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林信抬起頭,捂著額頭。
他低頭看看,然後推了顧淵兩把:“誒,還沒成婚呢,你出去。”
分明是他惹起來的,這下卻要顧淵出去。
顧淵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隨後翻身下榻。
他掀開帷帳,在榻前隨手拿了一件衣裳。
林信趴在榻上看看榻前,再看看顧淵,捶床道:“誒,你拿的是我的衣裳。”
顧淵仿佛沒有聽見,披上他的外衫,徑直出去了。
此時已經是春日,顧淵好久都不回來,林信便一個人抱著被子,躺在榻上睡覺,暖和得悶出背後一層薄汗。
他蹬開錦被,露出雙腳,弓著身子睡著。
正迷糊的時候,有個人上了榻,從身後抱住林信。
顧淵身上涼,林信便往他那裡靠。
林信含含糊糊地說:“你得把我的衣裳洗乾淨了再還給我。”
“我知道。”
“你怎麼這麼慢?”
不等顧淵回答,林信回頭,垂眸看看,便反應過來了。
顧淵不是尋常人,他需要正常時間的雙倍。
林信隻覺得有些好笑。
他把臉埋在被子裡偷笑。
笑著笑著,身後仿佛有什麼東西抵著。
林信笑容凝固。
*
林信重返仙界,第二日一早,先去南華老君殿中報到。
南華老君將他小星官的禮服與星燈重新交給他,一時間老淚縱橫。
林信趕忙道:“你老彆哭啊,仙途成千上百年,魂飛魄散、本心受損都是基本操作,不要緊的。”
老君以袖掩麵:“太激動了,不好意思。”
他深吸兩口氣,平複心情,又道:“你還管著那條星道,好不好?”
“好。”林信點頭。
“不急在這一時,你才回來,與帝君也許久未見,給你放兩天假,過一陣子再回來值班。”
林信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再過一陣子,我可能要請婚假。”
一聽這話,老君笑得連眼睛都沒了。
“給你放,給你放,十年假夠不夠?不夠再添。”
“夠了夠了,太長了。”
“那你去找帝君玩兒吧。”
“嗯。”林信轉身要走,“我走了。”
“去吧走吧,去玩兒。”
林信才出山頭,便看見南華老君騎著坐騎,往月老的天喜峰去。
一路走,一路喊道:“月老!好消息!我跟你說,我站的這一對他終於圓滿了!”
月老數百年如一日地編著紅繩,悠悠道:“我最不容易的老同事啊。”
林信再去拜見了師祖與師父,同他們說了事情,他們也是同樣的反應。
“事情由長輩出麵去辦,你玩兒去。”
此外林信還被師祖敲腦袋,教訓了一頓。
“他是帝君,修為比你強不知道多少倍,你竟然還擋在他前麵,你傻不傻?”
林信捂著腦袋,從天均峰出來,轉頭就去找修為強他不知道多少倍的帝君。
一早起來,顧淵被他勒令去西山天池泡著養傷。
顧淵果然聽他的話,林信過去的時候,還泡在水裡。
林信從他身後靠近,在他身後蹲下,想要捂住他的眼睛。
顧淵一抬手,就握住他的手腕:“你回來了?”
“嗯。”林信探出腦袋看他,“你感覺怎麼樣?”
“無礙。”
“那就好。”
林信坐在岸邊,陪他說了一會兒話。
“我去找何皎拿點藥,你在這裡繼續泡著,有事情就傳音符喊我。”
他站起身,挑了兩張符咒給他。
好像顧淵是一條廢龍。
顧淵也沒有反駁,看著他離開,用拇指摩挲黃符上的朱砂字跡。
林信去魔界走了一趟,見過扶歸,扶歸一個十分了得的前任魔尊,攬著他紅了眼睛。
“我的乖乖兒,爹爹還以為你死了呢。”
林信原本還有一點感動的,他一說這話,便什麼都沒有了。
他拍拍扶歸的臉:“傻孩子。”
然後去見何皎。
何皎一邊給他打包藥材,一邊連聲道:“真是冤家,欠了你的。”
林信撐著頭,看他擺弄藥材:“大恩大德,永生難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何皎把裝好的小包袱丟給他:“拿去吧。”
林信將包袱挎在背上,卻聽門外有人道:“大人,我看得千真萬確,有個小白臉仙君來找何大人看診,貼得可近了。何大人醫者仁心,肯定是沒有察覺。”
灰狼秦蒼提著刀推門進來,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小白臉膽敢調戲他的郎君。
小白臉林仙君倒在何皎懷裡,扯著他的衣袖:“何大人,你郎君好凶呀。”
何皎攬住他的肩膀,抬眼看向秦蒼:“你來做什麼?”
秦蒼頓時沒了氣焰:“我來……為郎君帶來一段武術表演。”
林信歪了歪腦袋,朝他做口型道:“孫子,好久不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