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以說是新賽季開始之際最大的新聞了。
這樣的不可調和的局麵是誰都沒想到的,包括蘇鳳梅。
她來到澳洲才發現事態升級,想要再緩和處理是不可能了。
看到本地報紙上信誓旦旦的報道,蘇鳳梅也是頭大的很,“這是醫院的醫生護士接受采訪了嗎?”
不然,怎麼會弄出這麼一篇新聞來,一個沒有絲毫依據、甚至不講究真實性的新聞來?
“沒有。”謝爾蓋這一點還是可以確認的,他有自己的手段,相信很快就是能夠調查出結果來,隻是他不太希望,蘇鳳梅為了顧全大局,就犧牲蔡晴的名譽。
雖然那東西不值得一提,可是沒道理被人平白誣陷,這麼個頭一開,往後是不是誰都能夠往蔡晴頭上潑這麼一盆臟水了呢?
這種風氣,絕對不能縱容。
空氣似乎都靜默起來,蘇鳳梅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蔡晴的戀情傳出來的時候,她當時還有些哭笑不得,覺得蔡晴是不是有點想要刺激媒體——我們沒有在一起你們偏生造謠,好啊,那我現在就偏要在一起給你們看。
也不是沒聽說過,蔡晴和謝爾蓋之間並沒有那麼多小情侶之間的甜蜜恩愛,活脫脫的像是在作秀。
不過現在她需要打消這個念頭,有些事情在蔡晴身上發生,不合理的才是合理的。
這對年輕人,根本不能用常理去推斷。
“你想要怎麼處理?”這件事總歸是要處理的,可是一件事從來不是隻有一種處理方法。
謝爾蓋看著眼前的人,他曾經和蔡晴一起看過那些古老的錄像,關於這位蘇主任年輕時候的比賽錄像,不得不說年輕時候的蘇鳳梅麵相一般,實在是稱不上好看。
倒是年紀大了,又有幾分氣質出來,隻是嚴肅起來的時候還是有幾分麵相冷酷。
“無事生非,這樣的媒體留著也沒什麼用。”謝爾蓋緩緩抬起了眼皮,“您覺得呢?”
這人被國內的球迷冠之以“儒雅”一詞,可是現在那雙眼睛中帶著的不再是笑意,反倒是多了幾分堅定的殺意。
有點像是當年她還在打球那會兒,她那位宿敵的眼神。
堅決的,不容質疑。
一瞬間,蘇鳳梅從這種被壓迫的情緒中解脫出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這也是蔡晴的意思嗎?”
“她不會這麼做。”謝爾蓋輕笑了下,帶著幾分嘲弄,“要是蔡晴,頂多她往後再也不來這邊參加比賽,如果再狠心點,可能不會參加澳網。當然我覺得她不會下這個決心,您知道的,她貪財。”說這話時,謝爾蓋臉上的笑容都是柔和了下來,隻是這種溫柔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她不會,可是我會。”
年輕人總是帶著不可一世,可是他們有這樣的資本,蘇鳳梅很清楚,即便是自己不同意,謝爾蓋也不會改變他的意思的,這人的確是有這樣的資本。
“你的心思我明白,不過這件事不是一兩天能夠處理好的,你能把精力分散到這上麵嗎?蔡晴的狀態,好些了嗎?”
她知道,蔡晴是眼前這年輕人的軟肋,所謂打蛇七寸,也不外乎如此。
“她好多了,不過澳網前隻參加悉尼站的比賽,明天的話我們去悉尼。”這邊是非地,謝爾蓋也不想要再多停留。
“那就好。”蘇鳳梅微微鬆了口氣,“等下午的時候我再來看她,如果有什麼事情,你隨時跟我聯係。”她起身要走,卻又是被謝爾蓋喊住了。
“您也許覺得我年輕氣盛,可是有些事情就這樣,不外乎是此消彼長,如果今天我們忍氣吞聲,明天那就會被人騎到頭上來。”他目光堅決,“這件事,我希望您就算不能給我全力支持,也不要……”
蘇鳳梅打斷了他的話,“我是年紀大了,可是還沒老糊塗,去年的時候,單飛試點就已經結束,和中心簽訂的合同裡麵,關於這種事情並沒有界定,中心也沒資格插手。”
她的話讓謝爾蓋皺了下眉頭,很快就是意識到什麼,“我還不至於老糊塗,蔡晴是我一手提上來的,不管你認可不認可,我還不至於打自己的嘴巴子。”
“抱歉。”謝爾蓋是知錯就改的人,他態度很是誠懇,這讓蘇鳳梅相對滿意,“我還有個會,等下午的時候來看蔡晴。”
謝爾蓋再怎麼強勢,在她麵前卻也是小輩,蘇鳳梅的態度很是明確,支持該給的給,不過她也會端著架子。
當然,她的確有會議,不可能坐等謝爾蓋的調查結果,她也得知道,那篇報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用自己的辦法。
蔡晴的聖誕節過得很糟糕,好在這對她而言並不算是什麼正統節日,即便是元旦蔡晴也就是覺得這隻是一個日子而已,其實和昨天和明天相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
“那你重視的日子是什麼?”卡爾洛很不明白,蔡晴看重什麼呢?
春節她也不在乎,生日更彆說了,沒人提醒她都忘了,他們中國人的國慶節、勞動節之類的她好像也都不在意。
“就沒有什麼是你想要記著的日子嗎?”人總是得有點記掛的日子。
“沒有。”蔡晴搖頭,她其實需要記住的時間有很多,爸爸的忌日、她前世死的那一天,她當初做出讓球決定的那一天。
可是背負著那些過日子會讓自己很辛苦,索性就什麼都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