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綿綿的比賽安排在中心球場的第二場,蔡晴過去的時候第一場賽事進入尾聲。
看台上有不少的觀眾,蔡晴坐下還沒多久就看到了趙寶山過來。
聽到椅子發出吱扭一聲,蔡晴眉頭擰了起來,“快過年了?”
趙寶山聽到這語氣臉一黑,不過很快就是笑了起來,“我這減肥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你師娘她早就死心了。”
死心是肯定的,不過看到這像是氣球一樣膨脹的趙寶山,蔡晴覺得這見著也是心煩啊。
“回頭我弄兩把球拍,你給我簽幾個名就行了,我們家那小公主是第一位的,哄好了她你師娘也就沒事了。”
蔡晴聽到忍不住捂嘴笑,“我可是聽齊傳澤說了,小師妹早前是想要打羽毛球,不過你不讓。”
趙玲玲小朋友似乎練得是高爾夫?要是她沒記錯的話。
“嗨,當父母的沒有不希望孩子過得好的,不過羽毛球太辛苦,而且……”趙寶山看了徒弟一眼,“說實在話,羽毛球平時打著玩一點問題沒有,可真要說商業價值,實在是太難了。”一個羽毛球的冠軍能有多少獎金?
一個大滿貫的冠軍又是多少獎金?
現有的奧運會賽事項目中,網球和高爾夫是絕對的貴族運動。這兩樣賽事商業模式成熟,商業宣傳到位,隻要能打出成績來,下半輩子就是吃喝不愁了。
他承認,自己作為省隊,現在作為國家隊教練,本身蓄積的人脈關係可以讓女兒無憂的選擇體育項目練習。當然,能不能打的出來還得看這孩子自身的資質和努力。
當然,不讓女兒學羽毛球還有一個原因——趙寶山本身就瞧不上古振濤,知道這人有些個任人唯親,而且又是高高在上對下麵的教練各種瞧不上眼。
他也不想女兒日後去這人手下討飯吃,當年蔡晴怎麼進國家隊的他是知道的,當初郝局可是往古振濤那裡送了兩次錢。
國羽早晚被古振濤玩完,他可不想等十年後自己家閨女進的是風雨飄搖的國羽,所以不如從根上斬斷她的念頭。
至於蔡晴轉打網球這件事,現在反倒是成了正麵案例,起碼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告訴女兒——打網球有錢,打高爾夫有錢,瞧瞧蔡晴,不就放棄了羽毛球,開始打網球了嗎?
當然,這種話,趙寶山是不會跟蔡晴說的。
“其實羽毛球花錢也不少,起碼不比網球少。小孩子興趣是第一位的,不過興趣這東西,也是可以引導的。”蔡晴也沒多說什麼,畢竟趙指在教練這個位置上這麼多年,一些事情很清楚。
隻不過教育自家孩子總是得耐心點,也得狠心點,除非是想要快樂體育。前世今生蔡晴都很清楚,走體育競技這條路很難,可是再難,也是自己選擇的路,就得走下去。
兩人聊著場上比賽已經結束了,因為是第一輪賽程安排本身就緊張,所以一場結束後便是接著另一場的開始,倒是沒有嚴格的時間控製。
本身比賽時間就是不可控的。
崔綿綿和普拉斯科芙婭正在熱身,剛剛過來的杜彥斌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蔡晴看到本子封皮愣了下,這跟自己之前看到的不一個色啊。
“普拉斯科芙婭23歲7個月,現階段世界排名第十三。不過她從99年正式打wta賽事至今,隻拿到過一個雙打冠軍,單打比賽曾經兩度進入決賽。”
然而,都是冠軍旁落。
“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七十七千克,屬於進攻欲格外強烈的那類選手。”杜彥斌咬著筆頭,“其實前蘇聯的這些球員都屬於身材有威懾力,然後又是打法比較凶悍的。”
跟普拉斯科芙婭一起站在球網前,崔綿綿顯得細胳膊細腿的格外嬌小。
麵對身高、速度遠超過自己的俄羅斯人,中國姑娘努力讓自己不害怕。
“哦,忘了,她還有個外號。”杜彥斌合上了小本本,“網球場上的波音747。”
蔡晴愣了兩秒鐘不到,很快就是笑了起來。
這些外號,可真是夠嘴毒的。
很快,她就是體驗到了普拉斯科芙婭的功力——發球時的聲音真不是蓋的。
而且崔綿綿明顯受到了影響,回球的時候直接出現低級失誤。
普拉斯科芙婭就像是一隻好鬥的公雞,此時此刻抖擻著雞冠狠狠地啄著對手。而看台上的趙寶山則是臉色越發的沉重,跟著出來打比賽讓他接觸到很多之前沒怎麼接觸過的事。
而對於運動員氣質這個本來很玄乎縹緲你根本沒辦法具體形容的東西也是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崔綿綿沒什麼比賽氣質,起碼自己帶她出來這幾次真沒看到什麼比賽氣質,蔡晴也有過被人阻攔在決賽場上的時候,也曾經出現過慢熱的情況。
可是即便如此,也還是在奮力地打比賽,不到比賽終結的那一瞬間,她是不會丟下球拍握手認輸的。
然而崔綿綿就像是一隻小綿羊一樣,遇到了凶神惡煞的狼就開始咩咩叫,要不是因為在球場上,他都覺得崔綿綿能跑多遠跑多遠了。
比賽幾乎是毫無懸念地結束了,杜彥斌最後還殺人誅心的來了一句,“四十分鐘不到,比你那場結束的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