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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霧之中,雲河身上那破爛的青衣漸漸被化去,而這些白色的神力漸漸凝實,變成一件新的青衣。
不久,雲霧消散。
雲河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依然是青衣,甚至連款式都跟原來的一模一樣。
隻過,這新青衣是鐵麵男人的神力凝結而成,並不是普通人衣服。
“呃!真厲害!連買衣服的錢都省啦!”貝拉汗笑著說。
在她的故鄉白羅星,沒有人達到神境,這種用神力凝衣的神通,她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呀,覺得十分神奇。
鐵麵男人不以為然。
對於像他這樣的九重無日境修士而言,這隻把戲隻是小菜一碟罷了。
透過那張冰冷猙獰的鐵麵具,可看到鐵麵男人正在用深情的目光注視著雲河,不管結界外的世界有多暄鬨,卻完全影響不到此刻他那種久違重逢的欣慰心情,他紋絲不動地抱著雲河,耐心地等待著雲河醒過來。
他雙臂穩而有力,仿佛他就是雲河最可靠的後盾,他心甘情願為雲河遮風擋雨,甚至是上刀山,下火海。
站在旁邊的貝拉完全被鐵麵男人無視了。
貝拉覺得十分無語。
這個鐵麵男人,看起來對雲河的感情可不一般啊!
貝拉跟著雲河回到地球後就一直住在飛狐穀。
她見識過飛狐穀的小妖們對雲河的熱情,整天吵吵鬨鬨的,雖然溺愛著主人,但是又以吃主人的豆腐為樂。
像鐵麵男人這種,如此著緊雲河,又時常一臉嚴肅表情的人並不是沒有,比如護主狂魔趙英彥。
貝拉在想,這個人該不會是趙英彥吧?
可是,也不對啊!
小彥哥來見主人,根本就不需要戴麵具好不好?
再說,鐵麵男人的身形也不像小彥哥。
小彥哥生得高大威猛,玉樹臨風。
可這個鐵麵男人的身材比小彥更加魁梧,就像一座大山那樣。
從氣質上來說,小彥哥頂多是腹黑忠犬。
可眼前這家夥,更像是冷麵君王。
因為貝拉在鐵麵男人身上,感應到他有類似木星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也就是說,這個鐵麵男人很可能曾經是高高在上的一域之主或一國之君。
正當貝拉在猜測鐵麵男人的身份時,雲河已經開始恢複意識了。
他原本已經被折磨的油儘燈枯,因為太虛弱而失去意識。
覺得靈魂一直往下沉,沉入冰冷漆黑的無底之潭。
可是,突然有一道溫暖而熟悉的力量將他輕輕托了起來,不但不讓他繼續往下沉,還溫暖地籠罩在他身上,就像一張被子似的,令他覺得又暖又舒服。
他做了一個美夢,美好到連夢境是什麼他都忘記了。
突然醒來,他睜開眼睛,覺得神清氣爽。
被廢掉的修為又回來,手腳又恢複力氣了,身上的傷也不痛了!
但由於從瀕死狀態回來,他的視覺還沒適應,剛睜開眼睛的時候,神野仍無法聚焦,隻看到蒙蒙朧朧的有個黑色的人影抱著自己。
“你醒啦?還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鐵麵男人關心地問他。
這聲音,充滿金屬的質感,好像是機器人發出來似的。
可是,正常人說話的聲音,又怎麼可能會像機器人?
隻能這麼解釋,這個人的聲音是經過偽裝的。
偽裝聲音,是為了不讓自己認出來。
那又能說明,這個人的聲音如果不偽裝,隻需要說出一聲,就會被自己發現。
所以,他是為了不讓自己識穿他的身份,才故意把聲音變成這樣?
可是,對於像雲河這種能洞察天機,感應世間萬物的天狐來說,任何偽裝或是掩眼法,在他的眼眸底下,都會無所遁形。
幾乎這個鐵麵男人開口說第一個字時,雲河就把他認出來了!
“蘇……我沒想到,還能見到你。”雲河傷感地笑了笑道:“謝謝你救了我。”
明明在笑,但是聲音有些咽哽,清澈的眼眸瞬間被淚水氤氳。
聽到雲河喚自己為“蘇”,鐵麵男人渾身顫了一下。
他的眼睛閃爍著惶惶的不安與緊張!
整個人都愣掉了,都不知道怎麼麵對雲河。
雲河見他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輕輕伸出手,把他臉上的鐵麵具摘下,流著淚道:“見我為何要戴麵具?”
麵具下,是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
眉宇間的英氣,都被深深的憂愁與自責所掩蓋了。
原來這個人,就是酈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