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祭司這麼一提醒,慕雪逸才發現弈文跟弈武長得很相像,就像一對兄弟。
曾經聽聞弈武有一個失散的長兄,難道就是弈文?
但是弈文既然是雲河的太傅,為何弈文又要背叛雲河投靠梵祭司?
此時,慕雪逸仍不知道弈文去世後被梵祭司煉製成靈魂傀儡的事。
他隻是覺得弈文跟那個顧恒一樣,看起來都是渾身不對勁。
明明有心跳,但是眼瞳就像死人似的,空洞而漆黑,沒有絲毫的活氣。
難道這些人都是被梵祭司用秘術掌控了心誌,才會任由梵祭司驅使?
慕雪逸沒有空多想,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回到雲河身邊。
梵祭司笑著轉身離開,直接離開了東雲所。
他對慕雪逸的醫術很有信心。
如果凡間有令人起死回生,枯木逢春的醫術的話,那隻有慕雪逸一人。
弈文守在廂房外。
一來是為了監看治療的進展,二來是為了隨時協助慕雪逸。
現在,廂房裡隻剩下雲河和慕雪逸。
慕雪逸環視了周圍一眼。
東雲所雖然破舊了些,但是這個廂房裡的設施正如梵祭司所說的,應有儘有。剛才他進來之前,還留意到院子裡有一口水井。
慕雪逸立即幫雲河查看傷勢。手輕輕的扯開他的衣服……
那具蒼白單薄的身軀橫七豎八地爬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是鞭傷,有的是刺傷,有的是刀傷。左肩處有一個用利刃紮的傷口,深可見骨,傷口周圍的皮肉已經開始潰爛了,簡直是慘不忍睹。
不過,在這之前,弈文已經給雲河清洗處理過,傷口都敷了最好的外傷藥。慕雪逸能從藥泥的顏色和氣味辨彆出它們的種類。他看得來,這些急救的步驟都是正確的,藥也用對了。
若不是用了最好的藥雲河依然沒有半點起色,還每況愈下,梵祭司是不會找自己的。
外傷方麵,已經沒有可以處理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雲河失去了求生意識,沒了心跳,脈搏也快消失了。
慕雪逸更加悲傷了……就算自己是赤炎國第一神醫,也沒辦法救活雲河,除非回到九重神殿的紫煙湖,同時還要兩位古神出手。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慕雪逸翻出一布卷金針在席邊展開,然後下針如神,迅速在雲河全身多處要位下針。
每下一針,慕雪逸的心是刀割的痛。
他知道雲河一向就像小孩子似的任性,生病了連苦的藥湯都不願意喝,就彆說紮針了。所以每一次,慕雪逸都會把藥熬製成甜的糖水,能不用針,就不用針。
像如今一下子紮這麼多針,這些年以來,可謂一次都沒有。
不過,這一次雲河卻沒有掙紮,也沒有喊痛,也沒有向他撒嬌了。他由始至終都靜靜地躺著,就像一個聽話的乖孩子,在耐心地接受大夫的治愈。
慕雪逸的眼淚又來了!
治不好了,用針也無濟於事的,如果運氣好的話,最多也隻能令雲河醒來片刻,聽他說幾句遺言。
不久,在金針的作用之下,雲河的心臟突然恢複了微弱的跳動。
看到雲河的眼皮微微動了動,慕雪逸知道他快醒了,趕緊用袖子把眼淚擦掉。
他不希望雲河醒來第一眼,看到的自己是哭鼻子的糗樣。
“殿下,快醒醒……”慕雪逸用溫柔的聲音去喚他,仿佛並不是悲傷的生離死彆,就像去叫醒睡懶覺的淘氣孩子。
雲河疲倦地睜開眼睛。
他的眼神很空洞,失去了往日的清澈如水、明亮純真的靈氣。渙散的眼神甚至不能聚焦,癡癡地凝視著一個方向,跟慕雪逸的眼神並沒有交集。
他太虛弱了,視野模糊扭曲,因而看不清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的容貌。
但他認得這個人的聲音。
他明顯變得有些激動,不過虛弱不堪的他甚至連驚慌的表情都做不出來,隻是眼珠子輕微地轉了一下。
“逸逸,是你?”
天籟般的聲音依然是那麼柔美,但是很虛弱,很沙啞,甚至帶著一絲哭腔的顫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