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觀月音打著哈欠坐上了輔助監督的車。
自從點亮了新技能,他再也不用擔心出現設備損壞或者電量不足的情況,筆記本、鍵盤和外接顯示屏全都被他一股腦兒地塞進了手機,實現了輕裝上陣的夢想。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會帶上一台備用機和一把小型咒具,以防不時之需。
可見「天逆鉾」給他留下了多深的陰影。
這次的任務地點很遠,哪怕是開車過去都需要好幾個小時。
換作平時,觀月音會和學弟們聊天或者玩手機來打發時間,但最近他太累了,一上車就戴上了提前準備好的眼罩,爭分奪秒地進入了補覺模式。
坐在後排的灰原雄注意到副駕駛上的動靜,立刻貼心地止住了和七海建人的聊天。
灰原雄小聲感慨了一句:“觀月學長真辛苦啊……”
七海建人輕輕地“嗯”了一聲,表示讚同。
雖然觀月音總是在傳輸一些會帶壞後輩的想法,一會兒揚言要對總監部重拳出擊,一會兒暴言要對某些普通人打悶棍,但他確實是比較負責的前輩。
所有的問題都會耐心解答,出現不太好的情況也會溫和開導,更不會出現把學弟扔在一邊不管了,自己跑去排隊買喜久福的情況。
沒有在拉踩五條悟的意思,隻是在陳述事實。
如果他的眼罩上沒有印著“吵醒我就去死”的文字,可能會顯得更成熟。
經過一個漫長的車程,車停在了目的地附近。
北村先生欲言又止地看著靠著車窗淺眠的金發少年,眼罩上的文字讓他沒有叫醒對方的勇氣,偏偏觀月音是這次等級考核的負責人,就算不需要他全程旁觀,但總不能讓他稀裡糊塗的睡過去。
就當北村先生準備舍身取義地將手伸向這位問題學生,那兩根疑似生命探測器的呆毛晃了一下,把他嚇得節節敗退,差點從駕駛座上滾出去。
七海建人:“……”
不愧是觀月學長。
觀月音拉下眼罩,露出一雙赤焰般的紅眸,他瞥了一眼如臨大敵的北村先生,疑惑幾乎要在他的腦袋上具現化成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什麼情況?他身後有咒靈嗎?
“觀月學長!我們到啦!”灰原雄朝氣蓬勃地扒拉著副駕駛座的椅背,仿佛一覺睡醒的是他而不是觀月音,“你休息得怎麼樣?要和我們一起下車嗎?”
“還行。”觀月音把眼罩塞進手機裡,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一路上晃得他有些暈乎乎的,尤其是到了目的地附近,村子的山路導致車更難開了,“你們下車去調查吧,和以前做任務一樣,當我不存在就行,我隻是一個柔弱無助的考核官。”
七海建人忍不住吐槽:“一級還柔弱無助嗎?”
“當然啊。”觀月音理直氣壯地說,“我不被計算入你們的戰鬥力,戰鬥力為零不就是柔弱無助嗎?”
灰原雄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觀月學長,我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太好了。”觀月音笑容燦爛,“那我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
“包在我們身上!”
七海建人:“……”
嚴禁哄騙單純的後輩。
兩位學弟走下了車,畫風截然不同的兩道背影在視野中漸行漸遠。
確認他們走進村子後,觀月音拉開了車門。
“觀月同學?”北村先生麵露驚訝,“你要去現場嗎?”
一般來說,等級評定不需要考核員全程跟著,就和班主任帶學生出外勤一樣,隻需要在外麵等著就好。
考核的任務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彆,設置考核員的目的僅僅是確認咒術師能夠獨自完成,所以灰原雄才問觀月音要不要一起下車。
“嗯,我去看看。”觀月音眺望著不遠處的村落,“順便確認一下他們的實力,好久沒帶學弟一起出來了,不知道他們進步多少了。”
“我知道了。”北村先生不放心地叮囑,“千萬不要出於對後輩的溺愛或者嫌他們磨嘰就幫他們順手解決了。”
“……我在你心中是什麼形象啊?”觀月音扶著額頭,“嫌棄和溺愛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嗎?”
北村先生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總之,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知道啦。”
觀月音避開村民在村裡瞎逛。
這次的任務地點非常偏遠,在他做過的那麼多任務中可以排到前三名了,就連信號都在無服務和一格之間反複橫跳,他甚至懷疑這裡都沒有安裝Wi-Fi。
一般而言,這種地方的咒靈都很少見,像這種村子大多數都人口不多且民風淳樸,普通人的負麵情緒沒有那麼容易就彙聚成咒靈。
比起與自己無關的咒靈,他更在意的是伴手禮,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好吃的特產。
雖然灰原雄說他答應好夏油傑會帶甜食回去的,但這一看就是為了五條悟而準備的,觀月音覺得有必要帶一點大家都愛吃的食物。
水果怎麼樣?
不是說苦夏就該吃水果緩解嗎?
這個村落看起來就像是以農業發展為主的類型,當地的水果應該很甜吧,多補充一點人造糖精之外的糖分,沒準兒苦夏就變成甘夏了。
嗯,甘夏是一種柑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