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難道是到了這個年齡就不希望被當作小孩子看待嗎?無論是菜菜子、美美子還是伏黑惠,他們好像都有這個跡象。
結果中原中也擠出一句意料之外的話。
“……我十五歲。”
“誒?”
禪院直哉嗤笑一聲:“果然是個小……”
觀月音眼疾手快地抬起手,趕在說出完整的“小矮子”之前,他捂住了禪院直哉那張不老實的嘴:“既然誤會消除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禪院直哉:“唔唔唔——!”
消除個屁啊!那個小矮子還沒跪下來給他道歉!
觀月音才不管那麼多,他像綁架犯似的拖著不停掙紮的禪院直哉,告彆了目瞪口呆的中原中也。
走了幾米遠,觀月音才鬆開了手,他無視禪院直哉陰冷的視線,一臉嫌棄地把掌心往對方的衣服上擦了擦,仿佛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似的。
“……”
靠。
禪院直哉覺得自己不是來回收咒物的。
他是來渡劫的。
他無能狂怒地撂下狠話:“你給我等著。”
“什麼?你下定決心要對我下跪磕頭了?”
“怎麼可能!?”禪院直哉氣惱地吼道。
他對上那雙猶如小溪般清澈見底的緋紅色眼眸,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你是故意的吧?”
“哈哈哈,你覺得呢?”
“……”
禪院直哉不想搭理這個神經病了。
到頭來生氣的隻有他自己。
“殘穢突然中斷,連漸漸變淡的過程都沒有,說不定真的和那件事有關。”觀月音一邊總結此行的結論,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不緊不慢地翻著通訊錄,“去港口Mafia吧。”
“那件事是什麼?”
“你忘了剛才我是怎麼說的嗎?”觀月音微笑著提醒道歉一事。
禪院直哉立刻閉上了嘴,不再多問。
觀月音也沒有一直刁難對方的意思,好心地給出了一點點情報:“到了港口Mafia你就知道了。”
禪院直哉冷哼一聲,將自己對情報的不屑一顧表演得淋漓儘致。
觀月音正想“善意”地提醒對方演技太刻意了,迎麵而來的二人組讓他把話語咽了下去,他漫不經心地看向那對一老一少的奇怪組合,血紅色的眼眸恰好和其中一人對上了視線。
明明隻是蜻蜓點水般的一下,雙方就立刻擦肩而過,卻像是一幅被定格的電影畫麵。
和他對上視線的是一個年齡相仿的黑發少年。
亂蓬蓬的微卷發,纏繞的白色繃帶,略大的黑色風衣。
以及,那個討厭的眼神。
像是在照不到光的角落裡看不到儘頭與深度的泥沼,咕嚕咕嚕地冒著黑色的泡泡。
讓他稍稍有些不舒服。
“那兩人怎麼了?”
禪院直哉敏銳地留意到觀月音的小動作和微微皺起的眉頭,他轉過腦袋,看向走遠了的二人組的背影,除了顯而易見的是來自裡世界的人以外,他沒看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莫非特級的眼界與他不一樣?
“沒什麼。”觀月音笑眯眯地說,“隻是覺得爺爺帶孫子來擂缽街散步有些奇怪。”
禪院直哉一鍵刪除了高估觀月音的想法:“你腦子沒問題吧?怎麼看都不可能是祖孫吧?”
“我說是就是。”
“……”
禪院直哉決定不和觀月音一般見識。
禪院直哉跟著負責在前方帶路的金發少年,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仿佛自己是跟著仆人微服私訪的小皇帝,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正在和港口Mafia負責人通電話的觀月音不冷不熱地瞥了一眼采取精神勝利法的禪院直哉,沒說什麼,他還沒有霸道到阻止彆人傻樂的程度。
這份傻樂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兩人到了港口Mafia本部大樓附近。
觀月音突然開口道:“等下你負責去和那位新首領說明情況。”
“為什麼是我!?”禪院直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滿臉寫著拒絕,“我不要!我不去!”
這種雜活不是沒什麼實力的廢物跑腿或者輔助監督去做的嗎?居然讓他堂堂下任禪院家主去做!?
想得美!他才不乾!
觀月音可由不得禪院直哉拒絕,他眉頭一挑,擺出遠比對方更趾高氣揚的姿態:“你不去,難道我去?坐到那個位置都是老奸巨猾的類型,我不想和那種人打交道,肯定是在禪院家長大的你更擅長。好歹派上用場吧,直哉。”
禪院直哉試圖反抗:“我不……”
“快去,不然我把你丟進首領辦公室。”觀月音指了指仰頭才能勉強看到的建築物頂層,彎起一個燦爛的微笑,“就從這裡丟,從外麵撞碎玻璃的那種。”
看著撩起袖子向自己走來的金發少年,禪院直哉的額頭緩緩流下一滴冷汗。
喂?不是吧?這家夥來真的啊?
“嘖……煩死了!我去就是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