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把伏黑甚爾的兒子贖回來了。
那個孩子名為伏黑惠,比菜菜子和美美子小一歲,明年就可以上小學了。
如此一來,他們這屆隻剩下家入硝子沒有領養小孩了,對此,這位高專之寶表示和他們三個相處已經讓她體驗到了帶小孩的頭疼了。
“說起來,上次我還沒問過你,為什麼伏黑要把他兒子托付給你?”觀月音越想越覺得此事有蹊蹺,表情變得一些微妙,“悟,你不會被他抓到什麼把柄了吧……他真的對著水冰月吹口哨了?”
夏油傑遲疑道:“水冰月……?”
“彆聽他胡說八道。”五條悟不打算解釋這個離譜的梗,果斷跳過了話題,“伏黑甚爾臨死前留了一句遺言,他有個兒子再過兩三年就會被賣給禪院家,隨我處置。”
觀月音瞠目結舌:“真的賣了啊?”
“不然呢?那天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五條悟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瞅著觀月音。
觀月音發覺自己太天真爾:“我以為和「被賣了還幫人數錢」這句話裡的「賣」是差不多的意思,隻是一種形容。”
五條悟嗤笑一聲:“確實在數錢,十個億呢。”
觀月音瞳孔地震:“十個億?這是犯罪吧?”
自從接觸咒術界後,他覺得自己的金錢觀收到了衝擊,包括比較基本的法律意識。
“這種販賣兒童的行為真的不會被抓起來嗎?那個類似原始部落約法三章的咒術條例不管這種事嗎?”
夏油傑拍了拍觀月音的肩膀:“互聯網非法外之地,但咒術界是。”
五條悟抱臂:“你指望和二十一世紀還設有側室的封建家族講法律?總監部不助紂為虐就算好的了。”
觀月音:“……”
無法反駁。
此刻的千言萬語化作他常說的一句話——
咒術師的事能叫犯罪嗎?
“那伏黑為什麼要賣兒子?”觀月音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自己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他搞不懂咒術界的邏輯,“你不是說伏黑是禪院家的人嗎?他兒子的戶籍不在禪院家嗎?還需要買回去?你確定「兒子」不是他對領養的大熊貓的昵稱嗎?”
“嘖,你問題好多。”
話雖如此,但五條悟還是好好解釋了一遍他了解的事情始末。
這件事還要從伏黑甚爾說起。
伏黑甚爾原名禪院甚爾,出身於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
禪院家流傳著一種說法,即“非禪院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人”,像伏黑甚爾這種沒有咒力的人,在那種封建家族的待遇可想而知。
對於這種令人大跌眼鏡的說法,觀月音驚呆了,而他的第一反應是認真地詢問夏油傑是不是有禪院家的血脈,結果被夏油傑用《資本論》砸了一下腦袋,疼得他誇張地嗷嗷亂叫。
這大概就叫知識的力量吧。
物理層麵的那種。
說回正題。
伏黑甚爾離開家族後的生活比較複雜——主要體現在情感史,簡單概括就是,他和第一任妻子有了一個兒子,第一任妻子去世後他入贅到第二任妻子的家中,伏黑這個姓就是那麼來的,連帶著兒子也改名為伏黑惠,還多了一個叫伏黑津美紀的繼女。
被他賣掉的是他的兒子,以十億日元的價格賣給了禪院家。
雖然禪院家對於無咒力的伏黑甚爾是垃圾場般的存在,但他的兒子擁有術式天賦,觀月音大概能理解他認為伏黑惠去禪院家勝過跟著他這位親爹。
哪怕和伏黑甚爾的交集隻有那一次不願再回憶的戰鬥,忽略直覺帶給自己的答案,觀月音都能猜到那個輕浮的男人大概率不是一個稱職的好父親。
送伏黑惠去禪院家,是伏黑甚爾能為其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他還能撈十億日元,兩全其美。
結果他死前不知為何改變了主意,將他兒子的命運交至五條悟的手中。
“他應該是想賭一把。”觀月音托著下巴猜測道,“他在「星漿體」事件中發現悟良心未泯,心想萬一悟是個表裡不一的好人,那被悟接走總歸比去禪院家好。”
五條悟:“?”
夏油傑歎息一聲:“剛出虎口,又入狼窩,那個叫伏黑惠的孩子真是命運多舛。”
五條悟:“??”
“是啊。”觀月音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禪院家、伏黑甚爾、悟,雖然這三個選項都不是好去處,但隻能矮子裡拔將軍了,況且悟的身邊還有我這個道德標杆,還有你這位改邪歸正的勵誌模範,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五條悟:“???”
一唱一和上癮了?連最強都敢抱團霸淩!
五條悟剛想一如往常地對觀月音的呆毛下手,結果他才注意到這家夥早就有先見之明地用夾子把呆毛夾住了,他嘴角抽搐,“咻”地一下轉過腦袋,虎視眈眈地盯著夏油傑的劉海。
夏油傑眼皮一跳:“你想乾什麼?”
五條悟躍躍欲試地說:“這裡有一根落單的劉海,不如我們把它……”
“……音,你還有發夾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