兒,坐起來,把小奴抱到自己這邊來,用小梳子給他梳毛。
他對林信道:“你快去收拾吧,在外邊不要喝酒。”
“好。”
估摸著時間不多了,林信趕忙換衣裳梳頭。
胡離笑道:“還穿新衣裳,你又不是頭一回和帝君出去。”
“不是新的,之前穿過一次。”
林信係好腰帶,然後坐在案前,將銅鏡擺正,開始梳頭束冠。
胡離又玩笑道:“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做使臣,接見外賓去了。從來不束冠的人,今日竟然束冠了。”
林信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顧淵用靈犀給他傳了信。
“林信,我到山腳了。”
按照常理推測,顧淵應該是早就到了守缺山,在山腳下等了有一會兒,不見他出來,怕他出事,才會催他一下。
林信道:“我馬上就出去,方才被小奴絆住腳了。”
“好,不用急。”
先前胡離傳信讓胡容過來,此時,胡容也正巧到了山下。
遠遠地便看見顧淵攏著手,在山腳下等人。
“帝君,在等仙君?”
“是。”顧淵頷首,“你兄長讓你過來。”
胡容笑了笑:“是。”
兩人客套地寒暄了兩句,再沒有彆的話說,胡容便上山去了。
他才到門前,便看見林信束好了頭發,將乾坤袋往身上一挎,便要出門。
林信對胡離道:“我走啦,師兄再見。”又對小奴道:“小奴再見。”
胡容在門前停下腳步,笑著向他問了好:“仙君。”
林信仍是笑著朝他點了點頭:“容容好。”
“我來時,在山下看見顧仙君了。”
怕顧淵久等,林信小跑著出去,隻留下一句:“容容再見。”
胡離收回看破一切的目光,對胡容道:“大約今日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之前出去玩兒,也沒見他那麼高興。”
林信迅速下山,卻從顧淵身後靠近,捂住他的眼睛。
他粗著嗓子問道:“親愛的圓圓,你掉的是這個金的林信,還是這個銀的林信,還是這個銅的呢?”
顧淵輕笑,往前走了半步,雙手抱起他的腿,順勢把他背起來了。
他低聲回答:“是這個天底下最可愛的。”
林信笑了笑,卻仍舊一本正經地說話。
“我再問你。”林信的手指摸過他的眼眶,“答不出來的話,我現在回去陪小奴。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顧淵頓了頓,道,“你在西山喊冤一周年。”
去年夏天,林信在西山說:“……你說我不喜歡顧淵,我還挺冤枉的。”
所以簡稱“喊冤”一周年紀念日。
林信不滿地嚷了一聲:“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
“是你說喜歡我、你與我在一塊兒的一周年。”
“嗯。”林信滿意地點點頭。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