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時光, 仿若靜止。
紀鳶夢見反派大佬少年時,他黑白分明的眼眸, 精致的麵龐, 宛如漂亮又矜貴的小王子。
可愛到徹底萌化了紀鳶的少女心,蠢蠢欲動之下,她伸出了“邪惡”的秀手, 一頓歡歡喜喜作大死。
紀鳶哪裡知道小少年的外表下,是厲曲軻大魔王的靈魂。
厲曲軻頂著溫柔無害的精致麵龐,唇角微勾,可愛的小梨渦淺淺, 清朗的嗓音愉悅:“好玩嗎?”
眼前根本不是小綿羊, 而是超級大魔頭,可以擰下你的腦袋當球踢的那種。
紀鳶雙腿有點軟, 她乾笑道:“厲曲軻先生,你也來啦。”
她剛才做了什麼啊啊啊啊?
紀鳶捏了厲曲軻的臉蛋,揉亂了他的發型,還說成年版反派很凶……
紀鳶瞄向門邊, 現在逃命還來的及嗎?
“你還想去哪?”厲曲軻涼涼一笑,小小的身體擋住了去路。
紀鳶:……
小小隻的,太有迷惑性了!
厲曲軻變小了,心眼還這麼大,不動聲色看她被萌的七葷八素。
破罐子破摔,紀鳶心一橫,彎下腰:“我錯了, 一時鬼迷心竅,沒管住自己的手。”
“大不了,讓你捏回去。”紀鳶鼓著臉,她濃密卷翹的睫毛顫動,清澈的眼眸坦蕩明亮:“來吧。”
厲曲軻直直對上紀鳶白淨的臉龐,柔軟粉嫩的唇瓣,他默默轉移視線:“不需要。”
厲曲軻還沒幼稚到這個地步。小木槿看準了這一點,才以退為進的吧。
心眼小的厲曲軻居然不記仇,真是太難得了。紀鳶鬆一口氣,偷笑著直起身來:“那…不許反悔哦。”
“厲曲軻先生,你小時候一定很招人喜歡,長得這麼可愛。”
紀鳶一看沒事,不害怕了心一飄,忍不住誇一誇,“放在網上萌哭了,真的是騙人生小王子。”
“可愛?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厲曲軻無語紀鳶的關注點,她的小腦瓜子都裝了什麼。
紀鳶十分誠懇地微笑:“大熊貓還能以萌為生呢。不過,厲曲軻先生帥氣又能乾,秀色可餐。”
她的噗嗤一笑,指了指厲曲軻的頭頂:“不信你照照鏡子,可愛死了。”
厲曲軻麵無表情看向鏡子,剛才紀鳶熱情地給他擦頭發,如今頭頂明晃晃一小撮呆毛。
厲曲軻臉色微僵,他從來不會這樣示人,小木槿真的都看遍了。
厲曲軻微歎氣,一絲不苟地梳好發型,幾分鐘又是一位斯文俊秀的小少爺。
他頂著萌萌的外表。一本正經:“玩夠了?去換衣服。我們早點離開這個夢境。”
厲曲軻很有耐心觀察四周,他可不想等會兒聽到小木槿說冷。
“我們這麼快要醒了。”紀鳶還有點戀戀不舍,厲曲軻板著稚氣小臉的樣子,可是難得一見。
兩人共處夢境,感受又這麼真實。隻有一個解釋,劇情大神卷土重來了。
它想故技重施,可惜有反派大佬在,是不能如願了。
厲曲軻做計劃的時候,將紀鳶也納入了其中。
紀鳶很高興,她笑眯眯換好白色的裙擺,紮了利落的小馬尾,清新淡雅。
她推開窗戶,雨後的空氣清新,泥土的芬芳,老宅的園林風景獨好,一道絢爛的彩虹掛在天際。
“怎麼離開夢境呢?”紀鳶立在窗戶邊,開動腦筋,“上次劇情大神想凍死我們,這次它是走懷柔路線,讓我們喜歡上夢裡的世界?”
厲曲軻目光深冷:“它沒有吸取教訓。”同樣的花樣戲耍,真是愚蠢。
紀鳶心中有很多疑惑,她思來想去沒有多問。厲曲軻如果願意,他自己會說出來。
梁玫在宴會上口口聲聲的“合作”,厲曲軻要梁家老宅有什麼目的?
更深的一層猜測,厲曲軻父母的死亡真相,是否與梁家人有關?
紀鳶本以為夢境天馬行空,不一定是真實的回憶。
但厲曲軻同樣來到了夢境,他那樣熟悉這裡,漂亮的眼眸卻隻有冷漠淡然。
紀鳶沒有見過這段時間的回憶,這應該是厲曲軻不願麵對、或者深藏心底的過去。
“砰砰——”外麵一陣響動,還有男人大呼小叫的聲音。
紀鳶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開了一條門縫鑽了出去。
偌大的客廳,昂貴的古董花瓶碎了一地。女傭們不敢吭聲地默默收拾,還得防止梁家二少爺踩到碎片。
梁振仁頭發銀白,坐在沙發上沉著臉:“渾身酒氣,不務正業,你又去哪兒夜不歸宿了?”
二十七歲的梁定非衣冠楚楚,他眉宇間有一絲桀驁不馴:“我是出去談生意。爸,您什麼都不放心交給我。我隻能自己出去打拚了。”
“交給你,你有這個能力?”梁振仁眼神銳利,上位者的威嚴氣勢:“不好好幫襯你大哥,整天上竄下跳,有為梁氏做一點貢獻?”
“說到底,爸偏心,眼裡隻有大哥一家。連個機會都不給我,我怎麼施展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