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仆人上前將陸瑤拖了出去。
陸瑤這才意識到了害怕,驚惶地大喊:“薛郎,薛郎,救我,救我,你知道我身份的,我沒騙人……”
薛煦州也被他娘這雷霆操作給弄懵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倉皇起身,急急跟許殊解釋:“娘,不能打,瑤瑤真是國公府的七姑娘,我沒騙你。”
見許殊無動於衷,他立刻跑了出去,怒喝:“住手,誰敢動她!”
崔管家怔了怔,下意識地看向許殊。
許殊睨了他一眼:“崔管家,還不動手!怎麼,我使喚不動你了?”
崔管家握緊了拳頭,心一橫:“動手!”
啪!板子落到了陸瑤的屁股上,疼得她尖叫起來,眼淚像穿線的珠子一樣滾了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薛煦州又心疼又愧疚,瑤瑤都是為了來看他才被他娘給誤會的。他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陸瑤挨板子,而且還是二十大板,她那樣的小身板怎麼受得了?
薛煦州飛快地奔了過去,擋在陸瑤身上:“娘,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不關瑤瑤的事,要罰你就罰我吧!”
陸瑤抬起淚汪汪的眼睛,感動地看著他:“薛郎!”
這一刻,她恨極了許殊。又是這個老虔婆,天生就跟她不對付,上輩子也是一直挑她的刺,讓薛郎夾在她們中間,左右為難。要不是這老虔婆從中作怪,薛郎待自己那麼好,自己又怎麼會下定決心聽連奕那狼子野心的呢?
這輩子,她不會讓薛郎為難了。她要讓薛郎認清這老虔婆惡毒的真麵目!這二十板子挨下去,她固然是疼,但薛郎也會對這老虔婆心生芥蒂,母子離心,以後有這老虔婆後悔的時候!
陸瑤也是個狠人,心裡有了決定後,她一把推開了薛煦州,聲嘶力竭地喊道:“不,薛郎,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我怎麼忍心……”
許殊實在膩了這兩人的苦情劇,挨打就挨打,說這麼多屁話乾什麼?她這惡婆婆當定了。
“把大公子拉開,趕緊給我打,留一口氣,彆打死了!”
打死了,拿什麼來牽製薛煦州?而且陸瑤怎麼說也是皇後的親侄女,打死了,太子不就有借口攻訐薛家了!現在還沒準備好跟太子陸家撕破臉,暫且留陸瑤小命。
崔管家連忙吩咐人將薛煦州拉走。
薛煦州雖是武將,拳腳功夫厲害,但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又帶著傷,沒幾下就被拖到了一邊。
啪啪啪……
板子聲不絕於耳。
唯恐橫生枝節,崔管家吩咐仆役動手快點,儘快將板子打完了事。
陸瑤到底是個身板瘦弱的姑娘,八板子下去,連叫的聲音都弱了許多,隻剩痛苦的呻、吟和哀嚎。
薛煦州又怒又忿又不忍,雙目赤紅,幾次三番欲掙脫仆役的束縛,卻被幾個身強力壯的仆役按得死死的。他扭頭痛苦地看著許殊,苦苦哀求:“娘,娘,都是兒子的錯,你,你就饒了瑤瑤吧,求求你,彆再打了,瑤瑤已經受到教訓了,再打下去,她吃不消……”
許殊麵無表情,無動於衷。
縮在她後麵親眼目睹了這場驚變的二夫人舔了舔唇,輕輕拉了拉許殊的袖子,壓低聲音說:“大嫂,我看這姑娘確有幾分麵熟……”
許殊出言打斷了她:“怎麼,弟妹也信這種鬼話?國公府家的貴女可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內外兼修,如何做得出主動上門,私會外男這等敗壞門風、辱沒家族的醜事?弟妹若是擔心,待會兒打完了,直接讓人將這丫頭抬去國公府門口,稟了此事便是。想必國公大人不但不會怪罪我,還要感謝我替其維護名譽!”
二夫人被許殊堵得啞口無言,驚疑不定地瞅了瞅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毫無形象可言的陸瑤,輕輕搖頭:“也是,大嫂所言甚是,哪個貴女如此不知羞啊。隻有那等小門小戶妄圖攀高枝的才做得出如此沒臉沒皮勾搭爺們的事,連爺們在病中都不放過。”
話是這樣說,但看薛煦州那副快瘋了的樣子,二夫人還是有些膽戰心驚,悄聲勸許殊:“大嫂,要不算了吧,因為個不要臉的小妖精跟煦州離了心,不劃算。”
依她說啊,又何必當著兒子的麵做惡人呢,等這不知廉恥的東西進了門,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許殊跟薛煦州本來就不是同一條心,又怎會在乎離不離心呢!能收拾這兩個腦殘,她開心就成,薛煦州怎麼想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她陰沉地瞥了薛煦州一記:“離心?跟不明來曆的女子來往,甚至還要鬨著取消婚約,這賬我還沒跟他算呢!”
二夫人想起大房的這場鬨劇,沒話說了,這事確實是煦州不占理,為了個來曆不明,不知廉恥的女人竟鬨著要退婚,大嫂這麼惱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