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在做夢還是這人瘋了?
哦,能夠在奧運會決賽後接受央視記者采訪時說出“我要退役”這句話的人,不是瘋子又是什麼?
不是自己在做夢,是蔡晴瘋了,還他媽的走火入魔了!
可這操蛋的不就是一場噩夢嗎?
郝東海很快就是反應過來,“蔡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桌子被他敲得震天響。
在那麼一個場合宣布退役,始終沒有在媒體麵前露麵,到現在報紙的頭條還能時不時見到蔡晴的大名。
結果呢,結果這人出現在自己麵前,竟然說要進省網球隊。
這不是噩夢是什麼?
鬨著玩呢是吧,他這樣往後還用不用往國家隊送人了?
“我當然知道。”她的選擇並不多。
第一像前世那樣聽從古振濤的安排,依舊是讓球,拿到那些獎金後按部就班地繼續自己的職業生涯,注意自我保護避免傷病,也許在京奧的時候她能拿到那塊女單金牌。
還有一個選擇那還是聽從古振濤的安排,然後拿到獎金後宣布退役,也許這樣她不用跟古振濤撕破臉皮,可是外媒的猜測依舊會源源不斷,因為一個輸掉比賽後退役的隊員永遠帶著幾分悲情色彩,而這會讓媒體像是蒼蠅一樣嗡嗡的圍過來,把所有的真相都挖掘出來。
最終的結果是,媒體依舊會挖她的舊傷疤,她與古振濤最終還是會撕破臉皮。
這兩種選擇蔡晴都不選,傷病從來不是可控的,也許她千方百計小心了卻還是會傷著,所以那塊女單金牌並不是她囊中之物。
至於第二種,她已經經曆了前世那樣的回憶,為什麼還要再體驗一遍?
難道這一世自己讓球後陳海麗就不會在自傳中否認自己了嗎?
她寧願跟古振濤撕破臉皮,把那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氣得要死要活,自己痛快一把。
至於結果,她早就想好了,即便是國羽的一把手,古振濤在蘇鳳梅那裡也是小字輩,她已經在蘇鳳梅那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又怕古振濤做什麼?
然而這些郝東海是不知道的,所以在聽到蔡晴這短短五個字的理所當然的回答後,他氣得直拍桌子,“你,我看你是瘋了,瘋了!”
他狼狽的重複著這一句。
蔡晴能明白郝東海的心情,畢竟她前世可差不多真的瘋過。
“郝局,我已經跟網管中心的蘇主任打好了招呼。”沒有再隱瞞,蔡晴把自己的籌碼拋了出來,這讓暴怒之中的郝東海稍微平靜了下,“什麼?”
“蘇主任說了,隻要我成績達到標準,到時候可以進國家隊。”
“你是說老女排的蘇鳳梅,現任國家網球管理中心的主任蘇鳳梅?”郝東海重複了兩遍,“你什麼時候跟她聯係的?”
他是一個行政官員,所以很快就是意識到什麼,“蔡晴,是不是在雅典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麼?”
他印象中的蔡晴是個感恩的孩子,不會做出這麼離經叛道的事情,除非,除非……
郝東海看著眼前的人,蔡晴還年輕,他這個上了歲數的人都能當她爸爸了,可是她做出的事情是衝動之下做出來的嗎?
“那都是過去了,現在的結果是蘇主任答應了我,隻要我能打出成績,所以郝局,我希望你也能給我這個機會。”
蔡晴看著這個曾經的老領導,“我知道您在擔心,如果這樣接納了我,往後咱們省隊的羽毛球隊員再去國家隊就不容易了,可是郝局有件事你得承認,除非在錦標賽上打出成績來,不然省隊有幾個人有那麼多錢打點進國家隊?”
她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知道省隊想要向國家隊送人送的可不止是人,還有錢。
“羽毛球比賽的獎金最高不過兩萬美元,扣除了稅費後剩下的到咱們省隊的也隻有那十分之一,可是網球大滿貫冠軍獎金將近一百萬美元。”
同樣是冠軍,獎金卻是差了五十倍。
“兩萬美元到了咱們省隊隻有兩千美元,一百萬美元的十分之一到了省隊那可是十萬美元。”
郝東海聽到這話嗤之以鼻,“廢話,你現在打比賽能拿到一個羽毛球冠軍,你改打網球後還能拿到大滿貫冠軍?”他也知道十萬美元比一千美元多得多,有了這十萬美元他能做很多事情,可前提是你得拿得到呀。
“是,今年女雙是在奧運會上拿了金牌,可是她倆在大滿貫賽場上勉強進了正賽,連十六強的邊都沒摸到過。”
“她們倆都配合多少年了才好不容易拿了塊奧運會金牌,那還是很多大牌沒參加的情況下,你告訴我蔡晴,你憑什麼去拿大滿貫金牌?就憑你敢在央視記者麵前,接受采訪的時候說‘我要退役’四個大字?”郝東海剛才還心動了兩秒,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是蔡晴給自己挖的坑,所以他拒絕往下跳。
十萬美金看著美好,可是能拿到的概率是萬分之一,而那一千美金可是百分百,他為什麼要去冒險拿那十萬而舍棄這一千呢?
他又不傻。
蔡晴覺得這個討論似乎又回歸到了一件事上,“郝局,你覺得我得罪了古振濤還能回得了國家隊?”
都是會說場麵話的人,難道還不懂那些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