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社社長偷偷瞥了瞥陸弦之此時的神色,然後心裡一陣暗爽。
哈哈哈哈哈!好家夥!陸弦之也有今天!今晚回去要喝杯酒慶祝一下!
不過,居然能叫陸弦之臉冷成這樣,那個小師弟可真不簡單呐!
齊雲社社長非常明智地沒有去觸陸弦之的黴頭。
他腳底下打了個彎兒,拉住了一個準備離開的學子,都還沒看清這人的臉,嘴上就開始熱情地推銷起齊雲社來。
“這位同窗請留步!我看你骨骼驚奇!要不要加入我們齊雲社一起蹴鞠?隻要你一個好字,我們就可以快樂登頂!”
“???許多球!是誰之前嘲笑我平地摔的?我看你才是被蹴球踢壞了腦子吧?”
綽號為王大壯的學子看著拉著自己衣袖、笑得一臉詭異的齊雲社社長額角抽了抽,也忍不出叫出了對方的綽號。
“哦。是你啊王大壯。拉錯人了,抱歉抱歉。”齊雲社社長笑著鬆開了他的衣袖,毫不留戀地繼續往前走去。
徒留王大壯一臉懵逼,一邊搖頭一邊歎氣。這人咋回事?蹴鞠比賽輸了都這麼開心。不會真的被蹴球踢壞了腦子吧?下半年還得參加秋闈呢!
***
蘇晏自從那次蹴鞠比賽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陸弦之。
他剛入學不到一年,而陸弦之馬上就要離開雲山書院了。他們也沒有相同的課程,自是沒有什麼有交集的地方。
這麼想來,從一開始遇見、認識陸弦之都好像是一種冥冥之中的緣分。
就像兩條線在某一瞬相交,在之後又朝著各自的方向延伸了出去。
蘇晏在射課上摩挲著手指上帶著的玉扳指。
這玉扳指晶瑩剔透,色若潤珠,質地細糯,是陸弦之送給他的禮物。
蘇晏還感受到了鎖骨之下緊貼著皮膚的羊脂白玉佩,玉佩貼身佩戴,沾染了他身體的溫熱。
為了不被二哥發現,蘇晏上次生辰之後便將這玉佩妥善收了起來。然而那天他匆匆換了衣裳回到寢舍後,又鬼使神差地將這玉佩拿了出來,戴在了身上。
這玉佩是陸弦之送給他的生辰禮物。玉料珍貴,價值不菲,還精雕細刻著陸弦之的字。
這麼一看,蘇晏覺得自己生活裡處處是陸弦之的影子。
他心間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不甘心。
陸弦之怎麼可以就這麼隨意給人恩賜,攪得他心裡亂七八糟的,卻又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稀疏平常的樣子。
烏烏,可惡!!!
蘇晏手下一用力,箭矢朝著遠處的木耙飛去,出乎意料的正中靶心。
“不錯!!剛剛那個感覺好!”趙教頭恰巧經過他,看到了蘇晏方才漂亮的射擊。
“來來來!再來一次!”他爽朗地笑著鼓勵道。
聽到趙教頭的誇獎,蘇晏有些不好意思,他剛剛的正中靶心隻是個意外啊。不過被這麼一打岔,他頓時將之前的滿腔心思拋在了腦後。
在趙教頭殷勤期待的目光之下,蘇晏手一抖,射出去的箭支軟綿綿地掉落在離木耙的不遠處。
蘇晏羞赧低頭。
趙教頭麵色一滯,準備好的讚許的話一哽。他看了一眼蘇晏羞愧難當的模樣,又慈愛地安慰道:“沒事!沒事!多練練!多練練!”
好像在安慰蘇晏,又好像在安慰自己。
蘇晏乖巧地點了點頭,開始全神貫注地練習起來。
***
六月初,夫子們在課堂上宣布了蘇晏好奇以久的遊學。
不過遺憾的是,為了確保學子們的人身安全,這遊學隻開放給年紀在十六歲以上的學子們。
二哥蘇鈺和陸弦之那一屆的學子大部分都報名參與了這次遊學。畢竟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科舉考試的經義等內容他們已經爛熟於心,此時更需要去增長見識,之後才能學以致用。
臨行前,蘇晏去跟二哥蘇鈺道了彆。
然而出入銀杏齋途中,儘管他故意磨磨蹭蹭,但仍沒有看到陸弦之的身影。
參與遊學的學子們,若是之後需要參與秋闈,便不會再返回雲山書院了。若是他們舉業順利,則是從此步入朝堂,開始宦海沉浮。
遊學的學子們出發前,有其他同窗和後輩們前去相送。
大家站在雲山書院的大門前,有些即將要離開書院的學子不禁回憶起自己剛剛入學時候的稚嫩模樣,臉上露出了一股好笑和懷念的神色。
“想當初我剛來雲山書院的時候,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小蘿卜頭呢!”有學子不禁感慨道。
“是啊是啊!我還記得的當初第一次見到山長時可緊張了,生怕他給我出一道什麼難題回答不出來。”旁邊有人聽到,連連點頭,補充道。
“對對對!雲山書院的入學考驗......”
回頭看過往流光,方知身為過客。
雲山書院的大門外是即將遠行的青年學子,大門內側則是書生意氣的蓬勃少年。
“祝師兄們遊學順利!!”
“提前祝師兄們秋闈金榜題名了!”
“嘿嘿,祝師兄們路上有肉吃!”
後輩們活潑的嗓音叫喚著。
蘇晏站在人群裡,清亮的目光搜尋著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蘇晏: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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