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難受的情緒翻滾不息,偏偏隻能站在這裡等,等著姐姐下一瞬喚他進去。
然而,他等來的是——
“春江?進來一下。”
穆淵心裡一涼。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姐姐突然這樣待他,穆淵委屈,難受,又迷茫。
與之相反的是江年,他忍著笑意推門進去,“姐姐,喚我何事?”
裡麵的譚江月已經坐起身,“對不
住,占了你的床,還叫你出去。”
“沒關係,誰叫你是姐姐呢?”江年笑著看她,而後試探道,“弟弟就在外頭呢,要不要也喚他進來?”
譚江月想也沒想便搖頭,“不用。”
江年放下心來,“姐姐,時候也不早了,用點吃食吧?”
譚江月一點也不覺得餓,倒很是反胃,“春江,我想喝酒。”
“姐姐,不行。”
譚江月抬眼,眨了眨,“為什麼不行?”
“因為姐姐喝不得酒啊。”江年去摸茶壺,“姐姐渴了就喝茶吧,特意給姐姐煮的。”他給譚江月倒好茶,也給自己倒上,抿了一口。
“我就想喝酒。”這時,譚江月伸手,握住了江年的,學著姬姑娘那個叫法,“江江,我想喝酒。”
“噗——”江年嘴裡的茶水險些噴出來,“姐姐,你可千萬彆學那個姬姑娘。”江年從懷裡取出手帕,揩了唇角,餘光裡譚江月仍舊可憐巴巴看著他。
江年收了帕子,又端起茶杯來喝,一抬眼,譚江月的目光更水潤可憐。
“罷了罷了。我去給你拿酒。”江年認命地放下茶杯,去了方才那間偷聽的小屋子,帶出來一壇酒。
拍開酒封,醇香的氣味竄出來,江年果然看見譚江月發亮的眼睛。
他其實很佩服譚江月,分明沒什麼酒量,還愛發酒瘋,偏偏就喜愛喝酒。
“這味道,一聞就是好酒。”譚江月伸手便要去抱酒壇,江年卻避了開去,“等等,姐姐隻能喝這麼點。”他說著,先將酒水倒進酒壺裡,譚江月尚且能接受,誰知他又取出來一個小小的酒杯。
將酒壺裡的酒水倒進了小小的酒杯裡,大概……一口就能喝完。
譚江月不滿地瞧他。
“就這麼點。”
“不好。”譚江月捏起酒杯一飲而儘,而後咂咂嘴,意猶未儘地看著他。
她的眼睛實在很漂亮,看上去又單純又媚氣,哀求地看著一個人時,讓人很難招架住,“罷了罷了,隻能再喝一杯,不能再多了。”
於是她又有一杯酒好喝了。
再次一飲而儘,譚江月趴在桌子上,歪著頭看江年,比了一根手指,“再一杯,就一杯。”
“……”
“你最好了,你長得好看,人也溫柔……”
江年紅了臉,“最後一杯了!”
譚江月仍舊歪著腦袋,下巴擱在小臂上,伸出一根手指頭將酒杯往江年那
邊推了推,“對,我還缺一杯才能醉。”
江年拎著酒壺的動作一頓,他看向譚江月,“姐姐想醉?”
“對啊,不醉的話,心就會痛啊。”
看來,她已經醉了。
江年將酒壺放下,譚江月還噘著嘴瞪他,“說好的酒呢?”
“姐姐醉了,不能再喝。”江年踮起腳將酒壺放在了博物架的最高層,讓譚江月就算蹦起來也夠不著。
……但他當真不是為了看她
蹦的。
江年一臉無奈,看著譚江月在博物架前頭蹦蹦跳跳,努力去夠那一杯酒壺。
“姐姐,這樣危險。”江年起身,走過去,攔了她的腰,往懷裡一帶,禁錮住她,不準她再蹦蹦跳跳,“彆跳了,容易傷到自己。”
他將下巴擱在譚江月肩上,“姐姐還難受嗎?”
譚江月認認真真地點頭,“難受啊。”
“我們不想他了好不好?”他從後抱著她,帶著她輕輕晃,“姐姐一直想著一個外人,我也會不高興的。”
譚江月有些穩不住腳步,一會兒靠在他懷裡,一會兒伸手去撐博物架,“我也不想啊,我就是控製不住,一直想他一直想他。你說,他怎麼可以那樣呢?”+杰米哒.
“對,他怎麼那樣呢?”
譚江月得到了肯定,遂繼續說下去,“怎麼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然後,補償我錢財和姻緣?”
她仰起頭,腦袋拱到江年下巴上,“我看起來,很缺錢還是很愁嫁啊?”
江年失笑。+杰米哒.
“而且,我一直以為我找到了年年。”說到這裡,譚江月發出了嗚咽聲,“結果,我根本沒有找到。我好沒用,被蒙在鼓裡,過了一段自以為幸福的日子……哪怕隱姓埋名,躲避仇家,我也沒覺得難受,就是因為我和年年一起啊。”
江年的手不受控製地收緊。
“江江,年年不是年年啊……”
醉酒的譚江月忽地“咦”了一聲,“江江?年年?江江年年?”
她想要扭過頭來看江年,卻隻能勉強扭到一半,“江江,你是不是年年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