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室內蔓延。
直到家入硝子按了一下鼠標,自帶動畫音效的小標題跳了出來,緊繃的氛圍才鬆弛了下來。
“……我知道了。”夏油傑輕聲道。
這副孺子可教的態度讓觀月音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的眼睛一亮,彎起一個清爽的微笑,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在其身上留下汙濁的痕跡。
他拿起未讀完的稿子,繼續讀了下去。
接下來的內容跨度更廣了,包括從多個角度分析殺光非術師的不可行性、治理咒術師原始部落的難度係數等,甚至還有他從赤司征十郎那裡現學現賣的各種政治經濟知識。
反正大家也聽不懂,達成不明覺厲的效果就夠了。
五條悟湊在家入硝子的耳邊,小聲吐槽:“你有沒有覺得音很適合當老師?”
“很正常。”家入硝子淡定地說,“他以前不是還給後輩補課賺錢嗎?”
“人不可貌相。”五條悟唏噓道,“我到現在還覺得他像是那種考試掛科被留下來補習的笨蛋學生。”
過了漫長的半個多小時,觀月音終於讀完了稿。
“——與其思考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如先從更簡單的事情著手,比如把那群老東西從高位上踹下來。就連咒術界內部都腐朽得像在蹲坑裡泡了一千年的朽木,又臭又爛,創造所謂的咒術師樂園又有什麼意義呢?確定不是咒術師的糞坑嗎?”
他如此結尾道。
五條悟和家入硝子捧場地鼓了鼓掌,稀稀落落的掌聲像是被迫參加講座的可憐學生。
“好了,傑你……”
觀月音剛想問夏油傑還想不想執迷不悟地和他開啟自由辯論環節,結果他一抬頭,發現對方腦袋往旁邊一歪,靠著牆壁睡著了。
夏油傑本來就累得不行,後麵那些自帶催眠功能的專業性知識像念經似的在他耳邊環繞,他不困才怪了。
觀月音:“……”
他突然體會到夜蛾老師的難處了。
“夏油傑!你給我醒醒!”觀月音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把昏睡中的夏油傑像搖撥浪鼓似的搖醒,“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
夏油傑神智不清地說:“聽了吧……”
觀月音冷靜地說:“好,那我再念一遍。”
“等一下!”夏油傑瞬間清醒了,眼睛瞪得是平常的兩倍大小,極力證明自己無比清醒,“音,不用麻煩你了,我全都聽進去了。”
為了防止觀月音提出反對意見,他趕緊岔開話題:“那天的兩個小女孩呢?你把她們救出來了嗎?”
“當然,現在她們住在硝子的隔壁寢室。”觀月音雙手抱臂,“我建議你先把自己的野人造型收拾一下,再去見她們。萬一她們把你當成野生猴子,我怕你傷心過度再次黑化。”
夏油傑扶著額頭:“你這話我真的很想揍你。”
觀月音置若罔聞:“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沒有了。”
“不會去做傻事了吧?”
“我還不想再經曆一遍這幾天的事。”
“先讓他一個人靜靜吧,順便讓他打理一下儀容儀表。”家入硝子提議道。
從夏油傑的寢室出去後,由於男女寢室是分開的,家入硝子便一個人下樓離開了。
觀月音拉開自己的寢室門,本該在門口分彆的五條悟邁腿走了進去,像來到自家一樣自在。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觀月音問。
“最近我意識到一件事。”五條悟走到冰箱旁邊,拉開櫃門拿出放在裡麵的奶油小方,他知道那是觀月音給他買的,“隻有我一個人強大還遠遠不夠,我能救到的隻是那些已經準備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
觀月音麵露擔憂:“你最近說人話乾人事的頻率高得讓我有些擔心你的精神狀況。”
話音剛落,他感受到對方的視線鎖定在自己的呆毛上。
他趕緊開口道:“你說你說,然後呢?”
“聽了你剛才最後說的那段話,我更堅定了我的想法,我想尋找同伴,以自己的方式改變咒術界。”五條悟頓了頓,“音,你會幫我的吧?”
“我對政治和變革不感興趣,也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五條悟一噎:“拒絕得也太快了吧!?不行,你必須答應!我……”
“——所以,你想做什麼通知我一聲就好了,我指哪打哪。”觀月音笑著打斷道,赤眸一片清澈,“這種小事居然需要你親口和我說嗎?”
“……什麼嘛,嚇我一跳。”五條悟疑似不滿地嘀咕著,臉上卻是再明顯不過的笑意。
他拆開奶油小方的包裝盒:“還有一件事,伏黑甚爾的兒子我找到了,我打算把他贖回來,這幾天抽時間去見他一麵。”
觀月音茫然地問:“伏黑甚爾是誰?”
五條悟:“……”
五條悟:“就是那個把你的手機捅出反轉術式的「天與咒縛」。”
“哦!原來他叫這個名字啊!”觀月音恍然大悟,他撓了撓後腦勺,毫無負罪感地坦言,“不好意思,我對這種最好從我的記憶中一鍵刪除的人不太關心。”
五條悟感慨道:“這就是白切黑嗎?”
觀月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