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海,問心那句,黃澤和柳迎風的生死先不提,從前柳迎風對待宮奈是如何,現在主人對待宮奈又是如何?既然知道宮奈是主人的靈魂奴仆,那麼無論主人怎樣對待宮奈,無論主人要宮奈做什麼,宮奈都不能違背,那主人何必大費周章去討好一個原本就很聽話的奴仆?”趙英彥恨恨地替主人鳴不平。
其實除了奢望著裘海能想通之外,趙英彥還在拖延時間,他一邊跟裘海說話,腦子裡不停地想著營救主人的對策。
“我不管!對我來說,雲河殺了黃澤,奴化宮奈這便是事實!隻有雲河一死,我才能替黃澤報仇,才能讓宮奈得到自由!”裘海氣衝衝地說。
“如果黃澤做壞事的時候恰好被我家主人撞見,黃澤想殺主人,而主人隻是正當防衛呢?難道這也有錯?更何況主人根本就沒殺黃澤!”趙英彥著急了。
總不能在孟飛熊的地盤堂而皇之地告訴裘海九重神殿的秘密,你那位卑鄙的上司隻是被主人罰去搬磚了吧?
裘海有些迷茫了!
看趙英彥這認真的表情,不像在說假話……
但是,雲河承認殺了黃澤就真的是氣話嗎?
現在,沒看到黃澤的遺體,也沒有證據證明黃澤是雲河殺的。
當憑雲河的一句氣話,就認定人是雲河殺的,好像有些牽強。
不過,就算黃澤不是雲河殺的,也跟雲河有莫大的關聯。
趙英彥不是說了嗎?雲河正當防衛,那麼兩人還是打了起來。
那唯一的可能是,這次交手的結果,是黃澤失敗了。
不管黃澤現在是死是活,顯然是雲河把黃澤藏起來了,造成現在黃澤人間蒸發的假象。
但裘海還是從趙英彥的話當中得到了一個信息,黃澤有可能真的沒有死!
也許趙英彥此刻是為了救雲河瞎扯出來的,但畢竟是一線希望。
“雲河到底把黃澤怎麼了?說!否則我就把這狐妖的咽喉割斷!”裘海疑慮重重地怒問,手往下一扣,刀刃貼住雲河的脖子。
那刀刃鋒利無比,隻是輕輕一碰,就在雲河的白淨的脖子上印下一道血口子。
切膚不深,隻是劃破了皮肉,並沒有傷及頸動脈,但小血管被切斷,濃得發黑的血大量從切縫裡滲出來,延著潔白如玉的肌膚往下滴,很快衣領就沾染了一片。
雲河原本就因為重傷快失去意識,跟腹部的劇痛比起來,脖子這點小傷根本就沒有感覺,可是趙英彥和小白狐看得心痛啊!
“主人……”趙英彥的手心全是冷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可怕的殺意,但聞他一字字道:
“裘海,最好拿穩你手中的刀,要是主人死了,這輩子你彆想再見到黃澤。還有,即使宮奈因此得到自由,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因為你不但助紂為虐,還為了黃澤這種人傷害了這個世上最善良的人!”
就是趙英彥這一番話,嚇得裘海又呆了一下。
他手中有一隻空間戒指,裡麵有一件四重天神器和不少聖品補元丹。
他知道,這些東西是雲河送給宮奈,宮奈又轉贈給自己的。
宮奈每次提起雲河時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言語之間滿滿的喜愛是裝不出來的,也是主仆契約無法產生的。
難道宮奈真的是自願的?
裘海絕望痛苦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迷茫。
站在一邊看著的小白狐覺得趙英彥好厲害啊!在殿下落入對方手中的劣勢之下,他還能如此冷靜地要脅敵人,令到敵人六神無主,不得不大寫一個“服”字。
而趙英彥心裡卻替主人十分不值。
沒想到裘海是這種人!
宮奈說,裘海的腦袋不好使,一個蠢忠之士,對黃澤盲目報恩。而在趙英彥看來,裘海隻是黃澤的一隻棋子,而裘海是善惡不分!
主人為了宮奈,才會好心地去救裘海,而裘海卻冷不防捅主人一刀。
現在,要怎樣做才能把主人救回來呢?
看到趙英彥把裘海罵懵了,小白狐也不甘示弱,氣呼呼地朝著裘海吼叫:“無知狂徒,快放了我家殿下!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這可不是嚇唬的話,小白狐好歹是活了十幾萬載的狐族長老,必要的時候他還是有底牌的。
不過,在裘海眼中,這隻活蹦亂跳的小白狐隻不過是一隻弱小的動物。
因為,化為小白狐之後,雲衡的修為看起來也就是一重化境,這簡直是整個中天最低等的妖獸呀!
於是,堂堂狐族長老就這麼被赤果果無視了。
由始至終,裘海連眼尾都沒有望小白狐一下。
雲河半瞌著眼簾,迷迷糊糊的快失去意識了。被裘海脅持著,他連一絲掙紮的力氣也沒有。
接了皇甫齊一掌後,他本來就累得像掏空了,用紫蓮迫出潛能,透支過多的靈氣去淨化傀儡是雪上加霜,現在被裘海捅一刀放血,莫說召喚紫蓮,就連抬起手指的力量也沒有。
而且再這樣下去,就不隻是靈力耗儘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