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骨頭的支撐,弓桐的左臂就像橡筋似的扭到一側。
弓桐痛得慘叫連連,渾身冷汗,連眼淚都快掉了。
相對弱小的凡人來說弓桐已經是一個神了,一般的傷隻要在靈力的衝刷之間瞬間就可以複原。
然而打傷弓桐的這道靈力的等級達到化神境九重,而弓桐本身的境界隻有化神境四重而已,以他的修為無法化解這道靈力。如果沒有天神境或以上的人出手為他療傷,他的左臂是無法恢複的。
在整個失落之城,除了那些神秘的隱世高手以及天寶閣的高層,達到天神境的人隻有城主、護城隊長以及兩位組長。但這些人又怎會願意出手救一個籍籍無名的草根?
可以說,弓桐這條左臂已經廢了。
鐘離漠冷漠無情地問:“說!否則我接著廢你右臂!”
“廢就廢,隨便你。”弓桐一邊冒冷汗,一邊咬著牙道。
“格格格……”第二道靈力貫穿了弓桐的右臂,他的右臂骨也接著全碎了。
這回弓桐痛得臉色慘白。由於他被鐘離漠定住,人還保持著站立的動作,但雙臂無力下垂著往奇怪的方向不自然地扭曲著。
“你說還是不說?”鐘離漠繼續問。他的眼神和語氣沒有半分情感,仿佛不是在折磨一個活人,而是在削一根木頭。
“你省省吧!我境界不如你,敗在你手,我認栽。但是義氣我還是有的!雲河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背叛他!”弓桐忍著痛執傲地說。
朋友這兩個字就像一顆石子投入鐘離漠的心湖。
在不久之前,他從宮奈嘴裡也聽到這個詞。
看著弓桐,鐘離漠就想起宮奈。
宮奈和裘海也是朋友。鐘離漠直到現在仍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明明處在對立的陣營,竟然保持著朋友關係,這簡直不可理喻!
儘管內心有些漣漪,但是鐘離漠的表情依然沒有絲毫的變化,他又冷冷地問弓桐:“你們認識還不到兩天,你有必要為雲河做到這種程度嗎?而且你一無是處,身無分文,又沒有背景,不會給雲河帶來任何好處,就算你為他而死他也不會感激你!”
“你廢話真多呢……素聞柳迎風麾下的鐘離漠是個惜字如金的人,如今遇上我竟然變成了一個話嘮,看來我也不是一無是處啊!哈哈哈!”弓桐流著冷汗喘著氣嘲笑。
“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就成全你!”鐘離漠冷冷地說著,再起舉起手掌。一團可怕的力量正在他掌心凝聚!
這道力量是之前廢掉弓桐雙臂時的十倍不止!要是弓桐這次被擊中,就不是骨頭粉碎那麼簡單,就算仍能活下去,氣海也會被震碎,成為一個廢人。
此刻的鐘離漠是存心想取弓桐的性命。
他已經確定從弓桐嘴裡是不會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的了。
他也不能直接讀取弓桐靈魂中的記憶。
如果要讀取一個神的記憶,那麼你的修為至少比這個神高出兩個大境界才行。
鐘離漠的境界雖然比弓桐高出五個小境界,但他們都在同一個大境界化神境。所以彆說是他,就連柳迎風甚至地城主都做不到。
因此這個人留著已經沒用了。
本來柳迎風就打算在探險的時候除掉弓桐的,隻是雲河的突然出現令到這個計劃中斷了而已。那現在就順手為柳迎風辦妥這件事好了。
想到這裡,鐘離漠“拂”的一掌向著弓桐的氣海拍過去……
與此同時,雲河正在趕回黃府的路上,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雲河是天狐一族,與生俱來的直覺特彆敏銳,而且這種直覺從來就沒有出過錯,肯定是有不好的情況發生了。
回到黃府自己的廂房,雲河才現了身,但九玄神隱衣他仍穿在身上,隻是暫時關掉了隱身功能。他迫不及待地跑去弓桐的房間。
現在,隻要把弓桐也收進九重神殿裡,弓桐和若池就能見麵了。
如果他們願意住在九重神殿,雲河無限歡迎,裡麵風景如畫,資源豐富,更重要的是無拘無束,沒有戰爭和煩惱。
如果他們喜歡海景,可以住在島城;如果喜歡田園生活,可以住在飛狐穀;如果喜歡鑽研煉丹術,可以住在音鱗城;如果喜歡熱鬨的城市生活,可以住在青桐城……
如果他們想回到現實世界,在失落之城過寧靜的小日子,雲河也會全力支持。現在雲河資金充足,可以給他們打本做生意,再送一些靈丹和法寶給他們防身,那麼在失落之城是絕對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他們。
雲河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很多關於弓桐和若池的事情。
可是當他來到弓桐的廂房,他發現門是開著的,看樣子裡麵的人匆匆忙忙地出去了,忘了關門。
“弓大哥!”
雲河呼喚,但是沒有人回應他,房間裡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