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你的,做這事兒本來就沒要你使力。”沈度順勢將姬央往後一推,從背後壓住她,也不管她如何無理取鬨,自有法子叫她動彈不得,碎不成聲。
次日晚上赴菊花宴的時候姬央都還沒緩過勁兒來,人慵慵懶懶的,能坐下就絕不想站著,恨不能躺著才好。沈度折騰她時就跟沒吃飽過的餓狼一般,凶殘蠻狠,叫人腿打哆嗦。
姬央自以為自己是朵被霜打了的蔫巴巴的花兒,可看在彆人眼裡,粉白嫩紅,垂露滴雨,卻是雨後新荷灼波,初露粉桃耀霞,一雙水潤潤的眼睛,有著公主們特有的高傲,看你時仿佛是在恩賜,眼裡其實就沒有你。可偏偏就是這雙眼睛,不經意的波光流轉,便能蝕骨**。
“那就是安樂公主?”王忱直直地看著水榭裡坐著賞舞的姬央,頭也沒回地問旁邊伺候的人。
“回將軍,那正是安樂公主。”
王忱立足再看了片刻,這才舉步往前走。雖然他才是將軍府的主人,但今日出麵招待姬央的是他的夫人。
片刻後王忱繞到水榭處,王夫人詫異地站起身喚了聲“將軍”。
王忱點了點頭,朝姬央淡淡行了個禮,不算標準,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傲慢。
姬央心裡自然是不樂意的,是以也隻倨傲地點了點頭。
王忱心裡懷著惡意地嗬一笑聲,小姑娘太年輕,不知道世道的險惡,他以後會慢慢教她的。
王忱不過逗留片刻便自離開,似乎專門是來拜見安樂公主的,行為並無不妥,其他人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隻王夫人側頭看了看膚光如雪的姬央,心裡不由叫了聲“天呐”。
夫妻這二十幾年,王夫人如何能不知王忱是個什麼性子。刻毒而膽大包天,當初大哥剛去,他就敢欺負雲德公主,再後來多少女子為他彆夫離子。如今竟然連安樂公主的主意都打上了。
姬央可不知道王氏夫妻心裡的道道兒,她隻覺得這菊花宴辦得中規中矩的毫無特色,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太無趣了。”姬央將杯中酒重重地放到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做公主其實也是有好處的,比如這時候中州還在,雖然八方“諸侯”各懷鬼胎,但隻要還沒明刀明槍地豎起反旗,總是得給安樂公主麵子的。
既然公主說無趣,其他人隻能湊趣。
王夫人一揮袖,場中的歌姬舞姬就如流水般退了下去,“那我陪公主去園子裡走走。這幾日墨龍剛開,正好請公主品鑒。”
墨龍是菊花裡的名品,花瓣如爪,騰龍臥雲,那顏色更是罕見的墨綠,幾近墨黑,天下總共也找不出幾盆來。
但洛陽宮中總還是有兩盆的,所以姬央對墨龍並不感興趣,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去。”
王夫人和幾個媳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拿這位安樂公主怎麼辦。
姬央卻不是個難伺候的,她自己已經開口替底下人解圍了,“我們來行擊鼓傳花令吧。”
眾人心中翻了個白眼,隻當這位公主娘娘能說出什麼新鮮玩意呢,結果卻是如此尋常的酒令,但公主的麵子不能不給,眾人隻能昧著良心奉承姬央。一個道許久沒玩擊鼓傳花令了甚是想念,另一個有說她生平最愛就是傳花令。
隻王真的媳婦道:“可家翁剛去,咱們不能飲酒,隻怕掃了公主的興致。”
姬央道:“無妨,罰酒有什麼意思啊,我這個令卻和你們以前玩兒的有些不一樣。”
眾女忙問,“如何不一樣法兒?”
姬央抿嘴一笑,“花停在誰手上,咱們不罰酒,隻罰她做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眾人又問。
姬央又是抿嘴而笑,“這個可不能說,待我一件一件的寫下來,到時候被罰的人自己抽簽決定。”
下頭伺候的人趕緊伺候了筆墨紙硯,姬央提筆一揮而就,還不許旁人偷看,隻待墨跡乾了,她自己又親手折了這些簽紙放入簽筒,“好了,就讓玉髓兒做令官吧。先說好了,酒令大如軍令。不想參加的現在就彆參加,若是點了頭的,就得願賭服輸,不然軍法伺候。”
眾人雖然心裡忐忑不知那些紙條上寫的是什麼,但看著姬央自己也參加的,心想她總不能坑她自己,所以也都點了點頭。
玉髓兒得了令又請示姬央道:“公主,那我們選哪朵花呢?”
姬央隨意地道:“就園子裡那朵墨龍吧。”
王夫人正喝著茶,險些沒被一口嗆死,“公主?”
姬央轉頭笑看向王氏道:“夫人該不會是舍不得吧?那花在枝頭上過幾日也就謝了,這會兒若是能替咱們酒令增輝,豈不更美?”
王氏隻能僵硬地笑了笑。
墨龍很快就被剪了下來裝在盤子裡端了上來,王氏看得心如刀絞,她最是得意院子裡這墨龍,多少人想看上一眼她都不肯呢,如今卻被這安樂公主強詞奪理地暴殄天物。
姬央將那支墨龍撚上指尖,朝玉髓兒道:“開始吧。”
(捉蟲)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因為寫完之後,每次更新之前都要看一遍,修改一遍,比寫文還費神。
所以時間都沒辦法固定。
懺悔:
“我是懶鬼,我是渣渣,我是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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