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朵朵6
Part6
走廊裡的聲控燈忽明忽暗。
晃在男人的臉上,顯得他臉色格外可怖。
“未婚夫?”
男人下顎緊繃,渾身都緊著,咬牙切齒的重複這三個字。
平淡無奇帶著甜蜜的三個字,落到他耳膜上,刺的生疼。
“對啊”,時朵站著嫌累,靠在門框上,不冷不熱的說道,“我們見麵之後覺得挺好,直接就定了。”
看著陳啟臣痛苦的神色,時朵像沒看到一樣,勾唇得嫵媚勾人,“你說這麼乾淨利落,是不是挺痛快的,不像……”
時朵挑眉,意有所指。
“不像我?”陳啟臣神情沉痛,艱澀說道。
聞言,時朵心不在焉的聳聳肩。
臉上的神情明明白白——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看著她毫不在意的神情,陳啟臣胸口揪痛。
腦袋嗡嗡響,體內燃燒的焦灼之火幾乎要把他烤乾,他再也忍不住了。
“我都告訴你。”
抬眸凝望著她,又瞥眼看了一眼暗黑的房裡,陳啟臣腦海裡浮現她說的那句話,未婚夫?
嗬。
攥著她手腕的大手一用力,直接把她從門口拽了出來。
鬆開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反手把大門關上。
時朵:???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踉蹌一步倒在陳啟臣懷裡,家門已經被他關上了?
眉心蹙起,剛要發怒。
“我爸被調查了。”陳啟臣冷不丁開口,神情晦暗,“查了很久,大半年吧,剛沒事。”
陳啟臣不是富二代,一進圈子風生水起的直接原因就是他家雖然不是富二代,但算是另一種二代。
出身這樣的家庭,陳啟臣敏感度特彆高。
除了最開始西慕偶然得知他的家庭狀況,連高斯都不太知道。
他對外一致說自己家就是個普通的城市中產。
於是時朵也不知道。
不管是男人可笑的自尊心也好,還是怕她出於感情義氣出手幫忙卷入是非裡。
他都不想告訴她。
不想她看到自己無能為力的一麵。
這大半年他一直殫精竭慮,過的不太好,隻有在她身邊的時候,靈魂才能得到片刻寧靜。
看到她的暗示,強忍著不回應。
想親
近又不敢,結果在那一晚,終於崩潰,前功儘棄。
樓梯間靜謐非常,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有窗外隱隱的風聲。
他怎麼想的,不過短短一瞬,時朵大概能猜出個大概。
時朵靜默片刻,隨即抬眸看他,“所以呢?所以我就要理解你嗎?”
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她冰涼的掌心讓陳啟臣忍不住蹙眉。
“陳啟臣,晚了,你來晚了知道嗎?”
她最迫切想知道想了解的時候,被他擋出去。
不管他是怎麼想,從結果上看,就是把她劃出了他的世界之外。
短短一瞬時朵想,這樣的感情是她想要的嗎?
不是。
更何況……
“我真的要訂婚了。”
你真的晚了。
已經和顧延州聯手要開始搞事情大業。
走到這一步,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你放開我吧。”
推開他的手掌,時朵平靜的看著她,“你走吧,有更好的人等著你。我們不合適。”
說完指紋開門,合上房門之前最後看了他一眼。
然後,哐一聲,毫不猶豫的把門緊閉。
房門裡,時朵借著月色看著自己被他攥得通紅的手腕。
麵無表情的抬眸看向窗外。
陳啟臣那麼沉著冷靜的人,居然冒冒失失的找過來,這樣不管不顧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可是有什麼用呢?
注定不是一條路上的人罷了。
門外陳啟臣緩過神,臉色蒼白的看著剛剛她站過的位置。
又垂眸看著自己空蕩的手心。
腦海裡浮現她剛剛平靜的神色。
他寧可她發怒,她奚落,甚至打他罵他都可以。
但不要這樣不以為意。
陳啟臣神色黯然的站在原地不動,走廊裡聲控燈一滅,連影子也消失了。
隻有他一個人,像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一樣。
-=-
南山酒吧。
陳啟臣悶頭喝悶酒,好像隻有火辣辣的酒精才能讓他心裡撕裂的痛苦輕一點。
喝了兩瓶威士忌,雙目血紅,徹底墜入沉鬱的夢裡。
西慕和高斯在一旁看著,對視一眼無奈歎氣。
“等他醒過來再說吧。”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陳啟臣意識才有些回籠,但整個人還昏昏沉沉的。
剛醒過來的瞬間就想到時朵對他
的冷言冷語,毫不在意。
心裡難受的厲害,像被人活生生的掰開,把他撕裂。
抬手就要摸酒瓶,不想清醒。
啪一下,
手腕被按住。
艱難的側頭眯眼一看,看到西慕的身影,垂頭輕笑,“慕哥來了,咱們可真是難兄難弟。”
聞言西慕在心裡嘖了一聲。
“擺正自己的位置。”西慕無奈混著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