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裡也是這樣描寫,紀鳶無聲無息死在醫院,花樣年華戛然而止。
麵對曇花一現,轉眼成灰的同名女配,紀鳶可惜她被壞人蒙蔽,年紀輕輕斷送了性命。
不料,紀鳶穿越到炮灰女配身上,還正好是母女倆動手的當天。
真是倒黴媽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彆家穿書都是膚白、貌美、大長腿的豪門貴婦,坐享其成的天才萌娃和絕世老公。怎麼輪到紀鳶,就成朝不保夕的植物人了?
尖刀子懸在自己頭頂搖搖欲墜,紀鳶但凡有點機會,她都要試著翻身逃難。可現在植物人的狀態,根本動彈不得。
這樣等到晚上,繼母繼姐對她下手,紀鳶隻能隨著植物人的身體,被迫一起停止呼吸了。
紀鳶委屈得直想哭,她舌尖苦巴巴,急需點甜品零食撫慰。一杯哈根達斯來也不頂用,至少要十杯香甜的冰激淩!
這時,門外響起三聲有規律的敲門聲,在空蕩的房間裡分外清晰。
房內三人心裡一跳,紀鳶眼珠子不能動,她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真誠祈禱:不論是誰,快來救救我呀!
一身筆挺黑西裝的高大冷峻男人走進病房。他臉龐輪廓立體冷硬,高挑的身材宛如行走的衣架子。
似寒風過境,奪去了世間所有聲音。房間的溫度直直降了十個度,讓人不禁打寒顫。
男人大長腿腳步穩健有力,冷冰冰如雕像站在病床邊。他精致五官好看的不可思議,隻一雙眼睛黝黑如深潭,凍得刺骨。
他上位者的氣勢驚人,一個眼神就把內心哀嚎的紀鳶嚇到嚴重卡殼。
紀鳶像吞了一大塊冰疙瘩,靈魂在植物人身體裡直哆嗦。
居然又來一個!這是仇人組團三合一鬥地主了嘛?
來人不是誰,正是裡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反派厲曲軻。厲曲軻心狠手辣,對背叛者從不手軟。
紀鳶深刻懷疑,如果不是繼母和繼姐先動手,以厲曲軻睚眥必報的個性,遲早也要親手送她上路。
麵前三人都是想她死的人,紀鳶絕望了,隻有躺平等死。
紀鳶甚至開始自我安慰:還好,厲曲軻沒帶上那頭凶惡的大白狼。
不然,紀鳶被一頭狼生吞活剝,死得也太疼太冤了。
厲曲軻眼神陰沉,他冰冷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麵色蒼白的少女,閃過一絲疑惑。
剛才從紀鳶臉上看出點可憐兮兮的無辜,那是不屬於刁蠻大小姐的濕漉漉眼神。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厲曲軻一秒否決了猜測。
“厲總,”卜碧珍看不見厲曲軻的冷臉,她貪婪又懼怕地奉承,“您是來找小鳶的?嗬嗬,我們就不打攪二位了。”
卜碧珍給女兒紀夢韻使了一個眼色,如果這男人對紀鳶懷恨在心,正是前來報複紀鳶的。卜碧珍不介意順水推舟。明天連收屍都剩了。
紀夢韻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和征服欲,厲曲軻外貌氣質的魅力無窮,卻沒有女人敢輕易觸碰,隻怕引火燒身。
可一想到厲曲軻是紀鳶的未婚夫,他擁有無比出色的長相和天價身家,紀夢韻冷清的眼底多出了一抹勢在必得。
紀夢韻微揚起白皙的脖頸,她擋在厲曲軻麵前,清貴冷傲的淡笑:“鳶鳶是做錯了事,但她也受到了懲罰。厲大哥如果還不解氣,讓我這個做姐姐的承擔吧。”
厲曲軻全然無視了紀夢韻,他麵色冷淡,輕飄飄望了紀鳶一眼,仿佛將這具軀體裡的靈魂都釘死,一動不敢動。
厲曲軻手指修長白淨,他拿出銀色戒指放在床頭的桌麵,不發出一點聲響。
紀鳶眼珠子不能動,視野有限,她隻能感到男人在病床邊緩緩俯下身。
厲曲軻冷冽冰山的氣息,壓得紀鳶幾乎喘不過氣,凍住她的靈魂,無處可逃。
厲曲軻冰涼的指腹輕輕滑過紀鳶脖頸,撥開了上麵一束淩亂的發尾,擺放整齊在紀鳶的肩頭。
厲曲軻動作溫柔,優雅細致,卻仿若凶狠的餓狼微笑著露出尖利的爪牙,一寸寸滑過紀鳶嬌嫩的肌膚。
紀鳶後背發涼,寒毛直立,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天呐,厲曲軻不會是想掐死她吧?
紀鳶的耳畔,厲曲軻目光冰涼死寂,他難得輕笑,清冽低沉的嗓音讓人微微戰栗:“婚約解除,你該慶幸沒有落在我手上。”
冷峻男人鮮有的笑意,卻仿佛來自地獄深淵的呢喃,惡意滿滿。
眼前一陣發黑,紀鳶整個靈魂瑟瑟發抖:啊我死了。
紀鳶這輩子,從沒見過厲曲軻這樣可怕的人。隻是一句話,堪比惡魔的冷血無情,寒氣透骨。
說完,厲曲軻麵不改色大步離開。他挺直的身影好似一陣陰森的寒風席卷。
直到房門關上,“真是個沒禮貌的瘋子!”卜碧珍臉青一陣白一陣,如意算盤是落空了。她看了一眼手機短信,才平複怒氣:“藥到了,我去拿。”
“他會後悔的。”紀夢韻臉火辣辣的疼,她目光微狠盯住紀鳶:“我一起。”
還在看戲的紀鳶頭皮發麻,她們這是要去取毒.藥了?
難道她注定逃不過這一劫了嗎?
***
夕陽西下,吞噬最後一抹餘暉,繁星點綴天際。
夜幕降臨的瞬間,病床上的紀鳶一陣天旋地轉,她好似被丟進海浪中轉了個天翻地覆,頭暈目眩。
“厲曲軻,你不得好死!”年輕男人狠毒的咒罵。
“恩?”紀鳶再度睜開眼,她站在了八十八層高樓。
紀鳶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不受控製地動了起來,她不由自主低下腦袋,對上一張鼻青臉腫的臉。
年輕男人趴在地上,眼神格外凶狠地瞪著她:“厲曲軻!”
他剛才叫我什麼?
紀鳶內心是懵逼的,可她的身體卻堅定地上前一步,狠狠踩在年輕男人的手背上,腳下施力不緊不慢地碾了碾。
十指連心,年輕男人疼得齜牙咧嘴,撕心裂肺地哀嚎:“啊——”
人的慘叫讓紀鳶心神具震,她從未麵對如此殘忍的一幕。
紀鳶慌亂地移開目光,看向一旁的落地窗,隻見落地窗的玻璃上映著一張完美無缺的臉龐,赫然就是她剛見過的大反派厲曲軻!
這是繼穿越成植物人,開始變成超凶的大反派了嗎?
還是個真男人!身體還不由紀鳶控製!
命運到底跟自己開了怎樣一個玩笑?紀鳶不禁退後絕望捂臉。
等等,捂臉?
意識到自己獲得了身體控製權,紀鳶連忙放下捂臉的手,她強作鎮定板起臉,努力模仿著記憶裡厲曲軻高冷的樣子。
眼下情況不明,她不能露出馬腳!
然而,這一瞬的氣質變化,還是讓在場的黑衣保鏢們傻了眼。
他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怎麼感覺厲總強大睥睨的黑暗氣場變了,竟有點吸引人的斯文俊秀,像弱小無助的清貴公子?
黑衣保鏢甚至覺得,英明神武的厲總快哭出來了,怪可憐的。
旁邊的保鏢看了眼麵色稍有不對勁的“厲曲軻”,以為新老板是沒找到趁手的武.器,他貼心地遞出隨身的匕首:“厲總。”
紀鳶看著寒光閃閃的刀刃,耳畔還殘留厲曲軻冷笑的聲音,她眼皮子亂跳,默默倒吸一口涼氣。
厲曲軻都這麼狠的嗎?
紀鳶開始懼怕起了這個身體,從骨子裡發涼。無法接受附身成了厲曲軻,紀鳶卻不敢真的哭出來。
假若被厲曲軻的親信發現,紀鳶恐怕會被關進精神病院。一輩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忽然,紀鳶想到醫院裡的植物人,有了點同病相憐的感慨。
紀鳶體驗了動彈不得,還被人在耳邊謀劃讓她去世的可怕。厲曲軻有錢有勢,是個極度危險人物,卻也擁有拯救醫院中紀鳶的能力。
紀鳶的繼母和繼姐,對厲曲軻同樣懼怕又有貪心討好的心思。紀鳶背靠大樹好乘涼,指不定有一線生機。
厲曲軻冷酷無情,十足的冷麵煞神,讓紀鳶裝麵癱還是不難的。
紀鳶心跳飛快做好建設,她繃直了嘴角,低沉道:“備車,輝勝醫院。”
紀鳶小步走了一步,在眾人困惑的目光中,她挺起胸膛邁開了大長腿,步履匆匆下樓。必須趕在卜碧珍和紀夢韻動手之前阻止她們。
紀鳶丟下了身後的一片狼藉,地上的男人恨得眼睛發紅,卻也有虎口脫險的滿頭大汗。
“聯係醫院,守住紀鳶病房,不許任何人出入。”紀鳶坐上車找出厲曲軻的手機,卻破解不了上麵的密碼鎖,隻好口頭吩咐手下,“卜碧珍和紀夢韻,查清楚她們在哪?”
聽聞卜碧珍兩人正在病房外,紀鳶眼皮一跳:“攔住她們!”
等紀鳶趕到醫院,卜碧珍在走廊外吵成了一團,指責的嗓門越來越大。保安隊長悶不吭聲擋在病房門前,值班醫生護士怎麼安撫也不夠。病房的病人們苦不堪言,隻有個彆家屬出來看熱鬨。
卜碧珍一身貴氣裝扮,她攥緊價值不菲的包包,紅唇豔麗趾高氣昂:“亡夫剛走,我整日擔心小女兒。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和大女兒看望!難道小鳶出了什麼事?我要見你們院長,所有能管事的人,都給我喊出來!”
“媽,”紀夢韻大方得體的裝扮,千金大小姐的尊貴氣度,“您彆急,妹妹會沒事的。我們隻要一個交代,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她麵色清冷,眼眶微微泛紅,儼然擔心妹妹的好姐姐。
紀鳶記得卜碧珍年輕時當過演員,演技一流,騙得不少人團團轉。冷清高傲的紀夢韻似乎也深得母親真傳。
走廊一圈的人露出感動的目光,仿佛看到愛護小女兒的深情母女。
“是我不讓。”紀鳶深吸了一口氣,忍著發抖的腿站到了人群中央。
紀鳶清澈目光直視惺惺作態的母女,“至於原因,你們應該知道。卜女士,不介意讓大家看看你的包吧?”
“不行!”卜碧珍下意識一口反駁,她摁住名牌包包的扣子,臉色募地發白。
說著,紀夢韻恍然大悟,臉上不可置信:“難道,鳶鳶現在為了破壞婚事,竟然製造意外車禍,企圖害死厲總?”
在眾人腦海中,紀夢韻三言兩語勾勒出一個貪婪自私的紀鳶。而作為紀鳶的未婚夫,厲曲軻赫然頭頂一片綠光。
大家半信半疑,心裡對病房裡的植物人少女已然有了點不屑。貪財害命,真是不值得同情!他們看向撿回一條命的未婚夫“厲曲軻”,又有點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紀鳶一時說不出話,她從未見過這樣顛倒黑白的人。
紀夢韻仗著植物人少女無法辯解,居然輕描淡寫地汙蔑她!
紀鳶下意識微咬唇,想起厲曲軻紋風不動的冰山臉,她隻好輕輕繃緊了唇線。
如果是真正的厲曲軻,受到這樣的恥辱,恐怕會氣得想殺人。
紀鳶往前進一步,想著電影裡大反派的凶狠,她有意壓低了嗓音:“撒謊。你們灌醉紀鳶,還設計她開車撞我。”
紀夢韻震驚地瞪大眼,脊梁骨發涼:“是誰告訴你的?不,你沒有證據。”
那晚的事,決不可能被發現,她們更不能染上涉嫌殺人的嫌疑!
卜碧珍同樣心驚膽戰,垂死掙紮:“我是小鳶的媽媽,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一定醒,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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