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嚇了一跳似的後退一步扶著門,“哇……這是什麼情況?是話本子裡麵才有的情節嘛?”
她張開雙臂朝江年撲過來,“江江快救我~”
江年蹙了眉,實在覺得這姑娘腦子不好用,遇見這樣的狀況也不知道好好待著,
不要輕舉妄動。
那黑衣人首領大概也覺得聒噪,對著手下比了個手勢,另一名黑衣人便執刀靠近姬姑娘。
“砰——啪嗒。”那黑衣人的刀被什麼擊中,而後從那人手中脫落。
又一群侍衛打扮的人出現,將這些個黑衣人圍住。
譚江月仔細辨了辨,這些侍衛並不是潯叔叔派來保護他們的人。
再看那姬姑娘方才做戲一般的害怕神情與現在撇撇嘴一副無聊模樣,顯然這些
侍衛都是來保護她的。
這姬姑娘,身份應當不簡單。
“走了走了,這裡交給他們。”姬姑娘說著,由幾個侍衛護送著朝外走。
“走!”譚江月邊說邊拉著兩個少年往後退。
隻是他們一動,黑衣人的目光便追隨而來,顯然並不會善罷甘休。
譚江月不再看,由二人拉著往門口一路疾跑。
這些侍衛出現是為了保護姬姑娘,而非幫助譚江月等人,遂隻是意思意思一般攔了攔,並不儘力。譚江月三人逃出茶樓沒多久便追出來幾個。
茶樓後頭是一條窄巷子,三人推開一間屋子躲了進去。
在喘.息聲中聽見黑衣人再一次被人攔住,這回當真是潯叔叔派來的暗衛了。
壓力驟去,三人隔著一堵牆平複呼吸。
外頭打鬥聲激烈,裡頭三人麵麵相覷,都有些茫然。
他們不知道這一次的追殺是否意味著以後再無寧日。=杰米哒XS
“鐸——”突然,一把刀飛了過來,穿透門板,露出銀亮刀尖。
而門板被紮破的地方恰巧就在譚江月頭頂,頓時將她嚇得麵色發白,一顆冷汗順著臉頰滑下來。
江年離她遠一些,見狀想要過來護著她,站起來才發覺有些腿軟,險些腳下的碎石絆了一跤,他以手撐牆,才勉強穩住自己。
“沒事吧?”譚江月溫柔的嗓音響起。
江年手心刺疼,卻笑著抬眼,一句“沒事的姐姐”就要脫口而出。
卻見譚江月正伸手遮住穆淵的眼睛,柔聲問,“沒嚇到吧?沒事了沒事了。”
穆淵被柔軟指腹遮著眼睛,露出含笑的唇,“姐姐,我沒事。很早之前就不怕銳器了。”
“當真?”
“真的,姐姐你把手收回去就知道了。”
譚江月緩緩移開手,見穆淵轉過頭來直視刀尖,眼神卻半點波動也沒有。
遂鬆了一口氣,喜道,“年年真厲害!”
一旁的江年將手負與身後,默默將紮進手心的木刺扯出來,周遭的聲響都聽不見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用兩年時間克服心疾,一步步走出房門,一步步張口說話,姐姐還沒有說他厲害呢。
好一會兒,外頭風平浪靜,而後門被叩響,穆潯的侍衛恭敬道,“姑娘,公子,可以出來了。”
譚江月拉開門,正要走出去,衣角卻
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春江對她說,“姐姐,我也很厲害的。”
他想笑,嘴唇彎了彎,最後也沒笑出來。
不僅如此,得到的並不是譚江月溫柔的笑,而是她疑惑的眼神。
江年頹然鬆開手,往外走。
“春江?”
江年沒應。
“春江?”譚江月小跑著趕上來,“你去哪裡?”
江年偏過頭,垂眸看著譚江月,幼時一般高的姐姐此刻顯得
嬌嬌小小,但他的情緒始終握在她手裡,因為她一個眼神一句話,易喜易嗔。
“我回我該回的地方啊。”他笑起來,和平時一般模樣,眼裡卻空空蕩蕩。
譚江月難得強硬道,“不行,今日太危險了,你不能一個人走。要麼我們先將你送回去,要麼你隨我們回家,在我們那兒安置一晚。”
江年有些小心地問,“你在擔心我?”
譚江月無奈笑,“不然呢?”
江年看了穆淵一眼,將譚江月拉過來一些,“你關心他,是因為他是你弟弟?”
“……也可以這麼說。”
江年執著地問著譚江月聽不懂的問題,“你關心我,是因為我是我?”
“……是吧。”
譚江月一頭霧水,又覺得春江說的沒毛病。
江年舒了口氣,嘴角也翹起來,他頓時感覺自己有兩份關心了。
“走,姐姐,我跟你回去。”他高興地攬住譚江月,腦袋又往她肩上掛,路過穆淵的時候還哼了一聲。
馬車上,江年將手攤開在譚江月麵前,可憐兮兮道,“姐姐,我疼。”
譚江月見他手心被紮了個小孔,正冒著血珠,“怎麼傷到的?”
江年想起那一幕,還是覺得難受,於是含糊過去了,“不知道,可能是逃跑的時候傷到的。”
譚江月垂眸看著他的傷口,關切道,“回去好生處理一下,你這是彈琴的手。”
“我要姐姐呼呼。”
譚江月愣了愣,偏頭去看穆淵,隻見他垂著頭,並不理會這邊,再看春江,正眨巴著眼睛,手也不肯收回,想起先前他幫她吹手,遂學著他的模樣給他吹了吹。
不知怎的,竟回憶起了幼時,年年從樹上摔下來,被爹爹打了板子,也是這樣讓她呼呼的。因為他爬樹是為了摘兩個人的果子,便覺得他這頓板子譚江月也該負責了。
江年見穆淵神情似有低落,還不肯放過他,“弟弟有沒有受傷?”
穆淵搖搖頭,江年便說,“也是,姐姐把弟弟保護得很好嘛。”
話裡是隻有他們二人聽得懂的酸意。
譚江月吹了幾下,忽覺春江的手漂亮得過分,白皙修長,根根筆直細膩,再看他帶笑的眼,紅潤的唇,有些明白了他這樣的年紀便有千金小姐追著不放。
“那個……姬姑娘,是什麼人?”
“不知道,想來是哪個世家跑出來玩的千金。”江年撒嬌似的說,“姐姐,她好煩,一直找我一直找我。”
他笑了聲,湊近譚江月,“每次小廝來報,說外頭有個年輕姑娘找我,我出去一看,就在想啊。怎麼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一直來呢。”
他這話幾乎算得上明示了,譚江月眼睫一顫,沒答。
一路上,江年都在纏著譚江月說話,駕車的馬夫還當裡頭氛圍很好,實際上,馬車裡因為坐了個保持沉默的穆淵而顯得有些怪異。
尤其拿他與過分活躍的江年一比,便越發怪異。
他因著心裡的愧疚、心虛,始終將說話的機會給江年,偶爾譚江月將話頭扔給他,他也極快地扔回來。
他開始覺得這樣的關係糟亂又難堪。
心裡左衝右突地想要個突破口,揭發他也好,快一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