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音覺得這事很邪門。
他指的是港口Mafia前任首領的死後奇遇。
先是來了一場離奇的死者複生,後麵證實了是有人操控而非靈異事件,但操控者死了他也沒消失,直接變成咒靈原地複活了,最後分離咒物變回屍體了,以為這事終於結束了,結果屍體不知怎麼地又消失了。
這才是真正的「縱使三次迎來日落」吧。
觀月音不知道這三次是不是都出自不同的人的手筆,蘭堂死了,沒人能解答特級咒物是哪兒來的,但如果每次都是不同的人乾的,那隻能說明先代很招人恨,大家都想掘了他的墳,讓他不得安息。
是的,觀月音堅定地相信是有人把屍體挖走了,而不是詐屍複活。
這是他成為咒術師後最後的倔強,也叫彈性唯物主義。
好在總監部的意思是不用管,港口Mafia的私事不需要咒術界插手,不然一想到他極有可能再次和禪院直哉搭檔組成《走近科學》欄目的調查組,他就覺得生活沒有盼頭了。
“——總之,我再也不想去橫濱了。”
次日早上,觀月音把這段時間的離譜遭遇深情並茂地向自己的小夥伴們描述了一遍,最後得出了以上結論。
五條悟白眼:“我看你在那邊吃吃喝喝挺開心的。”
最近他一直刷到觀月音發在line上的美食照片,比如前天,他早出晚歸忙得一天沒吃飯,結果一打開手機就看到這家夥在中華街吃小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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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月音一本正經地說:“你不覺得橫濱會變成下一個核平的冬木嗎?”
“我看你是二次元入腦了。”夏油傑放下抹醬刀,把塗滿草莓醬的吐司塞到想要反駁的觀月音的嘴裡,堵住了觀月音說些胡話的可能性。
他不動聲色地把話題拉了回來:“是操縱屍體的異能力者嗎?”
觀月音咬下一口吐司,含糊不清地說:“不一定是異能力者,也有可能是把咒力殘穢清理掉的咒術師。”
五條悟看了看觀月音,又看了看夏油傑。
“傑。”
“?”
“我也要吃抹了草莓醬的吐司。”
夏油傑把抹醬刀遞了過去。
五條悟:“……”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摯友,畫風驟然切換到八點檔狗血劇模式,那表情就像夏油傑讓他用抹醬刀切腹自儘一樣傷心欲絕。
他痛心疾首地控訴道:“你就這麼對我?”
夏油傑嘴角抽搐:“你不會自己抹?”
“你給音抹了!”
夏油傑:“……”
那是因為他怕觀月音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這倆說話沒重點的人湊到一起,一唱一和,他都能想象到話題往二次元的方向一去不複返了。
夏油傑正欲委婉地解釋,觀月音出麵中止了無厘頭的局麵,他把手中的吐司撕下半塊,笑眯眯地把沒咬過的那半塊遞到了五條悟的嘴邊,語氣像哄三歲小孩一樣。
“好啦好啦,我分給你吃。”
“……”
五條悟詭異地瞥了觀月音一眼,但他沒有拒絕投食,腦袋微微前傾,一口咬住了嘴邊的吐司,果醬的酸甜味在嘴裡擴散。
甜度差了一點,果醬抹太少了。
不符合他的口味。
但遞到他嘴邊就沒理由還回去了。
這麼想著,五條悟打算再咬一口,結果觀月音從夏油傑的手裡接過了抹醬刀,就著五條悟的手往吐司上再加上了一大坨草莓醬。
“夠嗎?還要再加點嗎?”
觀月音起身站立著,一手拿著抹醬刀,一手拿著瓶裝的果醬,帶著笑意的赤紅色眼眸微微彎起,好似一片抹勻的草莓醬。
“不用了。”五條悟嘀咕道,“我怎麼感覺你這兩天奇奇怪怪的?”
“被禪院家的那位大少爺刺激到了吧。”夏油傑笑著道出真相。
觀月音沉痛點頭:“沒錯,現在我有了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和一顆包容的心,區區五條悟不在話下。”
五條悟:“……”
頭一次被比下去也不想反駁自己才是最強的。
“不要忘了周末帶菜菜子和美美子去遊樂園。”夏油傑提醒道,“她倆期待很久了。”
觀月音眨了眨眼:“嗯?悟沒帶她們去嗎?”
“她們隻要她們的音哥哥和夏油哥哥。”五條悟涼颼颼地說,“我沒嫌棄她們就不錯了,居然還挑挑揀揀,這個年紀的小鬼就是麻煩。”
觀月音的視線停在了五條悟的臉上,他看了幾秒,讚同地點了點頭:“這個年紀的小鬼就是麻煩。”
夏油傑學著他的樣子複讀了一遍:“這個年紀的小鬼就是麻煩。”
五條悟:“?”
五條悟:“看什麼?你倆和我一樣大好嗎!”
觀月音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我們把惠也叫上吧?感覺他不像是平時會去遊樂園的樣子。”
夏油傑摸了摸下巴:“我沒意見,但周末他應該和他姐姐在一起,不太可能出來吧。”
“我有意見!為什麼又要帶一個小鬼!搞得像小學生春遊一樣!”五條悟不滿地嚷嚷道。
觀月音一臉驚訝:“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