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的夜色很迷人,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更能蠱惑人心。
蔡晴很慫,在前世被感情“欺騙”後,她就把自己鎖在牢籠裡,拒絕任何異性的靠近。
麵對謝爾蓋這個明顯的反問式的回答,她付之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蔡晴原本以為俄羅斯人隻是順道送自己回來而已,等她意識到謝爾蓋和自己住在同一家酒店時,她恍惚了下。
“布特科先生,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年輕的俄羅斯人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裡,秉承他一貫的傳統。
“沒有。”
還學會搶答了?
不過蔡晴覺得他答非所問,“我想你可能理解錯了,我想要問的是,你夏天也穿這樣,不熱嗎?”
她很想要知道這人是為了保持自己時刻都衣冠楚楚,還是不怕熱不怕冷的體質,她怎麼想怎麼都覺得奇怪。
謝爾蓋聽到這話後明顯一愣,好一會兒才說道:“習慣了。”
那可真是好習慣。
蔡晴輕聲嘟囔了一句,她抬頭這才察覺謝爾蓋靠近了自己幾分,一時間呼吸似乎都是急促的,蔡晴抬頭看著自己比自己高出了很多的人。
“投桃報李,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蔡晴歪頭看著眼前這人,點頭示意。
“你的朋友沒有找外國男朋友的打算,那麼你呢?”
問題很是直白,直白到蔡晴驟然間抬頭看著他,然後給出了一個相當簡短的回答,“沒有。”
簡單粗暴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疑,謝爾蓋皺起了眉頭,那原本帶著歡快的藍色如今變成了鬱色藍。
不知道為什麼,蔡晴竟然有些莫名的快感,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壞心眼了。
看著謝爾蓋眼中鬱色越來越重,蔡晴歪了下頭,“要不要喝杯咖啡?”
她手裡頭還拎著那件走T台時穿著的衣服,手指勾著細細的繩,有一點點的勒痕出現。
那憂鬱色的眼眸似乎還是那麼的不開心,蔡晴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往自己的房間去。
她開門的時候,聽到背後有腳步聲響起,整個人似乎都被攬在了懷裡,又好像是要被這男人揉到骨子裡去。
鼻息間是淡淡的鬆香味,剛才在車裡,蔡晴就是聞到了這種味道。
她的手顫抖了一下,房卡脫落,隻是卻又是被人及時抓住,房門打開又是關上,蔡晴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是急促的。
“衣冠禽獸。”蔡晴笑著說道,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俄羅斯人是那麼的強勢,讓蔡晴的反抗像是小貓咪抓癢癢似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她在網球場上和謝爾蓋交鋒,俄羅斯人使出了渾身解數後,她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男人格外的賣力,而蔡晴也享受著這種歡愉,手指在謝爾蓋的頭皮上摩挲,這似乎帶給她彆樣的快樂。
謝爾蓋明顯察覺到身下的人似乎對自己的頭發更感興趣,這讓他想起了一句詩,“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蔡晴否認,“我隻是覺得金色的頭發真的很漂亮,陽光下金光閃閃的,很是溫暖。”她覺得有天生的親和力,和看到同胞又是不同,大概是因為這樣的發色跟太陽同色。
不過很快蔡晴就意識到了什麼,之前連洪水猛獸一個詞都能說顛倒的人,怎麼現在反倒是……
反倒是能拽詩了?
“你故意的?”
“沒有。”俄羅斯人當即便是否定了這個問題,他覺得這麼好的夜晚浪費時間在這些唇舌之爭上未免太無趣,所以很快又是在蔡晴身上點燃戰火。
原本就沒生氣的蔡晴這下連指責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又是覺得有些挫敗,明明自己的目標是睡了他,為什麼反倒是顛倒了過來呢?
這輩子向來秉性我行我願的蔡晴不假思索地攬住了謝爾蓋的脖子,“能商量個事情嗎?”
她聽說,男人在床上總是好說話的,一般是有求必應,不過她覺得凡事沒有絕對,起碼謝爾蓋還很是清醒。
“咱倆能換換嗎?”蔡晴笑得讓人沒辦法拒絕,隻不過很快她就又是後悔了,這比訓練、比賽都要辛苦,自己好好享受就是了,為什麼非要為難自己呢?
不過犟驢脾氣的人哪會輕易認輸呢?
到最後蔡晴也不知道謝爾蓋怎麼就反客為主了,甚至於她去浴室的時候都是被這人抱著過去的。
“我還以為,你真的永遠不知道疲倦呢。”謝爾蓋這一句話惹得蔡晴好勝心起,她頓時從浴缸坐起來,正要反駁時,腦子裡靈光一現,“我才不上你當呢。”
她又不傻,知道謝爾蓋這是激將法。
所以,才不上當。
“可真聰明。”謝爾蓋笑了笑,俯身下來輕輕地吻住了蔡晴,他身材高大,不像是美人魚似的毫無聲息的便能潛入,浴缸裡蕩漾起水花。
蔡晴想要推開這人,卻又哪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她隻覺得自己像是在大海裡漂泊,浪花朵朵將她一次又一次的淹沒。
一如來的時候,她是被抱著離開浴室的,睡眼朦朧中隻記得浴室裡一地的水光瀲灩,似乎帶著靡靡之色。
早晨醒來的時候,蔡晴並沒有看到謝爾蓋的身影。
一夜荒唐,她看了下時間,然後就是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離開了。
等著俄羅斯人端著早餐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怎麼叫門都叫不開了,他愣了下,想起昨天那困意十足的人嘴裡頭喃喃說著“才不要男朋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之類的話,笑容又是苦澀起來。
蔡晴在飛機上又是睡了一覺,這一覺讓時差對她的影響不再那麼強烈。
隻是從飛機上下來後,接機口那裡堆滿了記者和人,蔡晴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是哪位港台大腕過來了嗎?
等看到了人群裡舉著閃爍著自己名字的應援牌時,她恍然回神。
美網賽事都過去多少天了,怎麼到現在還有這麼聲勢浩大的接機活動。
她還真有些受寵若驚。
記者們湧了上來,一馬當先的還是央視的記者,他們在采訪時總是有著先天的優勢。
媒體的問題總是那麼重複又重複,蔡晴抱著兩大捧花往外去,不知道是誰問了句“蔡晴你的脖子怎麼了”,這忽然間的問題讓接機的球迷和記者們都愣了下。
為了T台走秀,蔡晴把自己的頭發給剪掉了,頭發很短不再像是之前那樣能夠遮掩住她的耳朵脖子。
鬆垮垮的白色襯衣最上麵的兩個扣子沒係,而隱約露出的鎖骨那裡似乎也有一小片淤痕。儘管室外訓練她的皮膚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甚至大有向黑麥發展的趨勢。
不過有些東西還是很明顯的,例如吻痕。
“哦,過敏了。”蔡晴麵不改色,“謝謝關心。”
提問的球迷鬆了口氣,大聲說道:“一定要注意飲食啊。”
真是個小可愛,蔡晴衝著那女孩子笑了笑。
記者一旁追趕著借著提問,“中國公開賽馬上就要進行,蔡晴你對這場家門口的比賽期待嗎?”
“當然,中國公開賽的賽事等級提升,對於球員們的吸引力也增加,不過我有好些天沒碰球拍了,希望不要輸得太慘。”
她說完也是笑了下,不過記者隻覺得這是謙虛。
這可是新科的大滿貫女單冠軍,隻不過幾天沒碰球拍,算什麼呢?
蔡晴好不容易才是上了車,司機很是眼熟,正是她國內的經紀人韓越。
“韓越姐你可不夠意思,看我被為難,竟然不踩著七彩祥雲來救我。”蔡晴控訴自己經紀人不合格,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我倒是想要擠進去,不過你看我這身板,成嗎?”她這些天沒少被人攔著,要不是因為要來接蔡晴,才懶得來這人多的地方。
韓越摘下了墨鏡,看了眼蔡晴的脖子,那裡有一小塊隱隱消退的淤痕。
“吃藥了嗎?”
蔡晴愣了幾秒鐘這才反應過來,“吃了。”
她的回答讓韓越放心了些,她作為蔡晴的經紀人很是清楚蔡晴的飲食習慣,這人絕對不會亂吃東西,也並不存在什麼過敏情況。
所謂的過敏那隻是說辭而已。
那麼敏感的地方,蚊蟲叮咬也好,人咬的也罷,做好預防措施才是最關鍵的,她不知道蔡晴的感情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不過她不太想看著蔡晴挺著個肚子去打比賽就是了。
蔡晴還真不知道韓越這話有一語雙關的意思,她也沒細想這件事,隻是朝韓越打聽這次參加中國公開賽的都有哪些。
“索夫婭和戴維斯沒有參加,莫嘉娜倒是挺給麵子的,不過我聽說組委會為了邀請這些國外球員,還是給了不少的出場費。”
蔡晴聽到這話笑了起來,“照你這話,看樣子我是沒有什麼出場費了。”
韓越開車離開機場,“如果是美網之前,估計你拿不到,不過現在有了成績,不敢。”她衝著蔡晴笑了下,“出場費還算是客觀,稅後這個數。”
蔡晴看到韓越的手指,不由地搖了搖頭,“還真是大方,當初我闖入四強也才三萬。”
中網給的出場費就是二十萬人民幣,簡直是大方的不要不要的。
她要是莫嘉娜,也不會拒絕。
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就算是沒有冠軍那也有保底四強的出場費到手,何樂而不為呢?
“沒辦法,後年就是奧運會,中網也想要儘快把賽事辦出來有些成效,這次鄧涵她們都參賽了,對了,中網還要請你做形象大使。”
“有錢拿嗎?”知道中網是冤大頭後,蔡晴自然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韓越笑了起來,“你知道最近給我打電話的人有多少嗎?”沒錢就想要蔡晴義務勞動,欠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